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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音尘怎么会是苏宴?
尽管苏宴如今的容色的与当初稚嫩的模样差了许多,可这熟悉的眉眼,南宫煊绝不可能认错!
……
十九年前,暮冬大雪。
当时南宫煊不过九岁。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
每次出宫都有一大群人跟着。
这次他刚从青楼后门甩开众人偷跑出来,正撞见一棵巨大的红梅树。
简直快要染红半边天空。
南宫煊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大的一棵红梅树,树底下一层雪白,零零碎碎的落花铺了一地。
树下站了一个人。
小孩,破布青衣,怀抱一大束红嫣嫣的梅花。
南宫煊看呆了,这景象怎么比刚刚在青楼里抱着的梦儿姑娘还好看?
南宫煊得意洋洋地正准备和人打个招呼,步子还没迈出去,一群家仆模样的人气势汹汹地冲出门来,骂骂咧咧地开始对那个孩子拳打脚踢,九岁的南宫煊傻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狗奴才!府里头的花你也敢摘!”
“看我怎么教训你!这次一定好好教训你一顿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做这偷鸡摸狗的事!”
摘几朵花怎么了?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欺负人啊这是!南宫煊当机立断,决定见义勇为。
快步向前,大喊一声:“住手!”
那群人见他衣着不凡,出来一个管事的,赔笑脸道:“平国公府管教下人,小公子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本王爷偏要管了又如何?”
小小的年纪便有嚣张跋扈的气概,那群人一听竟然是位王爷,心下一猜,就知道这是那位游手好闲就喜欢多管闲事的煊王爷了。
他哥哥是先皇嫡长子,母亲是正宫皇后,原本他父皇还能管管。可眼下先帝去世刚刚一年,新皇登基,陛下也腾不过手来管教弟弟,煊王爷性子越发纨绔起来。
这一群人忙哗啦啦跪下来行礼,南宫煊这才看清楚一团衣衫褴褛蜷缩着的小小人儿。
那便是苏宴了。
苏宴是苏府抄没的罪人,没入了平国公府当了奴才。
南宫煊仗着年幼无知,和紫云殿前二十板子把这个人带回了自己府里头。
南宫煊记得当时他很嫌弃苏宴,又脏又乱不说,看起来还傻乎乎的。紫云殿被皇兄打完了才知道自己接了一个什么烂摊子,揉着屁股去找苏宴算账。
先皇去了以后,几位皇子各自分封,在京中也有了自己的王府。
王府里头的布置大多精丽华美,与破破烂烂的苏宴格格不入,只有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束红梅,色泽红艳,煞是好看。很符合王府里华美的景致。
南宫煊一时也忘了疼,这会儿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是这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于是问道:“你抱着这玩意干什么?”
年幼的苏宴儒儒糯糯,谨慎的靠着墙,缩着脑袋小声道:“好看。”
“我听说你就是偷了这玩意被打的。你是不是傻啊?”南宫煊靠近他,一把抢过来,想着就因为这玩意救了这么一个小屁孩,又把自己屁股搭进去了,真不值得,“你要偷也偷值钱一点的东西啊!”
苏宴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来。
“不过你还别说,平国公府门口的那棵红梅树还真好看,尤其是到了冬天,铺天盖地的大雪落下来的时候,啧啧啧……”
南宫煊把手里头的那束红梅花扔给侍女,“去,找个好看的花瓶插起来。”
看到苏宴想要又不敢说的模样,又来了句:“放到他住的地方去。”
苏宴这才一脸惊喜地看向南宫煊。
南宫煊一脸嫌弃:“下次偷点贵重的,知不知道?”
谁知苏宴居然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要!”
“哎,你这小奴才——”
“只要它。”
南宫煊奇了:“为什么?”
苏宴言之凿凿,掷地有声,南宫煊从未见他这么肯定过。
“因为红梅清又傲,有别的花学不来的风骨。”
南宫煊仔细琢磨了这句话,暗暗叫好。
南宫煊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厌。”
南宫煊想了想道:“苏州的苏,宴会的宴?”
小孩的眼神暗了下去:“不,是厌弃的厌。”
南宫煊皱眉头:“这名字不好。以后就叫苏宴。宴会的宴,热闹!”
苏宴望着他,眸色清透,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