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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密锣紧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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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满鼻香气的回到舱房,仍在驰想他未来的香料业务。

李趣喜出望外,连声感谢。

韦后和公主或许以为符太正努力自医,没来烦他。可是符太清楚明白,避得一时,避不开一世,要来的终究要来,躲无可躲。

龙鹰说出心内疑惑,问道:“你们今次人强马壮的到长安去,负有别的任务吗?”

郑居中道:“世上很多事都没有天理,强权就是一切,皇甫长雄凭这种手段起家,大鱼吃小鱼,生意愈做愈大。”

李趣来了。

符太大多时间躲在尙药局的炼药工场,借机重温以前学下来的混毒本领,顺道栽培常青和茂平两个小子,让他们认识库存的各类药物,为他们升上主药之位铺路。

郑居中道:“关防该有他的人,我们这边报关缴税,他那边晓得。”

龙鹰道:“对付如此一个卑鄙小人,于我来说易如反掌,不过以暴易暴,不够过瘾,特别在不明的形势下,轻举妄动,或弄巧反拙。故而首要之务,是先立稳阵脚,一边秘密练兵,一边招兵买马,成为劲旅雄师后,大张旗鼓,开锣开铺,一展拳脚,将这家伙的生意抢过来,如此方能显示我们的手段。”

李趣双手捧着个盛香油的小瓷瓶,战战兢兢来到龙鹰前面,恭敬呈上。看他的表情,若如候判的犯人,知他多么着紧呕心沥血制成的香品。

洞玄子荣登道尊,他的道宫就在长安郊野,道门形势的变化,对明惠和明心两师妹有何影响?她们当然晓得“范轻舟”是他龙鹰,当年他以“范轻舟”的身分,送她们往慈航静斋。

郑居中道:“即使我们不说,外人也猜得到。长安再没有我帮容身之所。”

吃过早膳后,龙鹰仍是愁怀难解,这种情绪如浮沙般有使人陷溺的诡异力量,惟有到船尾,任大河的长风吹拂,看可否拂散忧思。

龙鹰道:“过得了北帮这关又如何?”

龙鹰道:“我们这般的运三船香料到西京,皇甫长雄会怎样想?”

闵天女又如何?

他当然是这天地的一部分,在一切之中,然而这一切又是在他之内。内外的界线,一时再没法辨别清楚。

李趣信心遽增下,整个人焕然一新,道:“范爷几日前那番话,令下属对香气有全新的体会,方向明确。若完全开窍,是怎样子?”

郑居中道:“早预了北帮直接或间接的干涉和留难,但只要不是由官府出手,江湖事可凭江湖手段解决,谅北帮不敢太过分,否则将触犯众怒。”

符太从与柔夫人的情场交锋学乖了,他的“三年之约”,与“人经俱弃”异曲同工,话则说得同样漂亮,难怪妲玛如柔夫人般,被冲击至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显示出妲玛如柔夫人般,非是落花无意。

龙鹰不得不掌握细节,问道:“如何将香料运往西市的店铺去?”

龙鹰闷哼一声,道:“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实在欺人太甚,他是商霸吗?”

又道:“依常理,对三船香料他理该并不在意,又没想过范爷在船上,且本身是大忙人,收到消息后,顶多派个手下来摸底,不会骤起发难。”

郑居中召来手下,着他依龙鹰之言找李趣,然后道:“明晚抵长安,我们该怎办?”龙鹰道:“如没有我,郑兄会如何?”

改个甚么名字好呢?

龙鹰暗忖“范轻舟”的朵儿肯定不够响,即使在大江,大部分人仍视江舟隆为竹花帮的附庸,上次挟牧场余威到神都去,发觉仍没多少个人放“范轻舟”在眼内,遑论长安。沉吟道:“你们将铺子放售的风声,传出去了吗?”

符太开始懒惰,连续十多天没做笔记实录,一来没甚么特别的事。晨早高力士来找他学“长生拳”,接着到尙药局炼药,又因在工序上出岔子,前功尽废,须推倒重来。小敏儿怕“痕痒”,没像以前般缠着要献身,在这期间没见过妲玛,唯一注意到的,是武三思和他的党羽不住进出禁中,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伸手召李趣过来。

“啪!”

读毕余下页半的东西,因没有刺|激的情节,又因不愿离榻去取下一册,犹豫不决时,倦极入梦。

郑居中叹道:“西市在码头区旁,路程很短,但运送三船货物,没人帮忙是不成的。以前用的是黄河帮的脚夫,他们有组织、有规模,一切不用担心,办得妥妥贴贴,现在必须从头做起,依一贯做法,到时有人来找我们洽谈,现时很大机会是北帮的人。”

龙鹰奇道:“西市的店铺这么大吗?”

我的娘,明天黄昏时分,将抵达永安渠的码头。上趟到长安,走马看花,逗留几天,立即匆匆上路,除了几条通衢大道、仙子的玉鹤庵、法明的大慈恩寺,唉!还有是太平借给他和小魔女主婢入住的望江山庄,联想到陶显扬的芙蓉山庄,现今人事全非,岂无感慨。

龙鹰欣然道:“教他将改良品拿来。”

郑居中道:“我们尙未考虑过这方面,因是给范爷用来作人情送出去,现在却是拿来干买卖,且是与皇甫长雄的香安庄打对台,依皇甫长雄的专横霸道,势认为我们是明着剃他的眼眉。”

郑居中道:“主要是客货运,收入稳定,养活很多兄弟。”

他明白自己,对陶显扬是欠他的人情,当年拍胸保证,如陶显扬有难,他必挺身而出,结果袖手旁观,坐看其父子人亡帮灭。确实的情况,是否如想象中的不堪?

龙鹰收摄心神,讶道:“他很努力。”

龙鹰打断道:“勿妄自菲薄,差的只是炼制的独特手法,欠如‘香怪’般的名师指点。抵达的第一晚,我就和李老师去找‘香怪’,能说服他,等于事情成功了一半。”

接着道:“对我们是好还是坏?”

穷则变,变则通。

在他和李趣的通力合作下,选了批香料,调配妥当,龙鹰赖的是他的灵鼻,李趣则提供技术和工序上的意见,希望能再经一晚的努力,精益求精,制作出与别不同的新品种,好拿去给“香怪”品评,激起他的斗志。“香怪”若仍不肯重出江湖,龙鹰只好披甲上阵。只是没了“香怪”般级数的大师帮忙,恐怕须摸索一段时间,费时失事。更大的问题,是怕难保持品质。

看着大河滚滚流水,龙鹰生出奇异的触感。

郑居中谦让两句,沉声道:“不瞒范爷,今次同行的兄弟,是从扬州和附近堂口精选出来,首先必须对本帮忠心耿耿,不容易被收买,其次是机灵大胆,不怕事,最后才是武功。帮主说,这趟不容有失,失财事小,丢脸事大,退也要退得漂漂亮亮。”

对端木菱的仙心,他从来没怀疑过。

由“范轻舟”去推广香料,似个笑话多些儿。

龙鹰睡醒过来,发觉手上仍拿着符太的《实录》。

龙鹰道:“对我没分别。”

龙鹰接过香瓶,挪到鼻端下,拔开塞子。

郑居中道:“帮主指明,卖出物业,收回的须是金锭,在此事上绝不容让。也因此怕皇甫长雄来个谋财害命,使我们人财两失。”

郑居中打手势,着他在远处止步,稍待片刻,让他可和龙鹰商量多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