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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人员敲门,裴川说:“进来。”
金子阳笑嘻嘻的:“熊静如,什么作业来着?”
裴川关了声音点开它。
十来岁这年,鲜少有人相信爱情。
他拍拍同桌季伟的肩膀:“纪委纪委,上。”
而且郑航母亲是副校长,这群人哪怕记过再多也不会被学校开除。
第二天清晨,他揉了揉微痛的额头,沉默地把弄脏的裤子扔进了洗衣机。
前排的郑航小声嘀咕道:“川哥昨晚又熬夜写代码了啊?”
屏幕上写着“八月盛夏,邀你参与‘青春探险夏令营’”。
水从他头顶流下来,他想起了她身上的味道。
他的新娘是个温婉的女人。到场的亲人欢呼祝福之下,张先生面带甜蜜吻住了妻子的唇。
卫琬听到这些话神色微动,她转头去看裴川。
而他的残肢,连母亲都会害怕到最噩梦的残肢,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再把残缺暴露给任何人看。
卫琬喜欢裴川很久了,他是几个少年里最冷淡的,可是高冷有时候才最吸引人。
裴川骤然想起了学前班那时候,他放弃了要同桌,贝瑶最后和方敏君坐在了一起。
郑航悄悄看了她一眼:“我没问题啊,你们呢?”
可是却又在他彻底陷入泥泞这一年,他在零五年看到这样一条新闻。
贝瑶下意识擦了擦被他唇碰过的地方, 她纠结地看他一眼。是她的错觉么?
几个少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裴川却沉默不语。
可以说相当刺|激符合男孩子品味了。
荷尔蒙躁动的年纪,却又人人期待爱情。
他知道自己恶心,想想都是一种玷污。
三十岁的张先生在亲吻新娘。
季伟拍掉他的手,严肃道:“都说了好多次别叫这个称呼。”
等她走了,裴川犹豫了下,按照记忆里看到的新闻搜索。
恶心到会离开,就像他曾经渴望的亲情那样,抽丝剥茧,最后什么都不剩。
她这年还什么都不懂,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傻瓜,尚且没有爱上任何一个人,是念在她多年的关爱放过她,还是顺从渴望耍手段将她折下枝头?
彼时英语老师正在上课,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金子阳还没说话,前排写四个人作业的季伟回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天梯听过没,一位老人用双手在悬崖造了50年天梯,就为了和比他大十多岁的女人在一起,世上好姑娘总是有的,她会包容残缺和不足。”
裴川捂着被子睡了一夜。
裴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金子阳说:“这个不错欸,反正无聊。”他把手机给裴川,裴川眉眼掩盖了一丝不耐烦,他刚想说不去,结果看到了卫琬手机上偶然的手机推送。
“……”
他把水温调低了些,放空头脑想想其他的事。
裴川瞳孔微缩,愣了两秒。
裴川随意应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
“不了,现在走。”裴川顿了顿,“这个记我账上。”
卫琬点了点悄悄带来的手机,她走过去先对郑航说:“听说暑假有个很好玩的夏令营活动,你们要一起参加吗?”
他说:“我考虑考虑。”
七月天气闷热,快要期末考试了。裴川懒洋洋走进教室,他眉眼带着几分慵懒的困倦,手插在裤兜里。已经上午九点多了,他迟到得实在过分。
裴川嗤笑:“会有人什么都不图就嫁给一个残废么?”
里面是一条视频。
师甜摆摆手:“不客气,把你们平安带回去是我的义务,回去吧,天色都黑了。”
正常的夫妻生活是需要坦诚相待的。
前排的女生刘艳说:“他胆子好大,校长最近还巡视呢。”
金子阳的大嗓门让郑航也回过头:“我看看……挺有意思的。”
贝瑶从来不知道他曾经产生过的龌龊心思,今天只要他随意喊个名字, 她就能明白他喝醉了。
金子阳哎哟哎哟捂着心口:“我好怕怎么办?”
金子阳说:“卧槽你说话就说话,念诗好恶心。”
甚至连拥抱她都做不到。
等贝瑶拿来空调被盖在裴川身上以后,又轻手轻脚离开了。
那天以后,那个新闻像是挥散不去的念想,老是在裴川脑海里浮现。
他对于情爱的最初认识,是在初中那年彩电上的电视剧。男人女人脱了衣服滚在一起。
“您是否要在倾世休息?”
可是明明知道这样肖想恶心,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他拿回来,挨个儿写上“裴川、金子阳、郑航、季伟”。
金子阳没想太多:“因为爱呗,你看那个新闻里说男的没钱,连结婚都是借的钱,女人总不可能图他别的吧。”
另一个女生说:“人家又不怕通报批评。”她突然小声道,“我听说,当时裴川是保送进来的三中。”
英语课代表熊静如说:“刚刚上课老师布置的,让下课交,如果你们不交的话,我按例记名字了。”
季伟才不理金子阳,他就是热爱学习,又连忙复习物理去了。
裴川那时候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人一起生活,远远不是生活在一起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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