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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锲而不舍,续问道:“娘娘想的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自小汗堡一聚后,今回是第二次深谈。
台勒虚云欣然道:“轻舟指教!”
台勒虚云点头道:“说得好!轻舟思维细致,可将虚无缥缈的感觉,描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非常难得,也使我感到与轻舟交谈,于此人人浮沉于苦海的人间世,是罕有的情趣。”
台勒虚云朝他瞧来,淡然道:“轻舟害怕鸟尽弓藏,对吧!”
对着其他人,超卓如田上渊、杨清仁、宇文朔,他多少可掌握一鳞半爪,惟独对台勒虚云,无从猜估。也使与他共话,不时路转峰回,处处惊喜。
龙鹰眞的不想睁着眼说谎,坦然道:“对此我感到糊涂,很难予小可汗一个直截了当的答复。表面看,我们间再无解不开的矛盾和死结,而在未来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于大方向上,我们利益一致,又有共同的敌人,理该可合作无间。但是呵!若小可汗设身处地,从小弟的位置去思量,岂能全无戒心?”
台勒虚云也好不了多少,这边说合作,那边则由符君侯遣人北侵,意图立足大江,尔虞我诈,老大勿说老二。
又道:“大家现在是见一步,走一步。”
龙鹰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得体妥当,即使普普通通的言词,只要是台勒虚云以他的方式说出来,配合他带点落寞味道的魁伟容颜和表情,内里总积蓄着奇诡的能量,可撼动别
男女间事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妲玛刚表示不愿再触及这方面,言犹在耳,自己却又不谈正事,反主动触及敏感的话题。
台勒虚云被触动某类情怀似的,兴致盎然的问道:“究竟是我哪种言行、想法,使轻舟形成如此印象?”
龙鹰道:“小可汗既看破世情,为何仍要如我等众生般浮沉执迷?”
沉声道:“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明悟照顶,符太登时心花怒放,因她表面的无情话而来的颓唐失意,一扫而空,舒服的挨往椅背,两手收到颈后合拢,承托着后仰的头,一副无赖懒洋洋的款儿,笑吟吟的瞧着她。
台勒虚云沉默好一阵子,然后道:“好吧!难得知心人,我便说出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的看法,也是密藏心底里的宗教。”
台勒虚云似并不在意他读卷的事,目光投往驶经永安渠的一艘风帆,满载沧桑的眼睛闪动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情绪,龙鹰既感熟悉,又觉陌生,是他独有的,对生命同时眷恋和倦怠,发自心内落寞和疲惫的意态。
台勒虚云确是办大事的人,集中于联手对付田上渊一事上,其他如扬州事件一字不提,亦不理会其他事,且说话直接坦诚,没有回避敏感的问题,其说理精辟入微,配合他充沛的感情,感染力的庞大,震撼力之强,动魄惊心。
符太见她回复正常,心知不妙,又没办法,美女适才对自己流露眞情的动人美景,仿如一场春梦,过不留痕。叹道:“鄙人晓得的,是整个天下的大势,包括塞内塞外。这非是我俩和田上渊个人间的私斗,而是牵涉到谁主天下的争霸之战,欠缺这个视野,我们根本没作田上渊相埒对手的资格。我和夫人亦非势孤力薄,而是有那混……噢!不!有鹰爷和他所领导的庞大实力为后盾,在知彼知己上,胜过任何一方,并经长期部署,所以鄙人说的绝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断语。田上渊确时辰已到,三年是个稳妥的期限。”
台勒虚云轻描淡写的道:“我们现在可算是战友和伙伴吗?”
龙鹰心内涌起寒意,此人智慧之高,已到了使人无从揣测之境,事实上他这番话,恰是他们处境的写照。台勒虚云和自己发展至今天的关系,仿如冥冥之中,自有主宰,非任何人力能逆转。
妲玛立告不敌,两边玉颊现出红霞,大嗔道:“看甚么?是你不好,偏在这个时候来。”
符太坐直身体,好奇问道:“夫人如何答她?”
“扬州事件”肯定对他们的结盟投下阴影,龙鹰搪塞湘夫人的解释,台勒虚云绝不收货,只是难拿着这方面作文章,又怕关系弄僵了,因小失大。
台勒虚云发乎肺腑的谦虚、不造作、内敌、眞挚,是龙鹰从未从其他人身上发现过的,通常智慧愈高者,愈是目无余子。
龙鹰须强逼自己,方能将心神重投手上的《实录》去。
符太糊涂起来,摸不清她有情还是无情,然乐趣所之,正是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他唯一清楚的,是今天之后,他和妲玛的关系,踏上全新的阶段。
世上大多数人,说的一套,做的又另一套,但台勒虚云肯定是其中一个例外,对已发生的事实毫不隐瞒,亦不介意间接承认失败,因他眞的不把成败放在心上。
符太拙劣的道:“凡事总有第一次。嘿!鄙人明白夫人的心情。恕鄙人坦白,我实为夫人取回五采石的唯一希望,大家衷诚合作是必要的,否则我很难说服鹰爷来见夫人。”妲玛患得患失的道:“勿骗我!”
龙鹰心弦颤动。
龙鹰避而不答,因不知如何回答,更怕欲盖弥彰,微笑道:“小可汗别来无恙!”
符太不敢插话,害怕她情绪被打断,不肯说下去。
龙鹰听得痴了,发呆片晌,艰温的道:“既然如此,小弟更不明白小可汗的执着。”
妲玛秀眉蹙起,浅嗔道:“你是死心不息,仍要提那三年之期。”
对!她在怨怪自己忍不往向他倾诉心事,眞情流露,并因而察觉芳心内对他的情意,也等于让他窥看到内心的奥秘,那是她一直竭力隐瞒的。
符太有点不明白她的苦恼,逸离早前因缅怀旧事致黯然神伤的情怀后,她特别计较情约的事,原因何在?
怎可能的,如果自己是台勒虚云,定忍不住趁机问他凭甚么在被“重创”后,仍可像个没事人似的赴飞马节,台勒虚云却像眞的不放在心头,过去了的便让它过去好了,这是怎么样的胸襟?
龙鹰道:“佛、道两门,正就此提供解决的办法,一条出路。”
符太豪情奋发,傲然道:“没点斤两,岂敢夸下海口,为夫人取回五采石。”
他的说话,充盈自我探索、自我解梏的味道,哀乐其中。
见“范轻舟”径自思量,接下去道:“逐鹿中土,现时言之尙早,我们可退一步拟定未来,就是在击垮北帮前,你我双方同舟共济,心无二志,不论世局如何柳暗花明,大家不离不弃,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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