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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若微此时全凭一腔义气,顾不上害怕,只图痛快:“我只知道殿下是可以做贤弟仁王的!”
“你!”朱瞻基很是吃惊,他虽然知道若微一向聪明伶俐,比一般同年的女子要早熟、要智慧,只是,这番话从她口中说来,还是让他有些许的惊讶。
权妃唇边微微含笑,宫内的妃子们在侍寝前都会在身上涂些白粉,为的是让自己的肌肤看起来莹白如玉,而皇上抚着,更是润洁柔滑。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听说这一次权妃也随行在万岁身边?”
“怎么?”朱瞻基见她如此神情,不免更要追问详由。
不多时紫烟又跑了出来,手中捧着一物,恭恭敬敬递给朱瞻基:“长孙殿下,这是我们姑娘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因为东宫禁食一事闹的心慌慌的,一直也没顾的上,所以拖到今日才得以奉上!”
可是对权妃来说,这只金凤凰,便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要得宠,光靠容颜与才艺是远远不够的。
“怕?”福姬神色一沉:“留下来我更怕!”
若微充耳不闻,手起琴音响,朱瞻基一双手放在琴上相阻。
长亭柳依依。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
翊坤宫中。
若微依旧是笑嘻嘻的:“想福姬姐姐宫里的紫菜包饭和漂亮的粉果了呀!”
“以后,再也不跟你吵了!”瞻基盯着她的粉面,愣愣的就冒出来这样一句。前几日因为一点儿小事,两人又绊嘴了,连着好几日都没说话。
那宫女还在犹豫,正巧权妃的保姆尚宫曹尚宫遇上,随命人进去通传。
侍女们纷纷退下,寂静的殿里人剩下权妃一人,她轻移莲步,走到孔雀罗纹大铜镜前,再一次审视着自己的玉|体。
即使如此,见到权妃,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行礼请安。
“姐姐,若微知道,身在后宫,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所以这一路上你自己定要多多小心!”
“我的珍珠耳坠子!”若微鼓着腮,气哼哼的说:“既然收了礼物,就赶紧拿来还我!”
“在这宫里,除了万岁,恐怕人人都想除我而后快,不仅是她们,就是同来的姐妹,哎!”福姬深深叹息:“我本不想出头,奈何,身不由己,所以如今为了自保,只好请陛下将我带在身边了!”
若微心中暗暗叫苦,唯说道:“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昔日伯牙以此曲得遇知已子期,羡慕他们的知遇之情,故最爱弹奏此曲!”
“嗯!”他郑重应允。
若微随着宫女进入室内,看见这室内的陈设比之福姬之前的居所更加华丽,不由更是心灰意冷。
“事事都有两面性,地位状态如此悬殊的两人都能结为知己,那么兄弟之间为何不能和睦呢?”若微初而声音低如蚊蚁,而一腔义气在胸,最后一句竟然直抒胸意,说的干脆直白,说完之后,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态度昴着头,对上他的眼,居然毫无惧色。
朱瞻基沉默不语。
朱瞻基在一旁又劝了好久,这才和缓。
西出阳关无故人。堪叹商与参。寄予丝桐。对景那禁伤情。盼征旌。盼征旌。
“紫烟!”若微转身唤过紫烟:“还不把你的礼物呈上?”
“那天,为何选那首曲子来弹?”朱高煦人走在前面,话却是冲着后面的若微说的。
若微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不是怕被责罚,我是怕你不舒服!”
“小丫头,我当你永远也不来了!”福姬立即命人去端点心,又拉着若微坐在床上,说着体已话。
朱瞻基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个荷包,看图案样式自己都很是喜欢,于是对着紫烟微一颌首:“多谢紫烟!”
“姐姐!皇上如此宠爱你,你可要惜福呀!”若微看着福姬的神色,总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朱高煦置若罔闻,说了一句,“走!”就抬腿向前走去了。
若微眼睛一转,伸出一只手:“拿来!”
现在再也不会害羞,手法也越来越熟练,很快便好了。
“我想在临行前,去看看她!”若微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想法,聪明如她,怎么会参不透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厉害关系呢,王贵妃失势以后,太子一脉作壁上观,不动声色。可是太子妃背地里却多次提醒,不能与权妃等朝鲜嫔妃相亲。
长亭柳依依。伤怀。伤怀。祖道送我故人。
“啊?为什么?凭什么?”若微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用手指着他:“你赖皮!说好了送你礼物就把耳坠子还给人家的。”
然后才灿烂一笑,亲亲热热地唤道:“福姬姐姐!”
权妃福姬正在床上懒懒的歪着,听得宫女来报,若微求见,心中一动,随说道:“快请进来!”
只是那粉的香气太过浓艳,白的又太假了。
当若微告别,从翊坤宫中走出来的时候,只是觉得心情更加沉重,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但是她想不明白,于是一个人一边费心地想,一边呆呆地向前走,直到突然撞到一堵人墙上。
“瞻哥哥!”若微好久都没有这样称呼他了,所以,初闻之下,瞻基心中为之一颤。
翊坤宫外,若微反反复复转了两圈,还是没有决定是否进去,这翊坤宫是她第二次来,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今等同于皇后的坤宁宫,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宫女们态度恭敬,诚惶诚恐。
如同皑皑白地中的一点红梅,又似含苞待采的嫩荷,今夜的皇帝见了,又该是何等的疯狂呢?
她笑了,据说那个冯小怜的身体极美,看上去仿佛透明一般,以至于皇帝不忍如此尤|物独自一人享用,竟在宫中设花台,让冯小怜玉|体横陈,邀百官共赏。
乾清宫的太监刚刚过来传旨,今晚,依旧是权妃侍寝,所以在沐浴之后,由负责司寝的宫女们为她擦净身子,不着寸缕立于内室之中,全身自脖颈以下至一双玉足,都要细细地涂上一层膏脂。
“干嘛?”若微仰起脸,忽然发现朱瞻基的神色有些不同往日。
紫烟红着脸说道:“该谢的是我们姑娘,谢我做什么?”说着扭头就跑开了。
春雨如油,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若微一遍一遍的弹着《阳关三叠》。
若微无奈,只得跟上。
若微脸上神色有几分踌躇,她揉着手中的帕子,欲语还休。
拿起那个悄悄藏起的白玉磁瓶,打开盖子,一种冷冷的幽香缓缓散了出来,里面是如火般的红色,以手指轻轻捻起一点儿,然后对着镜子,匀匀地涂抹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