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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道:“大剑师定是很累的了,不若先到我的大公府休息一下吧!”
宁素默然了好一会,眼中掠过缅怀和伤感,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闪着火光的夜空,唏嘘低声道:“我真的不愿去回忆那段惨痛的日子,看着一座座美丽的大城市陷落在黑叉人手里;亲眼见到至亲战友在身旁倒下受辱;自己也由个只懂享乐的无知少女,变成有沉痛经历,终日只想着如何去复仇的人……”
这是我在妮雅和宁素外遇到的第一个净土女性高级将预,不禁留神打量了她多两眼,她的美丽当然及不上妮雅天仙般的艳色,但她却在拥有了净士女性骨子里的动人媚秀外,更多了她们缺少的刚健硬朗,这主要是因为她体型的扎实和肌肉的发达,一点不比男人逊色,看上去就像一头充满了劲和力的雌豹。奇怪我前此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可能是太多事情发生在这短短的数日之内了。
这个大花园远及不上飘香城红石大公府的花园,连一朵鲜花也没有,有的只是十多株大树,和杂生的藤蔓野草,可以想像在长期的战争里,没有人再有余暇去打理它。
谢问眼中闪出悲忿的神色,道:“是我的流仙城,那也是北方最美丽的两座名城之一,另一座就是宁素大公统治的望海城了”
我知道这应是说上些重要说话的时候了,正容道:“各位或者会对黑叉人忽然放弃这么一个具有战略性的城堡,感到难以置信,是吗?”
燕色微微一笑道:“龙腾你若可以提供必胜的战略,我可保证红石向你斟酒陪罪。”
这由黑叉人控制的最后一个位于天庙北路的堡垒,突然起火,使我们不得不中断了欢宴和舞会,赶到这里来。
花云有点犹豫,不知应否上来和我行触手礼。
与他齐名的红石和燕色都有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卓联皱眉道:“但一日夺不回流仙城,我们也难以建造出一队能运兵北伐的舰队,反攻的大业亦难以完成。”
燕色和龙腾齐应道:“是的!黑血。”
灵智放开了我的手,退到花云旁。
连我这战争经验丰富的人,也感到这个想法的诱惑力。
身旁的妮雅垂下头去,以免被人看出她眉梢眼角的情意,这细心敏感的妮子,自是着意到我们两人间的微妙情况。
红石见我给足他脸子,心中受用,容色放松下来,点头道:“大剑师说的是。”
燕色截入道:“我看这场大火,最少可烧上三天三夜。”
原来山顶和山腰的气候和雨量已有如此分别。
燕色和红石同时击格叫道:“破坏!”
花云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平静地道:“大剑师,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明早我便会和灵智返回天庙,稍后再起程回到南方。”
众人如梦初醒地呆了一呆,天眼答道:“大剑师思虑的精密,确是令人叹服,我们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天气跟行军的密切关系,但一时间脑筋都不曾转到这方面来。燕色、龙腾!你们是住往这里的人,只有你们最有资格发言。”
希望的火焰在众人眼中燃烧着。
想到这里,自然而然多望他一眼,天眼眯了眯眼,微笑移开了眼光,我心中升起了一股温暖;对于造性格孤独,拥有不寻常预知未来命运的老人,我特别有“知心”的深切感受。
红石恃着和我熟络,问道:“那为何还值得要乾杯庆祝?”
灵智走了上来,伸手和我紧握道:“我早和小采柔说了,大剑师!请你好好照顾她。”
所有人,包括祭司们在内,都退到花园之外,所以这个本是“喝两杯”的闲宴,竟变成了净士最高阶层的军事会议。
燕色伸手搭在红石肩上,凑到他耳旁道:“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何连你老兄也这样佩服大剑师了。”接着向我道:“大剑师说得对,我们是给胜利冲昏了头脑,事实上我们对断路堡北的敌方军事布置一无所知,如果冒失地追击敌人,可能会陷进万劫不复的绝境里去。”
卓联大公出言道:“我看黑叉鬼是因惧了大剑师,给吓破了胆,加上自问抵受不了我们龙怒吼无坚不摧的攻坚能力,所以才匆勿撤退。”
我微微一笑道:“我们这一杯,并不是要庆祝建造船队,而是庆祝不用建造船队。”
红石忽有所悟道:“黑血!”
我举起酒杯,向众人道:“来!大家喝一杯。”
这番话,连龙腾听得直点头。我道:“说得好!这一场仗胜利的关键在于谁能夺得水路的控制权,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妮雅呆了一呆,俏脸微红下,竟柔顺地为各人倒酒。
我微笑道:“有限度的追击仍是可以的,让我们看看天公的意旨吧。”
妮雅皱起可爱的秀眉道:“但怎样可以做到?”
谢问道:“说到造船,没有人比我更在行,但我却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在强敌环伺下建造起一队船队来,即管成功造了出来,又如何能突破黑魔舰队的封锁?”
我伸手打断他的话,道:“这没有问题,便让我们举行净士历史上最重要的军事会议,一个以‘虎视’为名的会议。”
妮雅不知为何心情转佳,捉狭地道:“我们当然有优点,就是有比黑叉人更精良的指挥,因为我们有大剑师作统帅。”
众人一齐色动,齐声答应。
龙腾抢着道:“高山和平原的天气确是不同,人说绿茵原野的天气变幻莫测,但比起逐天山脉只是小巫见大巫,这里连一日之内也可以时晴时雨;但大骤雨却仍是可遇而不可求,大剑师遇到的那场大骤雨,只是下在天原之上,在我们这山腰区域,人秋后早没有这样的豪雨了。”
身为虎视堡统领的龙腾兴奋地道:“这个‘虎视’会议将是我们净土子孙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个会议。”
众大公都沉默下来,神情郁穆。
我很明白他们的想法,若让黑叉人安全完整地撤走,离开了北路回抵平原时再重组和集结兵力,将会成为北征的重大障碍与阻力。但若能给敌人狠狠一击,又或乘势吃着对方,追杀个数十里,又或数百里,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而龙腾之所以不遗余力来巴结我,亦是想扭转这种不利的形势。
龙腾正要发言,很少说话的谢问冷然道:“我想在这事上,宁大公最有发言的资格,因为她是来自最北端的临海大都会望海城,自黑叉人来后,一直且战且退,至天庙才止,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黑叉人的军力和北方的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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