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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中秋节已过去十日,李辰寅的病情仍不见好转。
李相悬赏千两为儿子医病,杏林高手来了不少,却都对病情束手无策。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门房来报:“相爷,落翰林求见。”
李相在朝堂上受制于人,回府后儿子又久病不愈,实在无心见客,立即回绝道:“不见。”
门房又说道:“奴才见他带来一位老者,拿着药箱,兴许是给公子看病的。”他怕耽误公子治病,赶紧补充了一句。
听闻落江宁请来大夫,李相的脸色缓和了些。
哼,算他有心。
“让他进来吧。”
片刻过后,落江宁和一位老者步入李府正厅。
“下官给宰相大人请安。”
一旁的老者也笑容可掬地说道:“草民于正宇,见过宰相大人。”
李相高坐在太师椅上,上下打量老者一通。这人笑得憨态可掬,一点都不像个正经医师,看着就不行。
“你就是落翰林带来的大夫?”
于正宇感觉李相语气不善,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极度傲慢自大又眼高于顶的人,他的倔脾气也顿时上来:“老朽可不敢自称什么大夫,不过是个给人看病理气的糟老头子罢了。”
李相:嗯,这个态度对,世外高人就得桀骜不驯,笑嘻嘻地像个什么样子。
于正宇:老子天生笑面,招谁惹谁啦!
落江宁说道:“宰相大人,于医师是前朝宫廷御医的后人,族人世代从医,家学渊源。下官听闻李公子仍在病中,特邀于医师来贵府看诊。”
李相点头:“落翰林有心了,若于医师能治好吾儿的病,本相必有重赏。”
于正宇心里愈发不屑,老子才不要你拿民脂民膏换来的重赏呢,若不是给小宴面子,谁愿意来你这破地方。
三人来到李辰寅的房间,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药汤味,床前还有五个大夫喋喋不休地讨论病情。
于医师驻足听了一会,明白个大概,应该就是一场风寒把身子掏空了。
见李相亲自陪同大夫来,五人侧身让位,方便他诊脉。李府每天都要来一堆大夫,他们都习惯了。
于医师先是摸了摸李辰寅的额头,热得烫手,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眼舌苔,上面发黄厚腻,而后掀开他的衣服盯着肚脐看了会,最后陷入沉思。
李相不解地问:“他不诊脉看肚脐做什么?”
落江宁回复道:“于家有个独门绝技,就是脐诊,通过肚脐就能看出人五脏六腑、七经八络中的问题,再辅以针灸便可治百病。”
李相将信将疑,这个治疗手法闻所未闻。
“不用喝汤药?”
“于医师都是先以针灸补气、调理,有独门的行针手法,汤药倒是其次。”
于医师讽刺道:“就令郎这个身体,吃龙肝凤髓都没用,他虚不耐受。治病之道本于内,知乎内以求乎外,得先把他的气补起来,再辅以治疗才行。”
说完他让下人将李辰寅翻过来,在他背后行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你们不用围在这,我保证他今天晚上能退热。”
李相大喜,自古高手出深山,此话果真不假。
“那就再好不过了,于医师在这治着,咱们去书房聊。”
有了于医师做铺垫,李相对落江宁的态度也好上许多,言语之中多是称赞。
李相的书房极尽奢华,楠木雕梁,紫檀木雕做窗芯,陈设华丽,奇珍雅玩、名家字画、精巧文具等俱是珍品。
落江宁悄然巡视一圈,尤其重点观察书桌和书架,而后说道:“宰相大人,下官今日来不仅是献人,还要献一策。”
前些日子李相对他颇有微词,因他与太傅、太师等人亲近,让他分外不喜。但今日见他处事周全,对他所说的话也入耳几分。
“你说来听听。”
“下官于殿上见宰相与陛下就吏部尚书一位僵持不下,久议无果,深感此事延误不得。”
李相对他的话提起了兴趣,这才让座:“坐吧。来人,还不给落翰林看茶。”
下人本就捧着茶站在门外,闻声立刻入内奉茶。
落江宁拿起茶杯,轻轻吹拂杯口,茶叶上下起伏,清香盈鼻,入口后更是甘甜爽口,唇齿留香。
“喝了宰相的龙泉茶,方知什么是茶中极品。”
李相神色之间颇为得意:“这算什么极品,你若喜欢,我便让人给你拿几包回去。”
落江宁面带喜色,受宠若惊地起身致谢。
李相心想,果真是个穷翰林,给几包茶叶就感激涕零,能有什么大作为,自己之前是太过小心了。
“下官昨日为陛下讲经史,见陛下桌上有一份太傅和太师联名上书的折子,虽然不清楚里面内容,无非是推举岳掌院任吏部尚书的事。但还有一摞御史台的上奏,下官以为”
李相最讨厌御史台,没事就讲东讲西,与一群长舌妇无异,但他们若真是集中奏报什么事,自己也不见得能平息。
这些言官烦人的很。
“你以为什么?”
落江宁略带犹豫地说:“如今市井都在传晋尚书之子狎妓、赌钱,想来一定是有人故意生谣,不想让晋尚书上位。宰相大人已经失了程大人,不能再让这些文人故技重施,让晋尚书的名声受损。”
这也是李相最为恼火的地方,那些酸臭文臣最会煽动学子和百姓,还弄出一个万民书,搞得他措手不及,否则程文斌也不会几日内请辞回乡。
“那你要献什么策?”
“下官认为,宰相大人需在文坛有助力,不能再任人诋毁。”
李相本是世家子弟,未经科考直接入仕,凭着一身察言观色、媚上欺下的手段位极人臣,最瞧不起死读书的文人,一直用的都是能臣干吏,确实没想过这方面。
“你继续说。”
“不知宰相大人可考虑过国子监祭酒崔皓然?”
李相面上一愣,自己确实没想过这个人,说起来他还与自己夫人有着姻亲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