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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的海棠快要落尽,西苑修竹旁的春兰一丛一丛开着,黎明的微光撒下来,幽香满园。
西苑晨光搁浅,屋内阴暗,风吹起半透明薄纱的轻幔,隐隐约约露出床上的人影。
苏宴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一天一夜了,高烧不退,滴水不进,昏睡不醒。南宫煊枯坐床榻前,守着西苑一间屋子,不吃不喝,陪着他熬着。
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
侍女们热火朝天不眠不休熬着药,朱大夫绞尽脑汁地研究药方。
昨夜的情形底下人并不清楚,都以为苏公子在西苑遇险受伤王爷彻夜不眠的照顾,只有朱大夫获得准许,进了房门,看那伤,一眼便瞧出门道。
半敞开的衣襟,看到他一身的外伤。手腕勒伤瘀血发青,背和脖颈多是蹭破皮和咬破的,星星点点的吻痕全身都是,雪白的被单上一湾斑驳的血迹。看苏公子如此情态,立马就能猜出南宫煊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禽兽不如的事情。
朱大夫心里恨不得把南宫煊吊起来打一顿,可一对上他的眼神,看起来比躺着的那位神色更冷峻更可怖,哪里还能骂他半句话来?
憋了半天,最后只愤愤不平埋怨了一句:“大帅,您要杀人就直说,也不必费此周折。”
谁知南宫煊却脸色阴郁,眸色一沉,正色道:“本就该杀的。”
朱大夫差点被气笑了,歪着嘴角道:“既该杀又为何叫在下过来?任他自生自灭岂不最好?”
“本王有话要问他,必须救活!”
南宫煊目光盯住朱大夫,深海幽谭,寒光凛冽,沉静如冬日深谷,冷得他一哆嗦。
朱大夫也不敢多言,应了声是。又多言了一句:“苏公子这身体就是冬天大雪里的破草鞋,中看不中用,以后的寿数恐不及旁人。”
南宫煊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削瘦使他的下颚线更加锋利,面色黑沉,语气冷冷:“去熬药吧。”
朱大夫看着小丫头们熬药,南宫煊不给别人进屋,朱大夫只好亲自送药。
南宫煊接过药盏,拿出雪白瓷勺。
朱大夫笼着手道:“药送来了也没用啊,喂不进去——”
他嘴巴张合几下彻底没声了,看着南宫煊端过碗给自己猛灌了一口,扳开苏公子的下巴,直接用嘴给他渡了过去。
朱大夫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喂得进去药就是好消息,朱大夫又备了几碗热水,都让南宫煊喂过去。
刚入夜,屋内没人伺候,别人进不来,朱大夫只好自己动手掌灯,屋子里又亮堂起来。
正此时,苏公子醒了过来。
他眼睛懒洋洋地露出一条狭窄的缝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床前坐着的南宫煊出神,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看着看着眉眼一弯,干裂的嘴唇崩出血来,但一张脸看起来笑容澄澈。
朱大夫:敢情这人被折磨成这样还乐呵呵的呢!没烧糊涂吧!
南宫煊眸色深邃,深深地注视着他,脸色依旧沉郁。
他低声道:“那个人死了。”
“死了挺好。”
苏宴浅笑着,声线嘶哑,语气冷淡,说不上与月之间有什么情分。毕竟亲手喂给他一月寒的人,是他。
南宫煊冷笑一声:“可本王见你昨日颇为不舍。今日说舍弃就舍弃,你可真是果断绝情。”
苏宴拿透亮清明的眸子望着他,神情异常平和。
南宫煊又问:“你们往来多久了?”
苏宴照实回答:“半年了吧。”
南宫煊的脸色瞬间绷起来,眼神如黑沉沉的浓墨,一丝光也透不过去。
苏宴浑身都疼,可他觉得比从深宫里走出来的那会子好多了。如此一对比,他语气都轻松了一些。
他面色十分平静,娓娓道来:“我背后的人,控制着一个组织叫做【红叶】,他自称尊上,妄图登位,月是他派来监视我的。”
南宫煊:“我看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吧。”
“这样说也可以。”
苏宴语气随和,眸光柔软地望向床榻上的白色帏幔。
南宫煊:“他用什么控制你?”
“欲望而已。想要什么,便要出卖什么,甚是公平。”
苏宴目光落下来,痴痴望着南宫煊。
南宫煊觉得他此刻不应该拿这种眷恋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前夜还与他人纠缠,今日也能用深情的目光看自己。
他不觉得恶心吗?
南宫煊:“你给了什么?又想要什么?”
苏宴笑了笑,眉眼真挚得好像在看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那种眼神,仿佛眼前的人,看一眼,就少一眼。
“以前我想得到你,所以给了我自己。现在我想要曾经的自己,所以只能把你交了出去。”
“你把我交了出去……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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