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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永远开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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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紧追在她身后,看着她英姿爽飒的动人美态,心中百感交集。

纪千千像听不到他的话般,连吃三个馒头,神态悠闲自得,然后柔声道:“因为我要燕飞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方是边荒集的第一高手。你该比我更清楚他的能耐,他已臻达剑道通玄的境界,天下间根本没人可以击败他。而他更可能是唯一胜过花妖的人。所以我一点不担心那晚我陪的人不是他,这亦是我迫他坦然示爱的唯一办法。”

拓跋仪长身而起,走出大堂,在大门外观察北门人来车往的热闹情况,心中却思忖能使屠奉三深信不疑的方法。

刘裕心忖,他们正代表边荒集的转变。而今边荒集逐渐改变的动力,便是身旁的美女,没有人可以抗拒她,包括最穷凶极恶的人在内。

他刚和刘裕研究过谣言满天飞的情况,认为是一个针对谢玄的陷阱。而姬别却来游说自己,请谢玄出兵来对抗慕容垂,虽是合情合理,却不能抹去他是暗地为慕容垂出力的可能性。

两人循声瞧去,赫然是威武不凡的慕容战,在手下簇拥中飞驰而至。

拓跋仪坐在北门驿站主建筑物的大堂内,心内思潮起伏。

所以若可善加利用,呼雷方会是钳制姬别的一着好棋。

若在边荒集遭挫,不单肥水之战赢回来的威望一朝丧尽,司马道子还可趁势削他兵权,把罪名加诸于谢玄身上,三足鼎立的均势将被打破。孙恩乘机造反,趁南方内部不稳,挑起侨寓世族和本土世族的仇根,后果不堪想像。

刘裕介绍道:“老王本是长安最有名气的馒头大师傅,在边荒集仍数他是第一。”

姬别道:“幕容垂老谋深算,当然不会破坏边荒集作为南北贸易货运枢纽的特殊地位。

姬别苦笑道:“不要哪么不耐烦好吗?我只是想指出,祝老大最顾忌的人确是你,他肯忍气吞声,与慕容战是同样的情况,肯定是有另外对付你的撒手锏。事实上你返回边荒集,立即令整个边荒集的形势出现微妙的变化,再不像以前般,单凭武力便可以解决一切。”

左丘明等牵着两匹骏马来到门外,恭候两人大驾,再没有半点边荒集恶棍的气焰。

姬别颓然道:“倘能有一线希望,谁肯离开这片远离战火又可以发大财的福地?有谓人亡政息。我不像你飘然一身,独来独往,我走后,辛苦建立的事业便会被瓜分掠夺,边荒集乃虎狼之地,不要看平时人人与我称兄道弟,有起事来,只会多捅你两刀。”

姬别肯揭破两湖帮没有参与慕容垂的行动,是因郝长亨今早已在营地公开表态,硬拖他下水乃不智之事。

他耐心苦候数月,是为与黄河帮和天师道达成协议,瓜分边荒集的利益。也有人说,给慕容垂挑中的是两湖帮,这只是孙恩放出的烟幕,因为只有他敢公然对抗晋室,聂天还应付桓玄和大江帮己使尽吃奶之力,没有余力闹事。”

燕飞道:“他得到这样的一个边荒集又如何呢?”

另一使他怀疑姬别的原因,是他先指出慕容战和祝老大不会放过他,令他生出危机感,更增添他向谢玄求援的迫切性。

淡淡道:“你以为我与谢玄是什么关系?”

刘裕魂为之销时,十多骑从横街冲出,领头的骑士高呼道:“千千小姐请等一等。”

姬别漫不经意的问道:“祝老大因何哪么怕你?在你未回来前,对庞义亦只是轻揍一顿,不敢下重手,更怕害了他性命,与你结下解不开的深仇。你回来后,他则步步退让,更不似他一向的作风。你的剑法了得,人尽皆知,不过若他倾巢而出,你怎招架得住,燕少不觉得奇怪吗?”

