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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儿“噗哧”娇笑,道:“当然是女的,公主要争的不是皇太子,是皇太女。郡王真的很惨。”
符太冷哼道:“希望你是一心来探访老子,若打的是小敏儿的主意,我会将你煎皮拆骨。”
符太不解道:“娘娘为何维护你?”
符太道:“首要购买之物,是纸、笔、墨,最理想是装钉好却空白的卷宗。”
符太心忖她缝制男装,该是做逃亡之用,若自己是她,亦只这个选择。离开皇宫,等于逃出生天。
李重俊再看小敏儿一眼,避开符太的目光,道:“紫云轩方便点,重俊的金碧院就在附近。”
李重俊慌忙道:“神医住在哪儿?重俊可以去拜访吗?”
符太可以想象谒见韦后者,看到伺候左右的小敏儿时的心情,如果目光能吃人,肯定连皮带骨把小敏儿吞掉,却只可偷偷的看,试问有哪个男人不心痒?
小敏儿嚷道:“神医是最好看、最有男子气概的人呵!”
李重俊大窘道:“怎敢!怎敢!神医仍肯见重俊,重俊已非常感激。唉!父皇登基后,再没人肯为重俊在他面前说话哩!”
小敏儿讶道:“怎变出来?”
小敏儿压低声音道:“据闻是妲玛夫人在娘娘前为敏儿说项,但没想过忽然着敏儿跟从神医,不知多么害怕神医又像上趟般拒绝,那敏儿只好…………”
符太截断她道:“以后再不准提‘死’这个字。马来哩!”
符太暗骂自己故态复萌,对小敏儿他是尽量体贴温柔,但有时仍习性难改。道:“我是在试探你的反应和胆识,不用害怕。用武功高强来形容我,并不恰当,因为在宫内武功高强者,比比皆是。可以这么说,朝内朝外的所谓高手,能令我放在眼内的,不出五个人。哼!”
符太长身而起,举步出门,小敏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小敏儿花容失色,垂首道:“敏儿以后不敢了。”
往对岸瞧去,春光明媚下,岸边垂柳绿油油一片,随风摇曳,动人心神。
小敏儿咋舌道:“从没见过有人敢这般和郡王说话的,郡王还甘之如饴,神医很威风呵!”
小敏儿立告吃不消,霞烧玉颊,喜嗔难分的垂下螓首。
小敏儿惊魂甫定,道:“吓坏敏儿哩!现在敏儿最害怕的,是神医赶敏儿回娘娘处,那敏儿宁愿不要活了。”
说着时,符太骏骥载美,驰进闹哄哄的北市去。
符太随口问道:“发生了甚么事,因何这小子比以前更失意落泊?”
小敏儿黯然道:“郡王向娘娘索敏儿,说要将敏儿送人,神医是敏儿最后一个机会了,只有神医不怕他。”
其他人在皇城策马,均克制地不敢纵骑狂奔,符太哪管得这么多,风驰电掣的朝最接近北市的左掖门奔去。骇得首次登上马背的小敏儿从后面探手死命的抱紧他,不敢张开那双翦水双瞳。
说毕又再狠盯小敏儿两眼。
小敏儿轻轻道:“神医大人,现在敏儿是你的女人了吗?”
李重俊见到“丑神医”,精神大振,着从卫移到御道一边等候,策骑来到勒骑停定的符太马前。
李重俊终发觉今天的丑神医与昔有别,一怔朝符太瞧来,讶道:“神医现在说话的语调神气,与符大哥如出一辙,令重俊差些以为符大哥回来了。唉!符大哥在就好哩!可以帮重俊出一口气。”
符太往她瞧去,讶道:“有这么严重!你以前不是活得好好吗?娘娘看来很宠你。”
符太见他说得吞吞吐吐,知是怕给拒绝,不由心生怜悯,贵为未来太子,却因韦后的排斥,成为人人敬而远之的瘟神,实在可悲。符太当然全无顾忌,道:“我不是在紫云轩,就是在太医局,若仍找不到我,该是到了宫外去。”
符太对武延秀有道义与否,不放半点在心,哂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怪就怪你自己不懂这个道理。有何好怨的,要怨就怨不懂带眼识人。”
小敏儿惟恐他反悔,大喜道:“敏儿立即去换衣服!”雀跃去了。
左掖门在望,符太放缓马速,否则将变成硬闯门关。笑道:“小敏儿原来这么丰满。”
踏上林内的碎石路,符太随口问道:“懂骑马吗?”
符太载着小敏儿,策骑驰出东宫。
小敏儿现出惶恐神色,道:“就是宗大人。敏儿很怕他呢!看人家的目光,比武郡王更骇人。”
符太方醒起自己是“丑神医”,也没有补救的闲情,道:“我要去买东西。请哩!”
两人来到内苑大门,着门卫备马后,符太领小敏儿到一旁说话道:“武三思那家伙府内美女如云,要送人的话,随便拣几个便成,怎偏要来惹你娘娘,不怕娘娘疑心是他自己想据为己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