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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还疼么？”出电梯的时候关泽终于把笑压了下去。
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给横刀打了个电话：“大侠，你害死我了！”
林耀捧着小药瓶，倒了杯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晃着瓶子看了看里面的药片儿，还有不少，嗯，可以吃。
“过来，”关泽打完电话之后看了一眼林耀，坐到自己椅子上拉开了抽屉，“吃这个。”
横刀没说话，停了好半天才问：“哪天？”
关泽早上接了个宁娟的电话，宁娟打算用手头的钱开个店，让他帮着打听一下门面的事，打完这个电话，开车出门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快十分钟。
“不记得他没事儿，记得我就行，”老妈捧着他的脸，“这怎么弄的啊？”
“我怎么啦！”老妈推了老爸一把。
“怎么了？”横刀声音有点儿懒，听上去很性感。
林耀瞬间觉得自己牙不疼了，心里排山倒海地刮过各种画面，关泽的办公室哎！这是老天抽疯了吗！
从早上到下午下班，林耀就去了两趟厕所，饭没吃，咖啡更不可能去喝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向绿植的转化。
“你弄哪儿了。”横刀很平静地问。
不过今天也许是老天爷可怜他，一直到绿灯亮起，也没有看到关泽的车。
林耀到公司把车停好之后，低着头往电梯走，他决定今天就向张志安学习，化身为一棵种在电脑前面的水仙花。
“我昨天牙疼，弄了点蒜泥涂脸上了，烧的，”林耀把老妈按到沙发上坐下，“不过现在牙不疼了，脸也不疼，也没失忆，别担心。”
“手拿开，”关泽指了指他的脸，“破了还是怎么了？”
林耀赶紧收回自己还瞪着关泽腿的目光，站起来走到了桌子前，看到关泽从抽屉里拿出了个小药瓶递了过来，他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倒是中国字，不过凑一块儿他半天都没念顺溜：“这什么药？”
“疼，”林耀蔫蔫儿地跟在他身后，“吃了消炎药也没用。”
“没关系，笑吧，”林耀扭头看了他一眼，很无奈地靠在墙上，“这事儿要搁别人身上，我早笑得天崩地裂了。”
去市场部找关泽是件让人兴奋的事，不过如何顶着这张大花脸穿过市场部的办公区是个大问题，林耀在桌上找了半天，找到了一本设计部订的广告设计的什么杂志。
办公室门开着，关泽正站在窗口接电话，应该是客户的电话，他脸上带着很公式化的笑容，不过就是这样的笑容，也看得林耀想往门框上靠一下。
关泽看到了他瞪得挺圆的眼睛和脸上的口罩，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眼花，又认真看了一眼，确定了林耀的确是戴着口罩，还是hello kitty的。
呲牙咧嘴地胡乱洗漱完了之后，他扑到衣柜前开始翻找，就差爬进柜子里了，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口罩，这是去年冬天的时候老妈给他买的，他一直挺着没戴，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
关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
“脸啊……”林耀摸了摸自己正在蜕皮的左脸，“没事儿，见你不用要脸了。”
“花脸猫，”江一飞在一边看着他乐，“中午给你加一份粥吧，你这包子脸也吃不了什么硬东西吧？”
林耀瞪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心里的悲愤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hello kitty的口罩，有些欲哭无泪，hello kitty也就算了，关键是口罩没办法完全挡住他左脸上壮观惨烈的场面。
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了捂鼻子，摸到了脸上的口罩之后才发现前台的小姑娘一直趴在桌上咬着支笔冲他乐呢，还好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右脸。
车停在路口的时候，他很紧张地四处张望，祈祷不要碰上关泽的车。
“脸上。”林耀回答。
不过等他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班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牙疼已经减轻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肿也没有那么明显了，这个发现让他忍不住站起来原地蹦了好几下，又拿出关泽给他的那瓶药吃了两颗，真不愧是关泽的药，效果真棒！
“你不是用伤湿止痛的那什么膏药往伤口上贴么，小伤弄成大口子，”老爸摇摇头，“还好我有俩儿子，林宗没随你真是万幸。”
“关总早，”林耀没有回答问题，手抬起来摸在了口罩上，像是想摘掉，又像是想挡着上面粉色的kitty猫，犹豫了半天最后干脆把两只手都抬起来捂在了脸上，“我感冒了。”
林耀很快地扫了一眼，咽了咽唾沫：“谢谢关总，您还在办公室备着牙疼药呢？”
“没事儿。”林耀闷闷地说了一句。
关泽有时候挺奇怪，林耀明明是个心里有不少事儿的人，却总是能保持这种傻乐傻乐的状态。
“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盖头啊，”林耀叹了口气，不过这也还成了，总比直接顶着这么半张脸出门，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悄悄打开了门，“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老妈跟老爸就哪个儿子随谁，哪个更傻开始争论，没人再管林耀的脸和牙，他趁机溜回了自己房间。
于是他举着这本杂志出发了。
“你……”他咬牙忍着笑，指了指口罩，“干嘛呢？”
“林耀，你的口罩好可爱，”小姑娘笑嘻嘻地冲他勾了勾手指，“拿过来给姐姐看看，男生居然也会戴这样的口罩出门啊。”
不过牙疼虽然好些了，但脸上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伤却没有什么变化，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是尖叫着扑过来的，搂着他就要哭：“这是怎么了啊儿子，撞车了吗！我是妈妈啊！”
“不是涂脸上么？当时我脸都疼肿了……”林耀很茫然地反问了一句，接着就是一愣，然后很悲痛地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我靠，不是涂脸上吗？”
关泽从这孩子的思维相当神奇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实在忍不住，他抬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不好意思，我想笑。”
“后天吧，周末，我估计后天我牙不疼了，”林耀从桌上拿起老妈给他的那张钻石卡，“我请你吃顿高端的。”
很性感。
“谁告诉你要涂脸上了？”关泽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自己说的话，无论哪句都没有涂脸上的意思，这孩子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
这话一出来，办公室里的人又笑成了一片，林耀很无奈地站起来：“算了，你们慢慢笑。”
“你脸能见人吗？”横刀慢悠悠地接了一句。
他一路开得挺快，开进公司停车场的时候看到林耀正低着头往电梯走，车开到身边了林耀都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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