事实上亦只有“大祸临头”四字,是边荒集现在最贴切的写照。

幸好自己对纪千千只是止于欣赏,她肯视他为知己已心满意足,且为她垂青自己的好友燕飞而衷心祝福。

丁宣应命去了。

姬别道:“因为我晓得你和谢家真正的关系,当今之世,在南方,只有谢玄的北府兵和桓玄的荆州军,能跟慕容垂有一较高下的实力。对桓玄我当然不抱任何奢望,此人狼子野心,比之幕容垂的狠辣不遑多让。现时在北方,慕容垂已再无敌手,他统一北方是早晚间的事,只有谢玄的北府兵能阻他南侵,而占领边荒集将是他往南扩展的第一步,且是统一南北最重要的一着,既可以截断北方诸势力的财路和物资供应,又可以兵胁南方,壮孙恩造反的胆子,谢玄倘若坐视不理,大祸即临。”

四周的楼房是如此与别不同,又全未开门营业,行人疏落,很易分辨出来。

矮小精壮的老王,托着一盘馒头昂然步至,蓦然发觉来光顾的,竟是他曾隔衔看足近半个时辰的纪千千,眼珠差点掉出来,将香气四溢的馒头放到桌子上时,抖颤着道:“今趟是免费的。”

唔!以屠奉三的作风,他的线眼应已渗透全集,燕飞的营地亦不能幸免,只要你指明是交给刘裕的,理该瞒不过屠奉三。”

姬别掀开车帘,笑道:“我和燕少在闲聊,看到吗?”

马车在钟楼前停下。

重用汉人是拓跋圭一向的政策,拓跋圭对他的左右谋士许谦和张衮便言听计从,而拓跋圭有今天的成就,两人居功至伟。

纪千千早急不及待取起馒头,一口吃掉一个,神态娇美巧俏无伦,看得老王更不肯走。

燕飞心忖,若姬别晓得自己从他的说话一下子便推论出这么多东西来,肯定非常后悔。

姬别微一错愕,苦笑道:“说出来恐怕不大有趣吧!在边荒集,只有我姬别在南方和北方都是哪么吃得开,我与建康的王国宝更一向有买卖,他向我透露你的事是不安好心,我当然不会为他散播中伤你的谣言。”

刘裕见有武士逐走欲探头进来看纪千千的过路者,讶道:“那些守卫是什么人?”

又暗踢老王一脚,后者方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丁宣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总弄清楚自己奉命去做的事。道:“小人明白哩!我会懂得拿捏分寸。”

刘裕咋舌道:“燕飞岂不是想偷点懒也不行吗?哪会比重建第一楼更辛苦呢。”

由于窟咄在拓跋鲜卑族仍有影响力,且深悉拓跋圭虚实,加上野心家赫连勃勃,立成拓跋族西面大患,令立国一事雪上加霜,被迫延后。

噢!我还未和你算账,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为燕飞担心?担心什么呢?担心千千变心吗?”

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忘不掉她,忘不掉她挥手道别时的甜美笑容,令他生出永志不忘的深刻印象。她的娴静大方,深深地打动他。只恨他对她注定是单思暗恋,而在乌衣巷谢家的邂逅,大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她。既是开始,更是结束。

拓跋族的人,比任何人更清楚他的手段。他肯舍下统万的基业,到这里闯天下,正像他拓跋仪般,是要在慕容垂的强大势力下寻求突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与赫连勃勃的正面冲突,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可是当想起王淡真,他心内便填满自卑自怜的失落情绪。

燕飞的话仍萦绕耳际。

刘裕感到无比的轻松写意。有纪千千在眼前现身作法,演绎美女的动人神韵,整个天地立即充满生趣。她小小一个表情,便可以勾去你的魂魄。难怪以燕飞的心如止水,亦被她掀起浪潮。而对他刘裕而言,纪千千更是奇异的催化剂,炼丹般令刘裕烧着心脏某一不知名的部份,使他今天不断想念王淡真,这位他没资格攀摘的大家闺秀。

纪千千白他一眼,道:“刘老大的心情似乎不佳,咦!听说这里的馒头很有名哩!”

纪千千放缓马速,让刘裕从后赶上,娇笑道:“千千可以想像这处在晚上的情景,今晚你们定要陪人家来趁热闹。”

燕飞道:“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自顾不暇,怎么反会成为你的一线希望?”

纪千千“噗哧”笑道:“不要夸大。燕飞是躲懒的专家,这方面不用你费神。”

刘裕扬声喝进蒸炉房去,道:“老王,再给我来一碟十八个的净馒头。”

刘裕代他道:“当然没有问题,这是老王的荣幸。”

拓跋仪略一沉吟,道:“我己亲自挑选了一匹战马,你给我送往燕飞的营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