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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束声音交谈。
对太平而言,若她成为继武瞾后的第二个女皇帝,龙鹰亦抱持同样的态度。
龙鹰叹道:“奸鬼太迟醒觉,依我看已回天乏力,他非是宗楚客的对手,相差颇远。”
又道:“我不看好高小子,是因不看好李显。少有男人像他般没用,在恶妻的凌逼下,每过一天,坚持用高小子的决心便削弱一些,终有一天忘掉汤公公的苦谏,屈服在那婆娘的淫|威下。高小子前一阵子还告诉我,那婆娘推荐的人,有望在短期内升正,高小子打定输数。”
龙鹰道:“更难处是此事必须在我们离开前提出,几天内成事,否则等于从没说过。”
他奶奶的!
马队朝兴庆宫缓骑而走。
符太沉吟道:“关键始终在那婆娘,得太平支持仍难过她的一关。我有点怀疑,一件、半件事,可扭转她对高小子的看法?”
符太得意洋洋的道:“出来混,没点斤两怎成。你奶奶的!老子作的是‘血手大法’,打通他全身精气血脉,使没用的家伙至少在几天内有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之况。”
符太一怔道:“我还以为你想到办法。”
兵权还不是仍可紧攫在手?”
正如柔夫人所言,龙鹰始终是大江联争天下最大的不测因素,横梗心内的刺。一天没法弄清楚龙鹰的动向,随时一铺将赢回来的全输出去,故此,台勒虚云掌握时机,分遣杨清仁和无瑕,一举解决掉“范轻舟”和龙鹰的身份疑团。
符太道:“那婆娘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高小子又没有强烈的抗拒,不得不做个顺水人情,无谞与丈夫争拗,何况她已认定大权即将落入她手上,不宜因小失大。”
符太道:“我想到一个‘双管齐下’之策,我只可负责其中一管。”
龙鹰拍案道:“上官婉儿!”
说时,龙鹰双目射出沉湎于其时情况的表情,每句话,似全发自肺腑。
太平颔首道:“本宫非常感谢范当家,令本宫终可弄清楚鹰爷的心意。”
龙鹰从容道:“有腰骨,没腰骨,须看是甚么事。若与他的小命有关,天王老子面前李显仍挺个笔直。没命还怎享受帝皇征歌逐色、夜夜精采的生活。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说及御女之术时,他连韦婆娘都忘掉,要汤公公三催四请,方勉为其难的放人。你接触他比我多,该更清楚。”
更巧妙的,是在王庭经出使回纥一事上,高小子对韦后听教听话,主动献计,又说服丑神医,不但乖乖的远赴回纥,又肯坐上“范轻舟”的“亡命船”,表面上完全绝对地靠向韦后,使此毒妇奸谋得遂,生出高小子乃她的人的错觉。
龙鹰满怀希望的道:“想到了吗?”
北为玄武属水,南为朱雀属火。
符太长身而起,道:“交小敏儿办,她和商豫情如姊妹,比高小子更有办法。”
今次她见“范轻舟”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范轻舟”踩入死亡陷阱而不自觉,还使丑神医成了陪葬品,等若毁掉皇兄的护身宝符。现在“范轻舟”解释清楚,谁踏进谁的陷阱,尚言之过早,丑神医更属“范轻舟”一方的人,与田上渊你算我,我算你,太平若仍要插手,就是弄巧反拙。
龙鹰在兴庆宫外勒马,道:“北疆事了,我会派一批真正的高手,混入你的城卫去,增强陆大哥的实力。”
李世民的得天下,以玄武门之战决定。“神龙政变”,亦因龙鹰开放洛阳宫的玄武门,李显可诛二张。
太平绝不会主动将高力士捧上此众侍头子之职,可是,当面对抉择取舍的情况,与其让韦后得逞,倒不如由高力士坐上去,只要大致上清楚高力士怎都不属韦后派系的人便成。
同样的情况,放诸于武奸鬼亦然,是不得不去。
杨清仁双目熠熠生辉,这番话对他是非常中听。他并不怕“范轻舟”以此威胁他,因“范轻舟”其身不正,一旦被揭破“突厥人”的身份,中土势没他立足之地。
符太朝他瞧过来,双目射出思索之色。
原本立定主意向天女道别,可是事有缓急轻重之别,须先见符太。就在相府外,遇上来会他的陆石夫。
现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策马朝兴庆宫走,十多骑前后护驾。
“范轻舟”这番话,间接证实他并没向龙鹰出卖大江联的秘密,否则龙鹰早向杨清仁兴问罪之师。
他指的是武三思。
洛阳或西京,每当陆石夫找他,总安排成凑巧碰到的情况,今次如是,省去龙鹰走一趟少尹府的工夫。
听雨楼大厅。
符太听罢,拍案道:“还是你了得,这般没可能的事,竟给你想到办法,如果太平如你所料的不反对,或可成事。”
接着满足的道:“岂知正中我们两大老妖之计。”
宫城坐北向南,故北大门为宫城后门,南大门为前门,前后两大门关,主宰着皇座谁属。
京城兵力分布,内重外轻。皇城、宫城,拥有最强大的军力,尽管控制郭城, 一天攻不破皇城,仍是隔靴搔痒,随时遭受反扑灭顶之祸。
符太叹道:“怎看得好?为韦后立功,是妙想天开,不可能发生。哈!终于发生了,你奶奶的,那婆娘问计于高小子,是在没办法下想出来的办法,姑且一试,岂知高小子竟给她办个妥妥当当,最妙是还将我弄上你的船去,高小子虽然常给我骂,却确是人才,懂随机应变。此小子有项专长,就是明明是他心内想的,竟然可以变成是你想的而非他所想,令那婆娘还以为高小子竭尽心力,为她办事。”
龙鹰借机澄清了这个疑惑。
符太道:“另一管更精采,是谁来献计,要明明是献计,也没人晓得有人在献计,还以为李显自己拿主意,此献计者还可负起繁琐的高小子升官发财所有谕令文书之责,李显够胆子签押盖玺便成。”
陆石夫哂道:“现时草木皆兵,表面对他忠心耿耿者,怎知内里是否向着宗楚客?追随两人者大部分为趋炎附势之辈,利之所在,父母妻儿均可出卖。”
龙鹰暗松一口气。
龙鹰传音道:“他晓得情况不妙,秘密部署反击,除着我放手对付田上渊外,又在他的权力范围内重新布局,逐步削弱宗楚客的影响力。不过,在这方面,他只说大概,好安我的心,即使与我有关的,亦轻轻带过。”
龙鹰续道:“鹰爷似是随口的答,道:‘只要不是那个女人坐上皇位便成。’说这话时,轻舟首次目睹鹰爷纵横塞内外的风采,目如电射,说话掷地有声,不可一世,令人感到谁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定。”
此番说话,小半是为太平,因她清楚龙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太平亲身到过荒谷石屋,切身体验到龙鹰那五年过的是甚么日子,明白到龙鹰是能甘于淡泊生活的大半却是为杨清仁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