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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中，原沈宥闻听到那段往事，久久沉默不语。
“师尊，难道天道是真想献祭你，以成全神魔大陆？当年赤凰事件是师尊故意为之？”原沈宥闻抬起头，冰蓝色眼眸紧紧锁在眼前男子身上。
他自幼被教导，一心向道，而他也视眼前男子为父。当年，他亲眼目睹他陨落在怀，竟是自己导致，他一度悲痛欲绝，险些道心破碎。
而如今，他视若亲父的人告诉自己，自己所信奉的大道，不过是将他珍视的人视为棋子，而那场大战，也不过是他顺意为之。
愧疚他多年的真相，令原沈宥闻难以接受。
玉云镜垂眸，他早已料到了如今的场面，早在他谋划一切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师尊，这一切都是您谋划好的？这世间所有都是您棋盘上的棋子，包括弟子在内，对吗？”
玉云镜听出他语气里的哽咽，他抬头，急忙否认道，“不是的，小宥！我飞升神界后，确实察觉出了天道的端倪。”
玉云镜想到天道对自己的种种逼迫，唇角荡开讽刺的笑意，他微微垂眸，望着这双多年握剑的双手。
“我无父无母，为天地福泽降生。我为百年间唯一的鸿蒙圣体，我以为是上天恩德，努力追求大道。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天地苍生这盘大棋下的一枚棋子。”
“天道为执棋者，我的降生从不是大道恩泽，我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已注定。”玉云镜抬首，目光空悠地望着远方。
“我追寻大道，崇奉天道，但我不愿成为傀儡，我要亲手斩断这既定的命运！”
原沈宥闻闻言，联想到当初赤凰事件，他很快便猜到了玉云镜整个计划。
“师尊，是想散去一身修为，放弃这鸿蒙圣体，重入轮回。”
玉云镜阖眸，微微点头，“神界中，天道对我的制约很强，我没有能力摆脱。唯有下界，趁天道不备，我的计划才能完成。”
“赤凰神鸟一事，虽确实有我引导，但，我从未想过利用你。”
原沈宥闻望着玉云镜澄澈关切的眼眸，抿唇，终还是未语。
……
青玄主峰，青玄宫。
玄青子斜靠着软榻，一头银发拖至榻下，手提着一坛清酒，仰头，往嘴里灌着酒。
唇角划过一道水痕，浸湿他胸前的衣饰，身上那袭青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间那根玉带半系未系，裸露出胸膛处的线条。而那道水痕顺着大开的衣领，滑至胸膛，乃至那精壮的腰身下腹。
他不远处的桌案上，依旧摆的是那幅仙人图，只不过那把银剑被他抱在怀中，那那幅仙人图旁边竟摆着一只酒樽，仿佛是他正与此人共饮。
从窗外卷进一阵清风，吹得那画卷呜呜作响。
玄青子眯着眼，转头看向那幅画卷，语气温柔地道，“怎么？阿玉也想尝尝味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喝，谁让你这么多年都不曾入我梦。你真是一点都不想我啊。”
说着，玄青子抬手，又是一口酒灌下。他脚边有了不少空坛子，足以证明他早已饮下不少清酒。
躲于暗处的玉云镜虚影，怔怔望着那道落寞的身影。
“阿青。”
玄青子猛然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下，碧绿色的眼眸中渐渐蒙上水雾，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至桌案前，黯然神伤地望着画卷上的人。
“阿玉，你为何如此狠心……”
众人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青玄宗掌门，此刻宛如一头受伤的小兽，正呜咽着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玉云镜心口微痛，刚想上前，就被玄青子察觉到气息。
“谁？！”玄青子微红眼眶微凛，一脚玉云镜藏身之处踢去一个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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