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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呢,副驾的门被人一把拉开了。林耀往外看过去,没看到人,又往下移了移目光,才看到了陆腾正仰着脸站在车门边看着他。
不过他的震惊只有几秒钟,林耀的舌尖在他嘴里带着微微地轻颤转悠了半圈之后,他就回过了神,有点儿想笑,林耀还在他嘴里的巧克力上舔了两下,他差点儿想顺着就把巧克力顶到林耀嘴里去。
陆腾要吃的八珍粉是个小店,东西很好吃,但别的服务基本没有。林耀发现关泽完全没有把陆腾当做腿不方便的孩子来看,进了付完钱就不动了,就看陆腾急急忙忙地搬凳子,叫服务员清理桌子,去窗口端粉,这些事做得很顺手,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腿而有什么不方便,关泽也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心。
虽然他不知道被揍是什么滋味儿,不过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的那会儿,他想玩过山车,林宗为了让他体会过山车是什么感觉,曾经抓着他的肩膀连晃带摇地折腾了十分钟,晃完以后他就这感觉,总觉得自己是被林宗揍了一顿似的。
“我们院里的哥哥都跟你差不多大,”陆腾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他的脸,“哥哥。”
想到刚才的情形,林耀忍不住嘿嘿嘿地乐了,乐了几声又觉得不好意思,低头捏了捏自己手指:“靠。”
“我真好久没来了,”林耀蹲下,搂着陆腾,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初中以后就没怎么来过了,学校春游秋游全去水库,没劲透了。”
“他是大人啊,你也可以吃,”陆腾扭着身子看他,手在自己肚子上按了按,“小孩子的胃没你们的皮实。”
“哥哥你不吃么?”陆腾咬了一口肉丸子,看着林耀,“我觉得我爸挺好看的,不过不会这么盯着看,我爸说这样没礼貌。”
这感觉让人觉得奇迹出现了,而且还盘旋了好一阵儿?
没等他阻止,陆腾已经回过头,笑眯眯地冲他叫了一声:“哥哥好!”
“像打架吗?”林耀转过头来看着他,眼前还有点儿发花,倒真是挺像刚被揍完的。
“八珍粉。”陆腾回答得很快。
“不平衡?”关泽正要弯腰把地上的袋子拿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林耀脸上的惆怅,一下乐了,冲他也伸了伸胳膊,“你要来么?”
“哥哥来!”陆腾笑得鼻子都皱了。
关泽的手机在响,他没动,因为林耀就跟没听见似的还闭着眼,手扶在他背上连动都没动。
林耀身上的气息让人有些迷醉,那种干净得像是被大太阳晒得温暖蓬松的感觉,让人莫名其妙地会放松下来,忘掉很多他本来应该顾忌的东西。
“抱。”关泽点点头。
“爸爸,你有没有给我买巧克力?”陆腾的声音脆嘣嘣地从听筒里传出来。
关泽从院里走了出来,上车之后看到陆腾手里的巧克力,回头看了一眼林耀:“让你带坏了,这玩意儿得吃完早餐才给他,你现在就给了。”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考虑自己的胆儿是真挺大还是不够大,他的舌尖碰到关泽柔软的舌头时,整个人就已经“嘣”地一声全炸晕了,呼吸错乱得无法控制,一个劲儿地喘,呼呼的全是粗气儿。
不过他还是很专注地回应了林耀,跟他的舌尖细细地纠缠在一起,轻轻吮吸着他的唇。
他真没想到林耀会在这种情况下干出这种事来,这小孩儿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构造?
“哥哥好。”陆腾笑着靠在车边,让自己的右腿放松下来。
“这要换成我,”林耀看着刚端了一碗粉过来给他,又转身跑着去拿另一碗的陆腾,凑到关泽身边小声说,“我肯定舍不得,不怕他摔了吗?”
“叫哥哥好了没?”关泽帮陆腾系好安全带,问了一句。
关泽乐了,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发动了车子:“陆腾让哥哥坐好。”
林耀想到了宁娟的腿,心里突然有些不滋味儿,陆腾也是腿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看着办吧,我一会儿想吃榛子味儿的,一会想吃丝滑的,”陆腾的语气听上去挺苦恼,“你拿主意好啦。”
“你是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哥哥,”陆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得挺开心,“我记得你。”
“哎我……”林耀实在不想跟关泽差辈儿,于是把车后座上关泽给陆腾买的巧克力拆了几颗,放在了陆腾手上,“叫叔叔吧,行么?”
车开过保安值班室的时候,林耀才有些恍惚地说了一句:“哎我操,我们大门有24小时监控。”
得亏是没感冒,要不鼻涕估计得喷关泽一脸。
“是,”林耀点点头,但又有些郁闷,“咱商量个事儿,你真不能叫我叔么?”
“乖!”林耀心满意足地关上了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靠,”林耀没忍住笑了,“我要扑过去你抱我么?”
“……叔叔。”陆腾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地叫了一声叔叔,低头开始剥巧克力。
“快吃。”关泽笑了,也低头吃粉。
关泽把他还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拉开了,按在了椅子靠背上,又使了点儿劲才把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拽开,借着劲把林耀的胳膊往车窗外拉了拉。
“没所谓啦,”陆腾笑着摆摆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我爸说给我找了个小伙伴一块儿玩,我看看是谁。”
“那你还埋在碗里吃,”陆腾笑嘻嘻地挑了一筷子粉,“像我这样吃,就不会蒸到脸了。”
他贴着车窗往外看了看,陆腾正趴在三楼的窗户上冲这边拼命挥手。
虽然四周没有人,但关泽没有在这种光天化日堵人小区大门口热吻的习惯,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小伙伴儿?”林耀愣了,往福利院里看了一眼,关泽还没有出来,他下了车,蹲在陆腾面前,“你觉得我是小伙伴儿么?”
刚发生什么事了?
林耀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儿,居然敢在自己家小区的大门外面拽着个男人往人家嘴里伸舌头。
“哟,你还有什么坏话让老师说啊,你这么懂事儿。”林耀笑了,总觉得陆腾说话像个小大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幼稚了跟这么点儿的孩子居然没代沟还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都早熟一些。
“要摔早摔了,用等到现在么,”关泽帮他加了佐料,“不是人人都会照顾他,也没有谁有义务一定要照顾他,我不想他总记着自己腿不好。”
“哥哥坐好,”陆腾推了推林耀,“路不好容易磕着。”
“……啊。”林耀眼睛睁开一条缝,像是没睡醒似地盯着他看,直到他拿出手机了才应了一声,靠回了椅背上,瞪着前车窗发愣。
林耀愣了愣,说实话,这一瞬间他真有蹦起来就撒着欢儿往关泽怀里扑过去的冲动,但陆腾比他反应快多了,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跑着往关泽那边扑了过去,到关泽面前就用力一蹦,关泽弯了弯腰,胳膊往他屁股下一兜,很轻松地一只手抱起了陆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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