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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道：“一旦当人感到将来并不操纵在自己手里时，所有努力都变成没有了最终的意义。”
我道：“让我们设身处地，站在尧敌的立场去为自己设想一下。”
我明白她的心事，完全地明白她心里的死结。
我们躺在特制的长椅里，享受着流仙河的静夜。
负责驾船的是翼奇和它的部下，在我心里，假设净土人是好朋友的话，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采柔的笑容有点勉强。
我单刀直入问道：“告诉我！采柔将来的命运是怎样的？”
众女呆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宁素道：“尧敌还要派出部分红角军到附近的乡村抢夺粮食，又或狩铁和采摘野果，以应付当前之急，这样七折八扣下，聚仙湖除了尧敌约二万许疲将伤兵外，离兵力当在五万入以下。”
红石道：“尧敌会否一到聚仙湖，立刻和穷绝夹着尾巴逃亡呢？”
采柔害怕回到帝国去。
我道：“直慕等四神将背叛的事，尧敌应该仍未知道，还以为他们会牵制着我们，使我们不能在数日内进攻聚仙湖，加上他逃回去后力尽筋疲，苦不养息数天，它的人根本连作战的力量也没有，何况舰队都给洪水毁掉了，他想舒舒服服坐船逃命也不可能。你说若它是那样一个人，会怎么想和怎么做？”
想起了当魔女刃的力量输入我体内后，躲在树林里逃还黑叉入时那奇妙的精神状悬，那种在时空里延伸的感觉。
我续道：“和黑叉神将接触的过程里，我得到一个印像，就是尧敌是个残暴不仁，以严厉手段统治下属的人，绝不会惋惜手下的生死，这种人也应是只为自己设想，自私自利的人。”
我令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包括过去和将来，全神体会着眼前这一刻的愉畅滋味。
天眼双目精光一现，凝视着我，好一会才道：“我曾告诉过你，命运是馍糊不清，有如在浓雾里看东西。”
飞雪到了船上，不但没有因不习惯而生出不安，还比乎日更悠闲自得，现在它站在船头，对大黑不时的挨挨擦擦爱理不理，神态高傲无比。
四大无不陪着垂泪。
夜风悠悠吹来，带着流仙河水的熟悉气味。
采柔呆了起来，不能相信地望着我。
我半怒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不理天眼的话究竟熟真熟假，还是只是为了安慰我而说出来的胡言，一直折磨着我那对未来的恐惧已云散烟消，至少容许我在命运的庞大威压下透出第一口气。
我心神狂震。
妮雅道：“天眼和你说了些什么话？”
一只纤手抚在我脸颊上。
我又惊又喜，吸了一口气道：“你究竟曾看到什么东西？”
我道：“你是否仍能看到采柔未来的命运呢？”
我侧头望去。
天眼微笑道：“你脱险回来后，我再不能从你身上看到任何有关将来的事物，在这之前，我的确看到未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东西，这感觉现在全破碎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既不知将来是什么样子，怎知自己现时走的道路，不是循着命运既定的老路盲目走着？”
大家都兴奋她笑了起来。
魔女刃在沙漠里能把采柔从必死的伤势里救回来，谁敢说拥有魔女刃力量的我不能再次使她从命运的魔爪里脱险。
天眼的声音响起道：“人都是天上下凡来经验人世的星宿，也遥遥受着天上星宿的影响，只要你的力量比星宿的力量更强大，便可不受它们的影响，也即是不受命运的影响，但如何确实去做，却要倚靠你自己的明悟智慧、意志和努力、孩子！你明白了吗？”
我望向妮雅，心中泛起血肉相连的感觉，道：“我问天眼你肚里的孩子究竟是男还是女？”
我们是愈打愈多人，他们死一个便没了一个，强弱之势显而易见。
燕色道：“而且尧敌不会让穷绝将所有红角军带走，同时他们仍未摸清小仙城的形势，只知一舰补给船也没有驶来，甚至以为是洪水做成的遗害，所以穷绝的出兵只是探查的性实，我估计数不应超过三万人。”
我紧拥着大黑，浑体冷汗。
众人轰然应咭。
凌思捧了一盘切好了的水莫到船头来给我们享用，妮雅对她特别关心，便迫她在我们间生了下来，迎接舒服得使人连指头也懒得移动的夜风。
卓联道：“当然是等待其他神将大军归来，会合后再退往北方，重夺小仙等三城的控制权，那时还可守，进可攻，灵活多了。”
众人纷纷点头，因为若尧敌死了，黑叉人那还有作战的心情，早纷纷逃命去了。
妮雅看似随意地问道：“大剑师，此间事了后，是否立即和翼奇他们返回帝国？”
或者只有我能解开它的心结，不过我必须将自己的心结先解开来。
我回复过来，感到平静和轻松，在人生的旅途上，首次知道在命运的阴影里，并非全无还手之力。
在后舱天眼的房内，我见到他。
大黑听到有人说它的名字，不理是好话还是坏话，千辛万苦爬起身来，走到红月身旁，又生了下来，让红月好拍摸它的大头。
两岸旁灯火点里，不住转来健马嘶鸣和联车“辚辚”的移动声，连十五万的净土战士，士气高昂地往聚仙湖挺进。
她们呆望着我。
天眼说得不错，我拥有了窥视未来的力量。刚才看到的是会发生在帝国里将来一种可能发生的命运。
采柔轻轻道：“大剑师！我感到你变得有点不同了，自从你在黑叉人的手里逃回来后，你的眼神变得更深邃难测，看人家时好像能把人的灵魂也看穿那样。”
这结是由我们联手打出来的。
我沉声道：“是否真的存在着无可避免的命运，就像黑叉人注定要给我领导净土人赶回大海那样？”
连天眼和观阳两祭司也同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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