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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泽的搭档是江一飞，也还好是江一飞，冲着跟江一飞的关系，林耀也就没多用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削了，要换了别人，他肯定得用意念把人给削得体无完肤。
不知道在进行的是个什么项目，他们那组的人都站在一根圆木上，圆木架在离地差不多一米高的架子上。
他是想问，你总这么一会儿挺放松一会又紧张兮兮的吗，但要真问了，他觉得林耀得尴尬死。
“你睡哪张？”关泽问他。
“嗯？”林耀不确定他指的是谁，但还是跟着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然后做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林耀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能看到关泽干净的下巴和向上挑着的嘴角，必须承认，这是享受。
林耀赶紧站了起来，有点感动：“谢谢关总，我真不渴。”
关泽带着他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仰望蓝天，于是说了一句：“别仰着头。”
林耀从镜子里能看到关泽，他身上的白色t恤因为靠在床上而有些绷着，林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扛住好奇心，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关总，您有纹身吧？”
林耀埋头把自己的脸给洗清了一遍，鼻子里还有点渗血，但不严重了，他从旁边的玻璃柜子里找了包药棉，揪了两团塞到鼻孔里，在椅子上坐下了。
最近眼前发黑的情况有些频繁，太累了？
“不不不不不用，”林耀拼命摇头，快别陪了，要不这鼻血估计止不住，“流个鼻血而已，您去忙吧。”
林耀眼睛都看直了，这要换成是他，一准儿得好好蹭两下……
这是林耀最郁闷的一天，因为他弱不禁风的鼻子，他直接被邱总下令禁止再参加今天后面的项目，怕他的鼻子会留下后遗症，江一飞还特地凑过来用手指顺着他鼻子摸了一遍检查有没有歪。
他抽到的是503。
“小孩儿？”林耀对这个称呼有点儿哭笑不得，扭头想说别装老头儿，但刚一扭头他就愣住了。
歇会儿吧，这个拓展训练真是开门红。
关泽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笑了笑，这小孩儿真能自娱自乐，性格完全不像做设计的，这性格做市场不错，招人喜欢。
“你……”关泽犹豫了一下，“用人陪么？”
又流鼻血了！
关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耀跪在椅子上对着镜子吹头发，正处于把头发都吹得立起来呈小火炬状的阶段。
难怪！林耀立马转头盯着圆木上摇摇晃晃搂成一团的人，特别是看到一个小姑娘贴着关泽身前慢慢越过去的时候，关泽的手还在她腰上扶了一把。
林耀鼻子上的酸劲还没过去，泪眼婆娑地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就憋出一个字儿来：“等。”
林耀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最近怎么能倒霉成这德性呢！
在圆木上唯一没有晃来晃去的就只有关泽，江一飞摇得好几次不得不蹲下来调整平衡，看得林耀直想乐，如果自己上去，估计跟他差不多德性。
“我看看。”关泽起身进了浴室。
他这一把妥妥地按在了关泽的手上，瞬间有种过电的感觉。
他给陆阿姨回了条信息，周末我带他去动物园吧。
“你渴？”关泽眯缝了一下眼睛。
“嗯，我儿子总爱流鼻血。”关泽笑笑。
“……不用了，”林耀瞪着那个小闸门看了一会，转身回到房间往床上一扑，“这也太没天理了，用个热水两道开关！”
关泽没说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林耀跟着关泽进了503，关泽过去把窗帘拉开了，因为是郊区，窗外的风景还不错。
林耀乐完了之后发现关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儿自在大发了，赶紧伸手捂往了脑门儿上的瓶子：“我自己按吧，手没伤。”
但很快他又蔫了下去，整整一个晚上都跟关泽呆在一个房间里，他会很别扭，这毕竟是一个跟他有过诸多挑衅与被挑衅往事的领导，而且这领导还不太爱说话……
“不是，”林耀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把风筒举到脑袋顶上往下吹，“我妈说这么吹干得快，小时候给我吹头发她都让我趴床上脑袋冲下挂着吹……”
“关泽你知道医务室在哪吧？你带林耀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邱总看林耀这儿捂着鼻子不肯松手，只好跟关泽说了一句。
“不急，你要热你先洗。”关泽走到窗边。
“很闹。”关泽一直不急不慢地把瓶子在林耀的脑门和后脖窝来回换着，似乎对于他抱着胳膊半眯着眼一脸享受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会倒灌进你嘴里，渴了就喝吧。”关泽指了指他的鼻子，扭头继续走。
“能止血。”关泽解释了一句，停了一两分钟又把瓶子按在了他脑门上。
他松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一片殷红，正吃惊呢，鼻子里又滴出来一滴血，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压低声音感叹了一嗓子：“哎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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