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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朝写下“曹三顿首”的东壁瞧去,王玄恕早依吩咐清洗干净,还加漆新油,不留痕迦,心中好笑,坐下笑道:“两位大人不是又来找我们去风流快活吧?”
寇仲不用猜早晓得他会有此番说词,亦准备好答案,慢条斯理的道:“乔大人放心,我们福荣爷做事一向稳妥,荣达大押在城内有个大铁库,此库必须以特制锁匙打开,始能扭动锁掣,移开封门的大铁闩,否则只有便把铁库破开一法,那至少要几天工夫才成。最妙是金子被溶铸为每块重五百斤的金砖,能徒手搬走一块已非常了不起,为的就是防范像曹三这类鼠贼狗盗。现在锁匙由我两兄弟保管,要取吗?须问过我们的刀子才成。”
跋锋寒道:“只要毁去那批火器,云帅的那批人将成无牙老虎,问题在这亦会打草惊蛇。”
乔公山装作骇然道:“曹三定是觑觎你们的金子,此事非同小可,大家兄弟,我们绝不会坐视。”
徐子陵道:“还有另一个难题,你们有否想过刺杀赵德言的后果?”
徐子陵道:“若柴绍回来劝她能否起得作用?”
伏骞揭开头罩,露出满脸虬髯的独特形相,微笑道:“放心吧!漠飞轻功尤在我之上,兼精于遁逃潜隐之道,今趟且是有备而来,包保能安然脱身。”
寇仲道:“先查出那扯火器的下落再说。”
跋锋寒拍桌道:“这一招很绝。”
沉落雁道:“若柴绍这么忽然回京,只会启人疑窦,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此事因牵涉的是秀宁公主骨肉相连的王兄,外人恐怕鸡起作用。”
玄武门由两堡一门组成,位于皇宫正北,是从后方通往太极主宫的唯一通道。
沉落雁细审他神色,黛眉轻蹙道:“你们束手无策吗?我真后悔让寇仲见李秀宁。”
徐子陵道:“幸好我们先到长安,为秦王回朝作好准备,否则定要败得一榻糊涂。唉!云帅这支奇兵如何解决,若我们抢先动手又怕打草惊蛇。”
沉落雁忧心戚戚道:“只好如此。”
寇仲心念电转,很想骗他是来刺杀李世民,可是人家刚帮自己一个天大的忙,那说得出这种话,叹道:“不瞒你老哥,我们已和李世民和解,现正全力支持他登上皇位。”
尔文焕无奈道:“那我们可放心哩!你们是如何把金子运来的?”
伏骞着他在岸旁并肩坐下,油然道:“云帅的手下中有我们的人在,晓得尹祖文是他和李建成间的联系人,所以这几晚均在尹府守候他,最理想是把他击杀,岂知遇上少帅。”
跋锋寒摇头道:“统叶护肯定是不安好心,只是利用李建成来动摇李唐根基。若李唐不稳,他可大举入侵中土西陲,与颉利瓜分中原土地,更以中原作为与颉利较量的战场,重演南北朝时的乱局。”
两人如获皇恩大赦,立即开溜。
寇仲叹道:“有甚么好恭喜的,只是韦公公已非常难侍候。唉!不要再提这种事了,你们还未逮捕曹三那兔崽子归案吗?”
尔文焕先与乔公山交换个眼色,故作惊讶道:“蔡大人因何忽然提起曹三?”
另一人不用说是伏赛的首席大将邢漠飞,他向寇仲打个手势作久别重逢的招呼,横移到园内,腾空而起。
寇仲道:“那要到风雅阁走一趟,青姊肯定出我们在这方面有办法。”
寇仲采手搭着他肩头,欣然道:“我们是共过患难的兄弟,有甚么须隐瞒的。你的敌人是我们的敌人,李小子若做得成皇帝,定会助你收拾统叶护。现在我们先去看看漠飞是否安然无恙,再坐下来好好研商,看怎样可把长安翻转过来。”
寇仲吩咐王玄恕着查杰到风雅阁办事,入厅见乔尔两人,正陪他们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宋师道乘机脱身。
徐子陵把心中顾虑说出来,道:“他造谣的方式是似乎有点惟恐我中土不乱的样子,令我对他生出怀疑。”
徐子陵从容道:“这个你可放心,元吉今天回来,不但李渊忙,妃嫔亦忙,他们忙即是代表我们有空闲,训练球手由我们主事,不用我教你也该知怎么办吧?”
寇仲欣然道:“正合吾意。”
寇仲叹道:“这么折腾下去,连打坐的时间也没有,早晚我们会支持不住。他娘的!听韦公公的口气,明天似乎会忙出人命来。”
最后,韦公公不悦道:“你们昨晚是否没有睡觉,为何此刻会一派没精打采的样儿,幸好今天皇上没有空,否则本监如何向皇上交待?”
寇仲道:“最有资格答这问题的是伏骞,据他分析,李建成是要假云师之手,借助火器杀李世民于宏义宫,那在事后建成、元吉均可推个一干二净。”
直奔抵永安渠东岸,两人藏在岸林暗黑处。
又道:“我与魏徵见过面,探过他口风。”
伏赛剧震失声道:“甚么?”
寇仲点头道:“陵少是担心中土被颉利大军蹂躏的惨况,幸好山人自有妙计,只要我们能营造出一种形势,使颉利不敢托大,以最快的速度直攻长安,我们可议起全力,截击他于长安城外,别人怕他,我寇仲仍不把他放在眼内。”
王玄恕答道:“裴寂和胡佛父女先后来见过福乐爷,详情要问福荣爷,他没时间和我说话,雷公清早坐船离开。”
寇仲耳鼓响起熟悉的声音,忙硬收回击出的双拳。
寇仲不好意思的道:“竟坏了你老哥的大事。”
沉落雁摇头道:“这批火器大有可能在杨文干手上,找到了仍不足以证明是李建成的奸谋。”
徐子陵道:“过去几个月我们逐块逐块的运来,现时藏金处有人十二个时辰轮更看守,都是我们手下信得过的兄弟。”
寇仲心叫好险,如非有此变化,造皇大计可能就此完蛋。
程莫却向两人道:“韦公公要见你们,向你们亲自讲解宫廷的规矩。”接着又压低声音道:“韦公公是宫内大忙人,少有对新任职的人这么重规,两位真的前程似锦。”
跋锋寒道:“领利南侵的事已成定局,只是个时机的问题,赵德言死在长安皇宫内,可令他有藉口大兴问罪之师。”
徐子陵在他旁坐下,笑道:“池生春可笑的把戏来哩!他是想肯定金子是否藏在这里,不过只要是老江湖,见人人倒头大睡,该知金子不在府内。”
回府途上。
此刻正由御骑长程莫亲自领徐寇两人到玄武门东指挥所办理手续,即场换上禁卫军的日常便服,扰攘近一个时辰,两人始能脱身。
门分三重,深进近百丈。门内东西左右各置一堡,有坚固隔墙环护,靠门道一方又分设三座哨楼,有如六个轰土墙内永不休懈的巨人,随时俯视经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