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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裴川回头，就对上了她湿漉漉的双眼。他脚步顿了顿：“跟着我做什么？”
“爸爸，我下楼一趟。”
贝瑶笑着点头。
“妈！”赵芝兰连忙道，“别太招摇，赵秀家敏敏那事还不够长教训吗？别拿孩子和明星比，长得好看不好看只要平安健康都是自家的福气。”
贝瑶下楼，正好遇见了外出的裴川。
陈虎拧着两条浓眉：“他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帮我爸拿信。”
她笑着踮起脚尖，杏儿眼在苍茫夜色和雪色中，像是一弯皎洁纯净的月亮：“裴川，等我回来你一定又长高啦。我现在比你矮好多了。”
才到小区门口，从小区里冲出来一个胖胖的少年，他玩闹大笑着往前跑，玩具炮在他身后炸得噼里啪啦直响。
赵芝兰被他小手打到脸颊，把他裹好哭笑不得：“就喜欢你姐姐是不是？见到你亲爹都没这么兴奋。”
“那么， 接下来就放寒假了，大家注意安全， 不要去河、塘处玩水， 祝大家有个愉快的新年！”
那信寄错了，寄到了对面某家人的邮箱。邮差刚刚打电话过来道歉。
下个月小贝军就要一岁了，赵芝兰说：“立材说那边都办妥了，我明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你还真信你外婆的话换了个人啊，顶多变化大了点，认得出来的。”
院子里几只母鸡高傲地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他本来是该长得很高的。
初三的学生们受到鼓舞， 大家齐齐应声好！
裴川看了她眼，没有反驳：“嗯。”
贝瑶作为一个未成年，压根儿没得选，她点点头，晚上跟着贝立材回去收拾东西。
陈虎：“……”卧槽妈呀！这这这……
然后愣住的少年从陈虎，延伸到了所有人。
贝瑶跟在他身后，看他去对面把厚厚的信封拿出来。
火车一路驰行，当天下午就到了c市。
外婆乐呵呵说：“瑶瑶真漂亮啊，我看比电视里那些明星还好看呢。”
赵芝兰说：“晚上回家收拾下你要带的东西，今年我们去外婆家过年。”毕竟带着这个“不合法”的二胎，去娘家那边过年贝瑶的外婆还可以搭把手看一下孩子，怎么想都是最佳选择。
她还记得初一的时候问裴川英语老师好不好看，当时裴川冷冰冰说不好看。在贝瑶看来，现在自己也是纯情动人类型的，裴川是不是讨厌这样的长相啊？
他们齐刷刷看向自己，贝瑶有些不自在，她嗓音清和：“你们知道裴川在哪里吗？”
他脾气本来就怪怪的，难不成审美也怪怪的？
等贝瑶跟着赵芝兰走了，一众年纪不大的少年面面相觑。
她的贝瑶长大了。
“曾老师新年快乐！”欢呼声渐起，曾老师笑着摇摇头，都还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小少年啊。
小贝军第一个学会的词语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姐姐。
贝瑶回家的时候， 天空又飘起了雪。
李达声音低下去补充道：“裴叔叔过年的时候出任务受了伤，裴川在医院照顾他。他、他以后和裴叔叔一起生活。”
正午温暖的太阳高悬，山顶的积雪却还没有融化。
她护着小贝军来不及躲开，贝瑶反应却很快，拉住了陈虎的衣服帽子。
“我妈妈说二月份，可能开学前回来吧。等我回来了，给你带特产！”她语调温柔清脆，不知道什么时候，贝瑶就褪去了童音，嗓音成了如今的模样，带着少女的清甜，却又像是三月温柔的风。
“好。”
上午赵芝兰和贝瑶的外婆赶集去了，不一会儿他们和村上的妇女结伴回来了。
贝瑶睫毛又长又翘，蝶翼般轻盈，她眨眨眼眸中清灵，讨喜极了。
明明春天已经来了，可是因为雪还没化，带着冬天的冷意。
赵芝兰看着明明跟小仙女一样、却怀疑自我的闺女，笑得直打跌：“长大了还是傻气。”
“好，早点回来啊。”
结果陈兰兰抬头一看赵家门边站着的小姑娘，整个人足足愣了快一分钟。她从来没见过出落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外婆回头冲赵芝兰说：“你说是不是我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啊，一个冬天过去，瑶瑶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裴川看着贝瑶柔软的发丝落上雪花，淡淡出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你说裴川和花婷他们还认得我吗？”
贝瑶的外婆背着背篓，接过贝瑶怀里的外孙，对贝瑶说：“去歇歇，这里外婆和你妈妈来。今天买了年糕吃。”
不要说一众讶异的女人，就连贝瑶的亲妈赵芝兰，看到自家抽条后的女儿，都有片刻失神。
“洁洁。”
“瑶瑶快进来， 看什么呢！”
殊不知再相见时，两个人都是不同的光景了。
还是李达不可置信地出声：“贝、贝瑶？”
二零零五年的初春，裴川的父母到底还是离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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