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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张老大准备动用私刑之际,那个被称为“老鸬鹚”的卢在梁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真就应了这个绰号,此人竟像鱼鹰吐鱼一般,猛地吐出了口中的麻核,然后发出一声冷笑。
“哈哈哈,尔等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老鸬鹚吗?小儿辈,还不速速与你家阿爷松绑!”
卢在梁嘲讽地看着张老大等人,虽然他因为口中含了太久的麻核,所以说话时舌头都捋不直,但时其说话的口气仍旧充满了嚣张和不屑。
他挺直了身子,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凶狠和狡黠。他转向张老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抓住我等,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不妨告诉你,千里快哉风起,锦帆船随时都会迫近,而你们即将面临的是无尽的噩梦,洛河水鬼又要多出不知几人!”卢在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威胁。
张老大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现在并不能肯定卢在梁仅仅是在虚张声势,别看他之前锦帆贼多有讥诮,可锦帆贼势弱,其实是相对于朝廷的大军。对于他们一艘进鲜船,就算锦帆贼们乘着十几只蚱蜢舟,其实都算是不小的威胁。
他是八品武者不假,可就算他一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而且,在那份朝廷给的“万里平安册”上,并未说明锦帆贼的头领是何人,只是说其人似乎也是一名至少八品的武者,以及身怀某些异术,所以才能率众寇纵横于洛水之上。
“你们若是聪明,就放了我,并献上贵重的货物,或许我还能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卢在梁继续威胁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张老大,你可曾听说过‘锦帆一出,洛水变色’?我锦帆船队一出,可不是你这等商贾所能轻易对付的。锦帆的势力,早已渗透到了洛水每一条支流。你们以为,朝廷的‘万里平安册’真的能保你们平安无事……额额。”
说着说着,卢在梁的话语就变成了一阵“额额额”,因为赵无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其身旁,如同提拎小狸奴似地,伸手捏住其后颈,将其提到半空。
“这位卢兄,不知你在锦帆贼中位列几把交椅,可是那大当家的军师?”
卢在梁被问得一愣。
暗间行事败露,被责骂、被殴打,乃至被杀,他其实都有心理准备。可他偏偏没想到,这个刚刚制住其手下几名伴当的家伙,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在旁偷听了赵无咎讲的话,知道了他是如何识破自己伪装的,卢在梁立刻就将赵无咎视为一名不好对付之人,此人生得如同熊罴般壮硕,可偏偏心思却比那灵狐还要狡黠三分,委实让其忌惮万分。
是故,刚刚出言嘲讽威胁张老大,他言语间其实很刻意地避开了赵无咎这个人。
可令其没想到的是,赵无咎却偏偏找上了他,还询问了一个令其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出于谨慎,他选择暂时闭嘴。
然而,赵无咎见他一副“我不肯讲,你休想让我讲”的样子,脸上立时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无所畏惧,那又何必奚落嘲讽以求活?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算了,说得多了你估计也不懂。”
赵无咎将卢在梁提拎到自己面前,看似随意地说了那么两句。而就在对方听得晕头脑涨的瞬间,赵无咎便突然伸出腿,连挑带踢,将卢在梁那几个伴当全都踢进水里。
“哗啦哗啦”,一阵水花四溅,卢在梁的那几个伴当像是被踢进的石子,瞬间没入了水中。
他们被拴在一起,像是串在一起的葫芦,一个接一个地被拖进了洛水。
卢在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绳子那头传来,瞬间将他往水中拽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鼻尖差点就磕到船舷。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落入水中的时候,赵无咎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被赵无咎猛地拉了回来。
“咳咳咳……”,卢在梁剧烈地咳嗽着,一条有形的绳子再加上一双无形的绳子,共同勒住了他的脖颈脖子,几乎无法呼吸。
他抬头看去,只见赵无咎站在他旁边,一只手拉着他的脖子,脚上则踩着一段麻绳。
赵无咎的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条被困在网中的鱼。
“你……你……”卢在梁想要开口说话,却被骇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无咎乜了他一眼,说道:“尔等自欺欺人之徒,实难令人高看。予汝三个弹指的工夫,将那锦帆贼之底细如实道来。若有违背,或投河喂鱼,或被绳绞勒毙命,你自己二选一。”
卢在梁被赵无咎的杀意所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知道,自己若不能及时想出一个脱身之计,恐怕明年的今天便是自己的忌日。
然而,就在他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借口或谎言来糊弄过去眼前的难关,他耳畔突然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一种低沉而连贯的咕噜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悄无声息地游动,搅动着水面,发出细微的波纹。
卢在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水声,这声音足以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赵赵兄弟,赵大兄,赵家的祖宗诶,快,快,你快点拉我离开这里!”卢在梁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和不屑。
赵无咎微微皱眉,他能感受到卢在梁的恐惧并非作假,但同时也警惕着这可能是对方的一种诡计。
然而,那咕噜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向船只靠近。
“赵兄弟,我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求你快把我拉上去!”卢在梁几乎是在哀求,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双手死死撑住船舷,两只胳膊挺得笔直,尽力让身子远离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