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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琼双的搭讪本领显然很强,不一会儿,那面摊的老板已经满脸笑容毫无防备地同她交谈起来,姜雪见她回头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便放下手中茶水,径自朝他二人走过去。
姜雪当着老板的面,直接对卢琼双问道:“妹妹,如何?可问清了?”
卢琼双心下会意,便作出惋惜神情来,对姜雪道:“阿姐,咱家五姑婆是不是记岔了?我问了这好心的大哥,说是没见着过人,更从没同这院子里头的人打过交道呀。”
面摊老板连连点头,道:“是啊,两位娘子,这院子原本是荒着的,去岁才搬来一户人家,可着实不像你们要寻的那门已经久住在京城的亲戚。况且,这户人家从来也不出门儿,我只隐隐见过里头也是住了位妇人同孩子,不像有当家的呀。”
姜雪苦恼道:“啊,这可如何是好。”
她眼睛瞥向卢琼双,卢琼双立时明白,接过话道:“是呀,我们原本就是卖了地里的庄稼,才有一星半点儿的盘缠到这京城中来,为的也是完成家中老父亲的遗愿,寻到三叔父一家认回亲。我们听自个儿家姑婆说了,她早年同叔父家还有捎过信儿,就是这儿,临庵街尾溪边的小院子——可不就是这处院子呀。”
面摊的老板将擀好的面细细切开,边下入锅中边摇头,道:“小娘子,我方才同你说过了,这处院子原先就是荒的,我在这儿摆了十来年的面摊,真的是去岁才搬来的人户。况且你说的叔父——这家真的没见着过什么男的,哦!倒是有个老叟!”
姜雪忙问道:“老叟?会不会就是我们那多年不见的叔父?”
面摊老板摇摇头,道:“决计不是这户的当家的。他也就四五日才来上一回,待不了一会儿就走,倒像是给这家送吃食、补给的伙计,哪有当家的日日都夜不归宿的?”
姜雪叹了口气,同卢琼双对视一眼,作出十分愁苦的模样道:“我们总归已经一路寻过来了,莫不是我们那叔父嫌农户穷,不愿与我们再相认,这才藏头露尾,就怕我们找过来?”
面摊老板听到这话,手中盛面汤的手顿了顿,皱起眉头道:“还有这种说法?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太不是人了!”
姜雪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她想起脸上的妆粉,连忙转过头去拭去。
在面摊老板眼中,却成了掩面而泣的模样。
他放下手中大勺,对姜雪“哎”、“唉”了几句,道:“小娘子别伤心了,不如你这几日常来我这儿等着,等那老叟来,你再瞧瞧是不是?”
姜雪摇摇头,道:“我们一路找过来,盘缠都已差不多用尽了,本以为到了便能有个落脚的地儿了,没成想竟见不着人,我这便带着妹妹去找地儿做活,不然今夜当真不知道要流落到哪个街头去了。”
她忽地求救似地看着面摊老板,道:“善心的大哥,能不能麻烦你,若这几日能遇上那老叟,帮我上前问他几句?”
老板见她实在可怜,忙开口道:“这不成问题,横竖我每日都是在这儿摆着营生。你且说,要我帮你问些什么?”
“我们姊妹两个,本家姓顾的,”姜雪泪眼婆娑,话语却无比清晰,“我记得小时候听阿爹说起过,婶娘名字是什么什么溪?”
卢琼双会意,在旁提点到:“可是素溪?”
姜雪连连点头,道:“正是!麻烦大哥,若是见到经常来往那家的男人,便帮我问问,可是顾家的,可是夫人叫素溪的?若是的话,便真就是我那叔父一家没错了。”
面摊老板点点头,努力将她说的名字记好,又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小娘子,这不远万里的,当真是不容易。快坐下吧,面给你们做好了,我给你们端到那边去。”
卢琼双伸手便要掏出银子付账,老板忙道:“你们盘缠也不多,留着能用吧,这两碗汤面,就当大哥请你们吃的。这冀京啊,繁华得很,但凡你们有手有脚,以后肯定是饿不死的。”
二人愣住,相视一眼,又忙对着面摊老板连声道谢。
姜雪细声叮嘱卢琼双不要剩下,这一碗汤面对于她们来说,是热心肠老板一份巨大的心意。二人囫囵吃下一碗面汤,姜雪又小心翼翼拿了碎银子压在碗底,便赶紧同老板拜了别。
姜雪拉着卢琼双走到不远处一处树下,四下瞟了几眼,确定包括那老板在内,街上没有人朝她们二人看来,这才站到树后隐蔽的地方去。
卢琼双不解道:“表姐,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姜雪朝她笑笑,道:“稍等片刻。”
果然,不出片刻便有一道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影从后方落下,站定在二人面前,对着姜雪抱拳行礼。
姜雪道:“陈绣,怎么只有你一人,阮义隋在何处?”
陈绣抬起头来,对姜雪道:“殿下,阮大哥还在高处守着。”
姜雪道:“光天化日,约摸着他们也不敢挑这时候动手,你们白日里也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吗?该找个地方休息才是。”
陈绣低声道:“怕有负殿下所托,还是警醒些的好,况且我们都是出自行伍,这些功夫不在话下。我们二人适才便发现有人朝着院子张望,仔细一瞧才认出是殿下。想着殿下约莫是来了解情况的,阮大哥便让臣过来寻殿下了。”
姜雪点点头,道:“实在辛苦你们了。仔细同我说说,昨夜是怎么个情形?”
陈绣四下看了看,对姜雪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烦请表小姐带上殿下随臣来。”
二人随着陈绣来到街外一处不起眼的破旧房屋群中,陈绣推开其中一间的门,将姜雪与卢琼双请进去。
“这儿有许多荒置的房屋,似是早年前失了火出过命案,久而久之便都搬离了。阮大哥此前在临庵街守着,偶尔白日里会到此处歇上一歇。”
说罢,他将一枚铁制令牌呈给姜雪。
姜雪接过令牌,翻来覆去瞧了瞧,见上头只约莫瞧得出来是熔了一只鸟儿的形状,很是简陋,拿在手中也没有什么分量。
“这是什么?”姜雪问道。
“昨夜追击那二名黑衣人时,从他们一人身上掉出遗落的,被臣捡了回来。”
姜雪点点头,心头似乎想定什么,将令牌收好。
她对陈绣郑重道:
“你们二人暂且好生守着,这几日,我让人来陪你们演出好戏。这戏演完,你们也能回府好生休整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