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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分身乏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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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包括波斯队的成员在内,谁都晓得波斯方败势而成,想迫和亦有心无力,哈没美等人神色变得颓丧无奈。

寇仲取来两轴摹本,全塞到侯希白手上,笑道:“一卷送给石之轩,另一卷或可用来换真本,哈哈哈!”

寇仲看到他说最后两句话时,眼内闪过嘲弄的神色,心中大讶,当然不会说破,欲拒还迎的收下金子。

李渊和李元吉此时没暇理会他们,徐、寇两人将马儿鞠杖交给程莫的人,往一边走去。

下局第二盘三筹全得,令波斯队只能领先一筹,若最后一盘李阀再度来个全胜,便可摘下胜利的桂冠。

寇仲慌忙起立,道:“池爷不用客气,我真不是为讨银子而来的。”

寇仲心叫不妙,道:“皇上恩宠,小人两个感激涕零,不过……唉!不过……”

最后一盘开始,波斯队信心受挫,被大唐队压住来打。寇仲和徐子陵对打马球的玩意智珠在握,不但掌握到诸般技巧,更看破和摸透波斯人的战术,此消彼长下,把早前在赛场上纵横不可一世的波斯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尽量为李渊制造埋门入球的机会,在鼓声与喝采下,李渊大显神威,再下一城,双方变成平手,波斯人失去领先的优势。

徐子陵道:“李密怎都要个把时辰始能动身,我们打完赛事后立即与李大哥联络,只要能掌握李密去向,我们可把沉落雁救回来,李密则任他自生自灭,与我们无干。”

球儿改变方向,转往驰进东场的李元吉送去。

两人却是听不进半句到耳内去,只想着如何脱身去营救沉落雁。

寇仲当然不会揭破池生春卑鄙的阴谋,嘻嘻哈哈的离开池府。

寇仲的蔡元勇拜门求见池生春,把门者通报后,池生春亲自出迎,讶道:“什么风把蔡兄吹到寒舍来,生春正犹豫该否送行,却怕蔡兄的老板不好此调。”

想着想着,整刻钟仍未见池生春拿银两回来。

寇仲沉吟道:“画当然要交给石之轩,否则他如何下台?”

寇仲压低声音道:“池爷不是给曹三盗去展子虔的《寒林清远图》吗?原来那幅只是假货,真本是在皇上手中,皇上正因弄不清楚池爷那张是真的?还是自己手上那张是真的?所以请申爷过目。据申爷说,皇上手上的《寒林清远留》确是正本。”

两婢离厅后,池生春请寇仲往一角坐下,沉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寇仲和徐子陵则庆幸赛事至此结束,可及早离开,哈没美等趋前向李渊道谢,李元吉却向寇徐两人道:“你们立下大功,父皇非常高兴,可到一边休息,等候父皇的旨意。”说罢逞自往正与波斯方队员亲切交谈的李渊驰去。

李靖一震道:“我们倒没想过李密有此一着,如今怎办好呢?”

他的话出乎所有人料外,显示出李渊泱泱大度,登时“万岁”之声叫得震天价响,波斯方则人人露出感动感激的神色。

试想他横死街头,李渊必大发雷霆,加上尔文焕、乔公山伪造的人证物证,城守所的姚洛又可证明关中剑派早有杀太行双杰的行动,关中剑派岂能免祸。

徐子陵摇头道:“恐怕迟了一步。李密选在黄昏时分离开,是要借夜色掩护好出城后能立即放脚开溜,教李渊追无可追。”

寇忡拍台嚷道:“有哩。”

寇仲松一口气道:“见着池爷就好哩!我还怕池爷到了赌馆扑个空。”

李靖摇头道:“我们发现李密府外有禁卫所的人,所以被迫撤退。”

就在泽喜拿击中球儿前的刹那,寇仲和徐子陵由分变合,往对方撞去。

张婕妤、尹德妃、董淑妮等一众妃嫔浩浩荡荡十多人从看台拥出,往李渊迎去,情况热闹混乱。

池生春色变道:“什么画?”

寇仲精神一振道:“就这么决定!”

李靖在寇仲等力劝下,终无奈放弃参与。因天策府实不宜牵涉此事内,正面对抗李渊。

徐子陵稳如泰山的继续冲前,方向稍改,取的是泽喜拿右侧方位。寇仲则在场外人惊叫声中,众女仕失色之际,被徐子陵坐骑撞得斜飞而起,有若天神的凌空越过八丈空间,马蹄尚未触地,他从马背弯下,手探杖伸,毫厘不差的挑中滚往克萨的马球。

寇仲皱眉道:“李密出关一事得李渊亲自首肯,李渊暂不会出尔反尔,假如出关一事是合法的,李密下手制住沈美人押她往关外,不是自暴居心不良吗?李密不会这么愚蠢吧?”

寇仲道:“今早萧瑀来请我们申爷入宫,为皇上鉴证一幅画。”

池生春揽着他肩头送他出门,道:“元勇和文通什么时候回长安,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池生春,以后大家是自己人,有福同享,祸则不关我们兄弟的事,哈!”

李靖离去后,众人改而商量如何对付石之轩这另一令人头痛的问题。

寇仲凑到他耳旁低声道:“此事池爷听后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大老板和我们全要被杀头。”

宋师道不解道:“沉落雁顶多劝李密放弃出关不果,大家不欢而散,有什么问题呢?”

徐子陵道:“李大哥不是派人监视李密吗?”

池生春那会信他,硬把他接回位子内,入内堂去也。

“蓬”的一声,两骑擦撞。

泽喜拿欲还马拦截,却给先他一步的徐子陵硬挡在外,眼睁睁瞧着李元吉送球入洞。

此时韦公公移到李渊龙椅旁,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又退开去。

其他人笑起来,气氛愉快轻松。两人乘机禀上要离开的事,终成功脱身离宫。

池生春刚才嘲弄的眼神,是笑他有命拿钱,却没命去享受这笔财富。池生春到内堂这么久,不是因要筹取金子,而是通知人在他归途上伏杀他。杀他的原因非是池生春舍不得这许多黄金,而是要嫁祸关中剑派。

徐子陵叹道:“不要忘记杨文干曾保证离开长安后会有妥善安排,所以李密只要过得长安城防一关,将再无顾虑。而有沉落雁这筹码在手,可胁迫李世绩相从,作用极大,这个险李密是不能不冒,不怕去冒。”

李靖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皇上摆明要亲手对付李密,我们若给发觉牵涉其中,就算跳进黄河亦洗不清嫌疑,我不得不为大局着想。”

寇仲露出凝重神色,点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假如李密真的挟沉落雁同行,李渊可指沉落雁与李密有共同作反之心,那就非常糟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