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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而立,静静站着,只有林间的风刮过他们的衣摆,纷飞的黑白色翻动着,泾渭分明。
楚休想明白了,她抬起眼睛看向温思凡:“师兄,师尊不会把剑还给我的。”她说,“因为我永远也到不了金丹期。”
说完她把太微剑抱紧,直接转身离开了。
温思凡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外,心中却因为楚休的最后一句话掀起惊涛骇浪。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会怎么办?她是不是……想离开?
他慢慢握紧五指,指节泛白。
楚休回到自己住的小破木屋,把太微剑挂在墙上,随后从自己的床底下掏啊掏,掏出来一卷瞧起来很旧的羊皮卷轴,然后又掏啊掏,掏出来一根笔尖都已经开叉的小毛笔,还不算完,她继续掏,摸出来一块用了大半的砚台。
她有把东西藏在床底下的习惯,如果不是床底缝太小堆的东西太多,本来太微剑的归宿也应该是她的床底。
好不容易把东西掏齐乎了,她一样样在桌上摆开,搓搓手,磨开墨水后开始蘸笔写日记。
【十二月二十三,晴。
今天路过的时候有个新弟子问我是谁,另一个新弟子说我是怪胎,我知道她,她是焦长老的女儿,焦长老跟师尊不对付,我就知道他在背后肯定没少说我的坏话。
珍宝阁开阁后我是第一个进去挑选本命灵器的弟子,莫名其妙跟一柄破剑结了契,不过这把破剑似乎有点来头,因为我拿着出来后师尊和康长老的表情都变了,师尊说这剑太凶,我驾驭不了,这可真稀奇,我感觉这破玩意儿拿来切菜都嫌钝,也就勉强能用来练练剑法。】
跟楚休本人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不一样,她在日记里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写,既话痨又啰嗦,絮絮叨叨个没完,好像平日里没人跟她说的话,一股脑全在日记中发泄出来。
写到一半笔尖的墨水干了,她伸手在砚台里蘸蘸,接着写:
【我问师尊他当初给我的断魂诀心法是不是只有半本(这事儿我半个月前的日记里有提到过),师尊让我今日太阳落山后去文丘殿找他,还让我把剑带上,也不知道如果我拿剑来换真相,这买卖是亏了还是赚了,毕竟这是我的本命灵器,就算别人拿去也用不了哇。
我把这事跟师兄说了,他也劝我把剑交出去,他一说,我就明白为什么了,他们肯定是想把剑给盛渺渺用。】
这边楚休还在絮絮叨叨地写,离太和宗不知几百万里之遥的雪崖山之巅,有人坐于八岐树下,不紧不慢地翻过摊在前面的问天卷。
修长指骨如冰似玉,连垂下的眼睫都是晶莹的雪白色,白色的发丝轻拂过问天卷的纸面,露出上头一个个浮现的墨字。
他慢慢看下来,耐心地等待着这篇日记的最后一句,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前面絮叨的都是不重要的,只有最后一句会吐露真实的心情。
片刻后,一行小字写在最后一排。
【——我觉得师尊和师兄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