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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de in your eyes
陈虎耳朵都红了：“放、放屁，才、才不是。”
“裴川，我们和好吧。”
教室里后面同学们打打闹闹的声音一下子远去，卓盈静被这样压抑而轻嘲的语气逼问着，惨白着脸后退了一步。她看也不敢看裴川一眼，踉跄着跑到教室后面的杂物堆放处拿帕子去了。
他心中那个胀鼓鼓的气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然泄气。
“不用。”
“没有。”
裴川冷着脸接过来，在她诧异的视线中，一环扣一环地解，整个九连环解开不过两分钟。
如果严重的话，她会去向老师申请换同桌。
她低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巧的九连环，这是贝立材特地给她买的。贝瑶还没舍得玩，据说很难解开。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裴川压低嗓音，语气冷凉，“我小腿四岁就被斩断了，现在只有两截残肢安了假腿，要看看吗？”
贝瑶明白他的意思，开心地笑了。
现在的贝瑶看着像是呆萌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了美丽的少女呢？那自己唯一一点比得过贝瑶的都没了。
小少年弯着腰，拿着拖把在和所有人一起拖地。
即将迎来初二，初二会发生很多件大事。
一大群少年依依不舍地看着方敏君坐上摩托车，贝瑶也去送她。
卓盈静拉住了一个上完厕所的女同学，低声问：“你知道我们班的裴川他的腿……”
裴川握紧塑料口袋，等他们走了，他才走出去把垃圾丢了。
记忆太过模糊久远，贝瑶甚至怀疑，她真会变成高中部那个让人惊艳的校花吗？
她笑着摇了摇九连环，它叮铃铃作响。
她苍白着脸把窗户擦完了，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想验证这是不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方敏君看着身后的少年少女们，心里除了满满搬新家的喜悦，总算有了一分惆怅。她捏着零钱包，神情复杂地看着贝瑶，方敏君和贝瑶比了十来年，她并不喜欢贝瑶，可是也没有办法讨厌她。
她穿着红色与白色相间的校服，一见到裴川经过，她赶紧跟了上去。
“你少骗我，你喜欢她是不是？”
裴川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少女脚步轻快，明明是秋天，却带着春天的温柔和朝气。
裴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誉，觉得讽刺又好笑。他没回话，背着书包拐出了篮球场。
记忆里，一过这个冬天……她会像蝴蝶挣出了茧般开始蜕变。
贝瑶抱着解得整整齐齐的九连环，愣了一下又跟了上去。秋风吹动少年黑色的发，她边走边低头把九连环弄乱。
“裴川。”她抱着自己的书包，“今天秦老师讲的最后一道数学题我没听懂，你会吗？”
裴川很不高兴。
比如方敏君长相开始改变，港星常雪因为插足别人家庭跌下神坛。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裴川在进行恶作剧，像所有十来岁的青春期少年那样，以捉弄女孩子为乐。
花深处，贝瑶抱着膝盖坐在岩石上，书包被她抱在怀里。
高傲的方敏君接过了每个人的礼物，然后扬着下巴点点头。
陈虎闷声道：“我也想啊，可我表姐说‘距离产生美’。女孩子都不喜欢黏糊的男孩子，走太近了别人会把你当哥哥。等我变得又高又帅，我就去找敏敏。”
她杏儿眼里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然后那双眼睛慢慢弯起来，像是曾经漫天遍野最动人的桃花色：“不是的，你在我就不害怕了，如果它冲过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那个女生错愕地看了眼卓盈静，想起了卓盈静是裴川的新同桌。女生目光别扭了两秒，似同情又似叹息地看了眼卓盈静，然后同样压低声音道：“他啊，没有小腿，据说安了假肢的。你仔细看看他的走路姿势，和正常人不一样。”
裴川顿了顿：“不好看。”
而贝瑶……她终于有了高一的记忆。
贝瑶像是柔和的小月亮，没有一丝锐利的棱角。
初一下学期的春天，对于小区里的孩子们发生了一件大事——方敏君家在市区中心买了房子，过完年一家人就要搬出小区了，这和贝瑶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方敏君家会渐渐有钱，因为过两年房价会上涨。
“你喜欢她就去给她讲啊，或者放学送她回家。”
他沉默着，目不斜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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