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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被剥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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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洛听着不以为然:“大楚的使臣和被抓的隐门弟子在天牢关了多久了?大楚的国书又送过去多久了?倭国可有回信?大小姐觉得倭国这次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一连串的问题像鞭炮一样响起,祝久儿听得脑袋都要炸开。

不过,在短暂的沉思过后,祝久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微微抬起下巴:“倭国并没有与大楚一战的基础,他们缺矿,缺粮。”

“缺矿,兵器制造的效率便跟不上,缺粮,一旦起了战事,大楚必定会切断对倭国的粮食输送,他们无可奈何,这仗还怎么打?”

“倭国那小小的岛国,哪有与我大楚掰手腕的资本,所以只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妄图以最小的投入来获得最大的回报,可是,他们低估了大楚。”

“我们大楚人才济济,岂是他们倭国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能对付的。”

祝久儿说道:“他们迟迟不肯回复,不过是想看看埋下的这些暗招能不能发挥作用。”

大小姐如此敏锐,萧天洛挑了挑眉,摸摸她的头:“我家媳妇儿真聪明。”

祝久儿嗔道:“少油嘴滑舌,这些并不难想,倭国只怕做了两手准备,唯独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陛下往东师水师增兵,又送了不少军需物资过去,摆明就是做给倭国看。”

“若是他们不服,那就开战,就算刚与大齐打完又如何,我们大楚何惧它小小倭国?”

祝久儿的豪气万千让萧天洛心潮涌动,没毛病,小小倭国,轻松拿捏!

“如今你与圣懿将此事捅到陛下面前,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一旦证明那鼻烟里的锦被花确有猫腻,这件事情必定不能善了,我也想看看莲姬母女是何下场!”

萧天洛现在觉得神清气爽,时间不早,就要将大小姐带上榻。

看他两眼冒光,祝久儿的手未动先酸,慵懒地压低了声音:“夫君,我累。”

萧天洛咬了咬牙帮子,气得笑出声:“大小姐,你当我是禽兽么,想哪去了,还是你想?”

祝久儿被臊得红了脸,气得拍他一下:“你少倒打一耙,昨天晚上是谁……”

最近做拇指姑娘做得她心里发慌,今天着实想休息一下。

萧天洛无声地笑了,这女人想到哪去了,他是真心让她早睡,对肚子里的小东西才好。

瑶珠和杜神医都笃定她肚子里不止一个,那就得双倍的小心!

前一日当街问斩了一帮宁朝遗子遗孙,次日大理寺关押的学子们就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卷宗送到刑部,分别量刑,那贺延年在牢里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结果,按大楚律法,看在他们积极检举的份上,算是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这算是陛下看在他们苦读多年的份上放他们一马,一律轻判。

就算如此,贺延年依旧被剥夺了三年后再次科举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他还想下场科举,起码要等到六年后,六年后,他贺延年都多大年纪了?

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六年足以磨灭他一切斗志。

不对,应该说从贡院被抬出来的时候,贺延年就注定不会有大前程,他就完蛋了。

出乎意料的是百姓们得知陛下对这帮涉案的学子轻拿轻放,只要如实交代及吐出赃银就可免除徒刑,但被剥夺三年后的科举资格,懂的人都懂——对读书人来说实惨。

贺延年与别的学子不同,在同监室的学子们知道是这般结果后,一个个嚎哭不止。

看到这些学子们不是哭,就是以头撞墙,个个都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他心如止水。

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贺延年将自己的过往仔细地理了一遍,整个个仿佛重生了一般。

他庆幸自己没有乱用那些得来的银子,能够如数上缴,而那些花掉银子的学子现在还要发愁如何补上这些银两才能获得自由身。

现在,他们有六人可以提前离开大理寺的牢房,重见天日。

贺延年步出牢房时只觉得步伐沉重,直到听到“吱呀”一声,两扇又高又阔的大门拉开,外面的空气争相涌来,他才狠狠地吸吸鼻子,原来,真是不同的。

牢房里浑浊的空气,此时嗅到的新鲜空气,真的不同。

贺延年的鼻子终于发酸,那光一照过来,他眼前白茫茫一片,隐约瞧见几道影子过来。

“儿啊!”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贺延年的嘴角抽抽,张氏的身影和面孔一点点变得清晰。

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父亲、母亲,还有二叔都来了。

当然,不见侯府的人,他自嘲地扯扯嘴角,都这时候了,还想什么呢。

“儿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张氏看着显得空荡荡的衣衫,眼泪瞬间流出来:“呜,我儿在里面受苦了,真的受苦了。”

贺怀远看了一眼大理寺,说道:“大嫂莫在大理寺门前这般,换个地方再说话。”

民怕官是天性,张氏打个寒颤,这才紧拉着儿子的手离开这个他认为晦气的地方。

直到回到住处,喝了一杯热茶,贺延年才慢慢回神,他如今瘦得颧骨突出,脸颊上的肉都消失,整个人仿佛老了五岁。

凭心而论,他在大理寺倒也没有少吃喝,因为他们读书人的身份,只要老实交代也没有进过刑房,有嘴硬的被拉进去一次,出来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

可见传说中的十二刑房有多可怕。

余下的人见此情景,哪敢再嘴硬,该认的都认,能供的都供。

张氏和贺百年看着完全大变的儿子,两人都红了眼眶,张氏这次好歹不哭天喊地了。

“儿啊,不碍事的,赃银全部上缴了,咱们也不用被判徒刑,至于下次不能上场,无事……”张氏抹着眼泪道:“六年……”

“没有了,母亲。”贺延年面如死灰,痴痴地笑了起来:“母亲,儿子在贡院晕倒,除了是看到了真实的考卷并非黑市流传的那一份外,还有个原因——儿子本就怯了。”

“平日里的课业才丙等丁等,这样的儿子哪有高中的可能,莫要做这种白日美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