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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芳不敢管辰运,只能对着青雪嚷道:“把你老公拽走,还嫌今天丢的人不够吗?”
青雪拽了下辰运的衣袖,倒不是真怕丢人,而是怕把她老公气坏了,听到刚才他骂的那些话,心里痛快得不行,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
“老公,因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走吧。”
辰运把折凳摔在地上,扫视一圈,转身出门回了旁边的屋子。
青虎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汤,眼神阴鸷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然后拿出了手机。
青雪看着坐在床上咬牙切齿的辰运,忙倒杯水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公,不气了,把身体气坏了怎么办?”
辰运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心中的愤怒有所缓解。
这才注意姐妹俩看自己的眼神,惊惧中还带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刚才吓到你们了吧?没办法,如果态度不强硬一点,青柠可能就被他们吃干抹净,一群人渣。”
青雪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第一次感觉你发脾气这么帅,吓得那些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父母那边”辰运沉吟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用理他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把青柠推进火坑,居然昨天晚上就想把她绑走,这是父母能做出来的事吗?”
辰运点点头:“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毕竟这事对你父母脸面上不好看,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咱俩之间有什么隔阂。”
“不会的,老公,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青雪柔声说道,然后看向青柠:“傻丫头,还站在那里干嘛,不过来谢谢你姐夫?”
青柠走到辰运身边,一躬到地,眼圈泛红、声音颤抖地说道:“谢谢,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辰运忙拉起她:“说什么呐,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管你了,什么死不死的,快呸呸呸!”
本来有些忧伤的气氛,被辰运一句话全整没了,青柠擦了下眼睛,乖巧地对着空气“呸呸呸”。
三人顿时笑作一团,和隔壁屋子的沉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老婆,收拾下东西,等雨小点,我们就走,不在这里过夜了。”
青雪一怔:“不用这么急吧,等明天早上再走吧,这雨下得太大了,山路会很危险。”
辰运点燃一根烟,站在窗口,淡然说道:“我怕这里更危险。”
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地打在深色的窗沿上,阵阵雨雾吹在玻璃上,整个画面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凄楚感。
辰运把烟头用力地扔出窗外,回头的时候瞥到窗台角落里的一个随身听。
拿起来按了下开关,外壳打开,里面还放着一盘磁带。
辰运眼前一亮,现在这东西可不好找了,居然是亚洲天王的歌曲。
“老婆,这个还能用吗?”
青雪正在收拾东西,抬头看着随身听说道:“试试吧,年头很久了,这个还是我上高中时候学校奖励的。”
辰运在抽屉里找到两节七号电池,装上之后,随身听发出一阵齿轮碰撞的声音。
看来是不行了,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磁带缓缓转动。
然后,传出一阵悠扬的吉他声,配合着弦乐合声和电子琴作为背景。
「夜曲」?
这歌太熟悉了,有一阵子辰运每天都在循环着听这首歌。
与此同时,外面十几个年轻壮汉,都穿着黑色雨披,手里拿着钢管或者砍刀,急匆匆地冲进院子。
辰运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情况,苍白色的闪电在空中划过,照在布满雨滴的刀身上,也看清了外面攒动的人影。
“躲起来。”辰运回头大喊着,同时回手关灯,抄起凳子就想冲出去。
但已经晚了,青虎早就守在那里。
随身听里响起来熟悉的歌词。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
「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辰运举起凳子对着青虎就砸了过去。
青虎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笑容,举手挡住凳子,硕大的身躯纹丝不动,举拳砸向他的胸口。
辰运躲闪不及,胸口的痛楚感让他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外面的十几个人也冲到了门口。
「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
「我终于被提醒」
「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青雪和青柠站在辰运身后,被这种场面吓得不知所措,浑身颤抖地抱在一起。
“抓住他,别伤了我媳妇,一会儿老子就上了她。”青虎盯着青柠,面目狰狞地喊着。
辰运堵在门口,对着冲过来的人就是一板凳,那人没注意他手里的武器,直接被砸倒在地。
后面的人猛然一滞,随后举起武器更加凶猛地冲了过来。
「乌鸦在树枝上诡异得很安静」
「静静听我黑色的大衣」
「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
「走过的走过的生命」
就在辰运撂倒两个人后,青虎不耐烦地举着钢管冲过来:“老子弄死你。”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辰运只感到肩头一阵麻木,随后疼得他差点晕过去,他咬牙怒吼一声,抡起折凳逼退众人。
手用力地抓住门框,这才没有倒下。
就在青虎抡起钢管准备下狠手的时候,院子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