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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乐惨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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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道:“可惜我们要赶路,否则有两位爷儿出手,保证崔望恶贯满盈,难逃天谴。”

寇仲道:“若我有射不完的箭矢,那纵使对方人多势众,亦会在没有准备下吃上大亏,在荒漠草原上,配合马儿的高速,射程又倍于敌人,保证可杀得深末桓的沙帮血流成河,溃不成军。”

邢文秀道:“渔阳和北平是镖团到关塞左右并肩的两个大站,不此则彼,像仲爷说的这种大镖团,只要查查客栈旅舍,便可分晓,文秀立即去辨。”

邢文秀道:“安乐县是渔阳之北另一大城,城内最大的帮会是安乐帮,帮主陆平德高望重,交游广阔,得人尊敬,因追查一起凶劫案开罪狼谷的人,竟给狼谷群盗之首率高手潜入城内,一夜间尽杀陆平一家上下百多人,稚子孕妇亦不放过,还把陆家一把火夷为灰烬,火势波及邻舍,毁屋数十,无辜遭殃者以百计,此事惹起北疆武林的公愤,一向各自为政的帮会首次联结起来,务要还死者们一个公道。”

一般弓达到三十石的劲道已相当了不起,灭日亡月却是二百石的超级强弓,少点功力亦拉不动,寇仲随随便便的把弓拉成满月,早把箭大师惊呆。

寇仲皱眉道:“他们有多少人,总不能每次出动都顺风顺水,只要抓到一个半个,不是可从而追查出其他人吗?”

邢文秀叹道:“这正是崔望最令人头痛的地方,谁都摸不着他半点边儿。”

寇仲见他孺子可教,欣然道:“你现在欠的只是实战的经验,到山海关时你要给杜兴一个惊喜,让他晓得大小姐手下非是没有人材。”

徐子陵暗忖即使到安乐也抓不着那头凶残的饿狼,为免节外生枝,道:“为赶在大道社前头,仍以不在任何城镇停留为宜。”

任俊提弓拉弦,勉强拉至一半,已力竭住手,弓弦在弓把间来回颤震,发出嗡嗡异鸣。弄得他满脸通红地羞惭的道:“我还未有资格用这弓。”

箭大师仰天大笑,状极欢畅,一扫沉郁之气。

任俊沉住气安静片刻,再缓缓拉弓,今趟果然成功拉开弓弦,心头大喜下立即泄气,慌忙松手,嚷道:“小子受教啦!”

徐子陵道:“不要矫枉过正,我只是指出该谨慎行事,不可乱开杀戒。现在只是中土因国乱而势弱,所以众外族纷纷反击我们汉人,这种争执仇恨绝非一朝半夕所能化解。异日你若当上中原霸主,须设法弄好与外族的关系,大家和平相处共存,那我才不会担心你做上皇帝。”

寇仲道:“若让你随我们到关外冒险,只会是害你,若你能努力不懈,两年后刀法会有小成,何况大小姐身边亦须有个像你般的高手,信任我们吧!这该是你最佳的选择,只到山海关就够你捱。”

寇仲道:“听说高开道并不豪爽,他出得起多少悬赏?”

到黄昏三人离开官道,在一个小坡旁休息,让马儿吃草,出奇地整天密云却无下雨,但天气转坏却是不争之实。

任俊道:“要看两位爷儿的意思,我们可沿官道直走,不入安乐经饮马驿直抵山海关。”

任俊欲言又止。

邢文秀一震道:“陵爷想法独特,从没有人就这方面去想,还以为崔望的手下因害怕报复,故没有人敢举报。”

徐子陵道:“深末桓固是死有馀辜,杜兴若真作突厥人的走狗,亦是该死,至于呼延金和韩朝安是否与抢羊皮一事有关,大小姐自己也弄不清楚,我们须谨慎行事。”

寇仲一拍他肩头,正容道:“大师既有此愿望,我们必会加你所愿。”

任俊道:“会否崔望是精于用毒的高手?那除了有能力把毒迫出体外的真正高手外,其他人只能任人宰割,更没法逃走。”

寇仲赞道:“小俊终显出你的本事来。凡事只要深入去想,抽丝剥茧,总会得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任俊难掩失望神色,仍俯首受教道:“小子遵命。”

寇仲把灭日弓递到任俊手上,道:“宝弓不易遇求,小俊你试试看。”

说罢返回工场去。

任俊道:“塞北天气最好的时间是春夏之交,现在冷了点,夏天则太热。”

此时箭大师踏着轻快的步子回来,左右手各提着重甸甸的袋子,道:“这是我特别铸制的空心铁弹,很难取得准绳,不过对你们当然不成问题,每袋各有三百颗,可补箭矢的不足。”

徐子陵举起自己的亡月弓,微笑道:“拉弓不能用手臂的死力,要把真气贯注全身,用整体的力量来开弓,像这样子。”学寇仲轻轻松松的就把弓拉成满月。

徐子陵点头表示有同感,向任俊问道:“我们到山海关途上,会经过甚么地方?”

寇仲爱不释手的把玩手中神弓,啧啧称奇道:“世上竟有如此奇弓,真教人意想不到。”

徐子陵问道:“甚么是安乐惨案?”

寇仲说起崔望,分析道:“陆平是安乐县第一大帮的弧瓢子,武功该不会差到那里去,府内定必好手如云,安乐更是他的地头,怎会给人杀得半个都溜不掉,此事极不合常理。”

徐子陵道:“有甚么话,即管说出来。”

三人趁机梳洗,寇仲和徐子陵看过两匹爱马,与它们亲热一番,才到内宅的小厅说话。

邢文秀打从心底佩服两人独特的见解,道:“给两位大爷一番分析,我顿觉崔望非是无迹可寻。下过恐怕只有高开道委派负责崔望一案的总巡捕丘南山,始能清楚他犯过多少劫案和其中详情。”

寇仲沉吟道:“崔望抢去的货物怎样处理?他总要设法出货,如此则有迹可寻,他既惹起公愤,该不是这么容易脱身。”

徐子陵凝神看他半晌,摇头道:“你情绪的波动虽易起易落,但在你体内流的却是争强好胜的血液,无论受到甚么打击,很快就可回复过来。今趟你到塞外去,最主要的目的是向突厥人偷师学他们马战之术,皆因你曾目睹唐军的威势,晓得若不急起直追,势将在战场上一败涂地。”

寇仲道:“那就到山海关时再和那骗子算账吧。”

任俊和箭大师看得目瞪口呆,事前哪想得到寇仲竟能粉碎五百步外的铁盾,如此箭术劲力,堪称举世无双。

徐子陵道:“会否是像沙家造的甚么能释放毒气的神火飞鸦诸如此类的火器?”

寇仲颓然道:“皇帝!唉!前天晚上我梦到洛阳城破,只死剩我一个人,拚命的逃,但一对腿子却不听话,幸好被李小子追上之前惊醒过来。”

两人又开始不停学习突厥话,在任俊这良师引导下,三人已能以简单的突厥话交谈。

箭大师回过神来,叹道:“只有两位才配用我的灭日和亡月,若两位能以此射杀深末桓,我会特别感激。”

徐子陵苦笑无言。

箭大师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兴奋道:“你们稍侍片刻,我转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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