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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红叶一望无际,远空白云连绵,脚下落叶成毯。身在山中仿如仙境,秋虫用最后的气力在鸣叫。
“是也可以说不是吧,好复杂。”猴爷的表情很奇怪,建刚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我挺想你的。”
“你是没死啊?我还说帮你报仇呢。”端木把琴一横,一屁股坐在了猴爷旁边,用脚踢了他两下之后:“你干什么了?怎么成了这个熊样。”
“再说吧。”
“不明白你说什么。”端木从琴的暗格里掏出一把明亮的小刀:“平时行走江湖,我也会给人看看病,来,我给你切开看看。”
“师父……先回去了。”
“我也没办法……对了,我好像在这里有了羁绊,怎么办?”
“女人吗?”
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啊!!!这种身不由己!这种甚至连奋不顾身都做不到的无力,让他感觉到了屈辱,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难以名状的痛苦!
就在这时,因为温度上升,雾气开始消散。积蓄在山中一夜的水汽开始蒸腾,树叶上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水滴清脆,竟然让人听出了二十三弦纵横的交织,再加上淋漓花绽放时发出的能让耳朵怀孕的叮铃轻响,真的是能美到人无法呼吸。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响起了欢呼声,不过紧接着小猴子突然沉默了下来:“不对……不对不对!我感觉到哥哥了!刚才,刚才我感觉到哥哥了!!!他刚才陷入绝望和愤怒,他碰到麻烦了!”
很快,舞姿愈发的复杂,当一阵风吹来时,她突然像风筝一样被吹上了天空,依着风傍着雾伴随着漫天红叶舞在了一起。
“初心,就是这里啦,我昨天发现的。”
她回过头,看着叫她的人,突然笑了起来:“我怎么梦到你了。”
建刚回到屋里,躺在雕花大床之上,借着月光看着外头,什么都不想的等待着酒意上涌。果不其然,她这种不能喝酒的分分钟就开始有醉意了,接着就跟一头死猪似的睡了下去。
不知躺了多久,身侧突然出现了人的气息,他微微转过头,翻起眼睛看了一眼,正看到端木背着琴站在他身边,浑身杀气腾腾。
猴爷想了想,连比划带说:“先是那样,然后那样那样。”
“我不知道……只是这里很闷。”猴爷沙哑着嗓子指着自己胸口:“而且我刚才自查过,不是气胸也不是横膈膜病变更不是肺部水肿。”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端木也沉默了,坐在那长叹一声,直到猴爷逼问的时候他才开口:“倒提剑舞,代表……”
猴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双手插兜,走路像个丧尸,摇摇晃晃没有力气。
看着她离开,猴爷苦笑一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舞?剑仙不轻易给人跳舞的,她跳的是怎么样的?”
猴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层层藤蔓爬满,根本不得动弹。
可是刚睡没多久,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熟悉……
“哎呀……”
“我也是,不过这是在做梦而已,因为如果你真是你,你不会说这种话的。”建刚叹了口气:“我该走了,再跟你呆下去,我怕我自己会分不清现实。”
“等等,按照现在他的状态,他不可能击碎规则级的屏障啊。”
猴爷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极力的想抑制心中的情绪喷涌,但却根本无法做到。所以当一阵风凄厉的吹过时,他毫无预兆的跪倒在地面,泪流满面。
“但如果你扬名天下,等那人找你岂不是更快?这天下何止百万众,想找一人更甚于大海捞针啊。”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我还是去给你物色个好姑娘吧。”端木叹了口气:“青莲不错,她把你当成她的神。”
“喂喂喂,那边是河!”
当天晚上,猴爷居然发烧了,高烧三十九,神志都不清了。不少人来看过,但几乎陷入昏迷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而流苏则一直坐在旁边守着,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猴爷打量着四周围的环境,这地方倒是称得上绝美,置身其中仿如仙境,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叫人如痴如醉。
“谁知道!但至少我们看见希望了,应该是建刚已经和他会和了。”
流苏神秘兮兮的朝他笑着,一贯无脑的流苏居然露出小狐狸似的表情,接着向身侧张开手:“灵鸢!”
这一次的舞姿是猴爷前所未见的,复杂、曼妙、唯美、流畅,而且当她跳起来的时候,周围的自然环境也开始随之发生改变,秋风无预兆的吹起,灯笼草被气流吹过时发出的哨声就像是一首曲子的前奏。
“所以姑娘你也是剑圣啊。”顾倾城靠在屋顶的房槛:“也许有朝一日你们还是有机会来一次比试的。”
“要罚我什么?”
灵鸢出现之后,流苏倒握剑柄朝猴爷挽起了个超华丽的剑花儿,接着就这样开始翩翩起舞。
“不是很好。”建刚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你走以后,一切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说完,流苏朝着猴爷微微一笑,转身如流星一般消失于天际。她一走,原本像有了生命的山谷顿时重新化为死寂,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之外别无他物。
听到流苏的礼物,猴爷本能的受到了惊吓,他往后退了一步,疑神疑鬼的:“这次……是什么?”
对啊,他哪里来的绝望和愤怒?这个问题非常值得探讨,就连猴爷也不知道,他在经过一段长长的痛苦之后,现在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但仍然感觉锥心刺骨,躺在层层叠叠的枫叶之上一动也不动,甚至不敢去看高高的悬崖,因为哪怕只是看一眼就有强烈想纵身一跃了却尘缘的冲动。
“代表什么你倒是说啊!”
“妈的……你会说话啊?说清楚一点,她是正提着剑还是倒提着剑?”
还没等猴爷阻止,建刚扬起大嘴巴就抽在了自己脸上,接着她果然醒了过来,看着雕花大床,建刚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然是梦……”
“他们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建刚不屑的撇撇嘴:“这有什么好说的。”
霎时,阳光破云而出,万道金光从天而降洒落在流苏身上,给本就媚态入骨的她镀上了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