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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我家小女今年十六,琴棋书画都了得,更孝重长辈,擅长管家,若你为我方家婿,不愁无屋宅,不愁无月银,公子考虑考虑?”
“别听他的,水份太足,方家的产业不足我刘家的十分之一,公子以后若要银钱支持,我刘家大把,且我家女儿生得秀美,哪像方家女身形如猪?”
萧天洛心想这就不厚道了,抢女婿就抢吧,怎么还开启了身材攻击,这就不道德了。
可怜这位生得俊秀的书生满脸通红,还没来得及体会自己高中的喜悦,就被这两名富商各自扯住一条手臂,像商品一样被争来抢去。
像这样的场景在榜下不少见,之前自曝上榜的学子都成为目标。
尤其那些年轻些长得又俊秀的,一时间成为被捉的热门对象。
从放榜时的悲喜,现在演变成了抢人大战,这叫一个乱啊!
萧天洛在心里骂开了,这哪是抢婿啊,分明就是学吕不韦,搞什么奇货可居,在榜上的人都有希望做官,自家女儿能做官夫人,他们这是押注。
尤其这些商户,要是家中女称能做官夫人就是祖上烧了高香,无论如何要争一争。
“你信不信,明日国公府上不知道有多少访客,老国公爷这次可是收留一颗金疙瘩。”
圣懿公主想到那位老皇叔爷爷,不禁乐道:“老国公爷自己的后世子孙倒是资质一般,这儿媳妇娘家的亲戚却让国公府也光耀了一把。”
明日门庭若市,这些都是高中的符云放带来的。
萧天洛想的却是符云放这么刚直,入了朝堂可怎么得了,要么坚持这份刚直,可能郁郁不得志,要么就被同化,变成一个失了棱角的仕途中人。
无论是哪种,萧天洛都觉得可惜。
祝久儿看了这一会儿,也是心满意足,现在都抢起人来了,太过纷乱,扯扯萧天洛衣袖。
“我们先撤吧。”
这会儿结果已出,待到天明城中的人就要散不少,榜上无名,苦苦等到现在的学子会迅速收拾行装离开,在这都城多耗一日就是一日的成本。
天明之后,处处都是离别的场景,城门前送别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此前都城的商家靠着这一波提升了不少销量,现在人流一降,接下来还得接受适应期。
返程的路上,祝久儿不停地打着哈欠,如今她怀孕的反应是真的上来了,除了轻微的孕吐外,便是爱睡,困意时不时就浮上来。
另一辆马车里,元宸坐在马车夫的边上,侧耳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马车里,圣懿公主正扳着手指头数着刚才见过的学子:“倒是有几个不错的,那些富商是长了眼的,尽挑年轻俊秀的去抢,要知道这入朝堂也得容貌端正更易获得重用。”
“每年的探花郎据说都是才华与俊秀并举之人,奴婢方才看名字,今届的探花郎姓兰。”
“的确,这姓氏便是少见,一见之下便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若是才华过人,长相出众,定为探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惜不知长得是否如往届探花郎一般。”
元宸心中嗤笑,就听到紫云说道:“殿下,陛下有意让您挑选驸马,您意下如何?”
“挑选驸马?”圣懿公主嗤之以鼻:“与久儿一样,争抢久儿的都是什么货色,无非是想借宣武侯府的势,如今放在本宫头上,不也是一样的道理?”
“仅凭着本宫是陛下唯一的女儿这一条,欲成驸马者众,可有几个是真心,全是假意。”
“各位妃嫔的母家对本宫虎视眈眈,实在可笑,本宫凭什么为他们夺嫡添砖加瓦?”
圣懿公主的笑容越发冷洌:“父皇说过,本宫的驸马皇后也做不了主,没有他和本宫自己的首肯,没有哪个男子敢自称驸马!”
“那殿下今日可有看到顺眼的?”紫月打趣道。
圣懿公主回想了一下,虽说有几个的确看得顺眼,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岂知对方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日后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名姓,到时候是感恩,还是当她是块垫脚石?
马车里的声音越来越低,两辆马车相继驶进了宣武侯府。
此时天色大明,府里已经备好了早膳,老侯爷夫妇出来打听三甲,听闻状元郎居然是老国公爷家儿媳的亲戚,不禁笑道:“哈哈,国公爷也有沾光的一天?”
“祖父,这位对贪官污吏也是相当痛恨,在范曾被抄家时,这位可是说出贪官污吏都要死的话,个性刚直,三甲必入翰林院,不知道将来前途为何了。”祝久儿说道。
萧天洛也是一样的见解,说道:“过刚易折,此人能为陛下看中,必有过人之处。”
“这人也是会变的,如今六千人娶了三百人,余下的五千多人都要失望而归,欸,每三年就有这么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一朝鲤鱼跳龙门,有人一朝空。”
老侯爷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示意几人进去用膳,突然,他将目光落到乔装成太监模样跟在圣懿公主的元辰身上,但仅是一瞬,立马装作无事。
元宸也是第一次来到大名鼎鼎的宣武侯府,经历过逃亡生死之人自然能感觉到老侯爷的目光,虽不知老侯爷为何惊异,但他也是一如平常的扑克脸。
身为小太监,自然是和紫云他们一道去小厨房用膳,不见他的人以外,老侯爷才说道:“这就是那位大齐的三皇子吧?虽是换了打扮,但这周身的气质可是掩不住啊。”
“老侯爷是担心那宁华公主会发现他?”圣懿公主摆摆手道:“您老可是不知,现在他了不起了,仗着自己手上有七幅矿图,已经是我父皇口中的宝贝,着本宫好好对他呢。”
“这也就是出了府才令他伏低做小,还是假装的,若是在公主府里,他可自在得很。”
“如今还有乌家给他做靠山,那乌总兵也是气量大的,明知道他是夺妻之人的儿子,也照旧要护他在都城的安危,这份肚量,本宫也着实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