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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宁香没接话。
“既然如此,东珠就再多说两句。”东珠看着淑惠太妃,“为什么要跟太后闹别扭,让太后难堪?”
“其实,太后没有接您同住慈仁宫,而让你留在咸安宫,正是对你的关照,这小小的咸安宫虽然冷僻,却也将后宫的是是非非隔绝了,这不是更好?”
宁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奴才去打扫屋子,给主子打水,一会儿侍候主子梳洗。”苏云退了下去。
东珠点了点头:“这就是了。”
“我哪里错了?”淑惠太妃凝眸而视。
东珠看着她,突然站起身来到妆台上翻捡。
宁香不解:“主子何意?”
“为什么?”淑惠太妃瞪大眼睛,“小妮子,你知道什么?当年我的容貌可是无人能比的,就连静妃和皇后都比不上,人人都说我像极了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就是先帝初见我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看着我愣神儿。”
“比当年的静妃又如何?”东珠再问。
淑惠太妃仔仔细细看着东珠:“你这人倒是奇怪得很,你刚搬进来那些日子我总跟你过不去,你竟不介意?”
东珠点了点头,想起昨晚的闲谈,看着眼前如同稚子一般单纯可爱的宁香,心里便欢喜起来。
“太妃错了。”东珠给淑惠太妃倒了一杯茶,坐在她炕边细细说来。
淑惠太妃愣了一下,不禁喊道:“哎,真就走了?”
“那是她自找的。况且,一切都不是白做,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先皇的心,那是比一切都要可贵的,全都给了她。”泪水悄然从淑惠太妃脸上滑落。
“你拿什么?那都是些稀罕物,你别乱动!”淑惠太妃急了。
“太妃们对先帝来说,就是这些又贵重又漂亮的首饰,可以赏玩,可以佩戴。然而禁宫长夜漫漫,他最需要的是可以伴着安寝的又轻又软的枕头。试想,这些珠宝首饰虽然美丽明贵,可若要人枕着它们入睡,却是不能的。乌云珠则不同,她是一捧菊花、一束荞麦,可以做成枕头,安神助眠。”东珠缓缓说道。
东珠摇了摇头:“我有些钦佩她,但更多的是可怜她,我不会做她那样的女人。我更愿意像太妃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处事。”
淑惠太妃抬眼看着她,不由愣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东珠莫名:“你这是怎么了?既然是想学,我来教你,你还不乐意?”
“你个小妮子,有你这样劝人的吗?”淑惠太妃狠狠瞪着东珠。
“相亲未必相知,相知不必相亲。”仁宪太后喃喃低语着。
“不用,不是什么费事的吃食,只是一碗粥而已,我做得来。”东珠回绝了。
晨起,当苏云和宁香起床时,发现里间已经没了人影,出了福宜斋,便听到前边耳房里有动静,进去一看,东珠正在灶前忙着。
“菊花秋时灿烂如霞,但若要做成枕芯,则要经历日日的暴晒,晒去花中所有的水分,如银盆大小的花朵抽干水分后只有掌心那么大。而荞麦也要忍着石磨碾过的痛,经历与子分离的殇才能成为做枕芯用的荞麦皮。不管她最初的样子如何,为了成为枕芯,她要受很多苦,经历很多痛,甚至改变自己的形状扭曲自己、失去美丽如此才能成为枕芯。”东珠的声音很轻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那样沉重。
看得宁香心里发虚:“主子,奴才多嘴了,主子请自便,奴才不说就是了。”
“你恨她?”东珠又问。
“姑姑?若论姑姑的才干、性情、胆略,我也是差了些。”淑惠太妃瞪着东珠,“但是,我总比太后强些。”
淑惠太妃听着,仿佛有些动容:“与你说话,畅快得很。”
淑惠太妃盯着东珠:“你与她并没有交集,却怎么如此了解她?”
“什么?”淑惠太妃越发糊涂。
宁香看着东珠,心里很是挣扎,她自进入宫正司以来便跟着苏云,苏云是宫正司的才女,最年轻的典正,最富才学。她跟苏云要好,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跟苏云多学点东西,可是苏云并没有刻意要教她的意思,宁香也不怪苏云,因为宫正司原本就是后宫宫人的典范,有规矩管着,想来苏云也是不想破了规矩。
东珠笑了笑:“今儿是没了,就做了这一碗。”眼看淑惠太妃脸要变色,又说道,“这羊肉少吃一点,发发热也就是了,多吃易上火,反倒对你的身子无益。你若爱吃,明儿个我再给你做。”
宁香点了点头:“主子忘了,奴才的阿玛在内膳房当差,奴才自小是在膳房长大的。”
淑惠太妃躺在床上依旧生着闷气,近身服侍的宫女嬷嬷跪在边上,大气儿也不敢喘。东珠端着粥碗不请自来,走到淑惠太妃身前:“喝吧,这粥里放了你最爱的羊肉和胡椒粉,喝了以后再发些汗,必会好得快些。”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是菊花,她是荞麦?”淑惠太妃摇了摇头,“你这话说不通。”
东珠笑了笑:“相亲未必相知,相知不必相亲。”
“主子,这粥稠了些,若再放上这些肉,怕是一会儿还没熟便要干锅。”
东珠似乎没有怪她的意思:“你会烹调?”
“前两日我写的字,你不是偷偷拿去临描了吗,还悄悄问苏云怎么念。”东珠笑嘻嘻地说。
宁香对此毫不知情,只想着从今以后,能以擅长的厨艺换取识字的机会,心里实在高兴。
咸安宫外,端敏格格与慈仁宫的宫女太监们远远地候着,原来听得淑惠太妃夜里淋了雨身子不爽,仁宪太后一早便赶过来看望。因怕淑惠太妃说话没个轻重,所以便命端敏等人在外面候着,只自己悄悄入内。
“主子,这样粥会腥的。”
宁香瑟瑟发抖:“宫里的规矩,为防消息传递,除了宫正司的女官以外,所有的宫女都是不许识字的。”
“她?”淑惠太妃冷哼了一声,“我心中有恨,也有怨,只因我是庶女,她是嫡出,所以她是皇后是太后,而我只是妃子。以前的事情,若非她无能无才,我们也不会输得那样惨。如今她在慈仁宫养尊处优,我却在咸安宫受苦。但凡她顾念姐妹之情,接我去慈仁宫与她同住,事事为她参谋,她也不必只当个挂名太后,做不了半分的主。”
仁宪太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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