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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瑶说：“你……你不是还有几年吗？”
这么耿直地……说自己是残废真的好吗？
久久她喘息着，裴川拇指轻轻给她擦唇角。
裴川擦了擦手指：“嗯。”
裴川沉默了片刻，尽量平静地补充道：“工资不会太低的。”
他等不了，不能等，甚至害怕给贝瑶时间去做选择。
毕竟对于赵芝兰来说， 霍旭不光彩肖想贝瑶， 裴川也是肖想人家女儿，没什么不同。
今夜天上无月，男人宽厚的手掌下移，停在她柔软的脖子上。女孩子的肌肤温温的，很柔软。让人想狠狠触碰，他手指的力度便也重了些。粗糙的指腹摩挲，让人在他掌下微微颤栗。
心中冰冷的地方一点点化开，他伸出双臂抱住她，嗓音干涩，低声道：“嗯。”
她不明白裴川问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然而贝瑶眼里亮亮的，有些害羞，轻轻点点头。
裴川喉结动了动：“瑶瑶，你明年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春风料峭，贝瑶走到他面前，裴川低眸看她。
她脸红透，走路轻飘飘的，等回到房间关上门，她用被子捂住自己，才感受到砰砰乱跳的心脏，在黑夜里分外清晰。
“川哥，赵姨应该很急吧，你现在不送钱过去，难不成真要等霍旭捷足先登啊。”
裴川点头，平静道：“赵姨和贝叔不会让我娶瑶瑶的，今年不会，明年不会，这辈子都不会。我要是有女儿，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残废。”
年少时，所有人都知道裴川多喜欢贝瑶，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没要她的钱：“我身上有钱。”
金子阳咳了咳，有些尴尬。
贝瑶说：“那真的太好了，你早告诉我，我可以来接你。我听说出狱要放鞭炮去去晦气是不是？我们明天去办？”
是，裴川不完美，他没有高学历，不会哄人，现在的积蓄也不多，甚至有不堪的身体和过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裴川抬眸，贝瑶家灯光亮着，他在暗夜里静静看着那个方向，男人背影挺直如松。冷风并没有把身体吹凉，心在岩浆里翻滚。
【瑶瑶，我在你家楼下】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缓慢，她突然扑进他怀里。男人身上带着春夜的寒气，微微凉。
裴川暂时住在宾馆，看着贝瑶放完鞭炮，又急匆匆回家。他始终很平静。
裴川猛然握住她手腕。
贝瑶第二天去买了鞭炮，悄悄和裴川一起放了。
她想了想：“这些都没有关系，工作要安全，别太累，我们慢慢来。”她知道裴川是个很拼命的人。
裴川摇头：“不去。”
裴川说：“不要乱猜，回去！”
可是贝瑶暂时并没有想过结婚，她的想法很单纯，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毕业实习了找工作，最后再恋爱几年，选择合适的人结婚。裴川想，几年后再让她选择，或许她就不会选自己了。
裴川瞳孔漆黑：“所以，我要让他们不得不同意。”他说这话时，其实不那么平静，也知道自己的卑鄙，害怕现在就让贝瑶没了选择，会被贝瑶讨厌，所以目光低垂，落在墙角那株生气蓬勃的植物上。
她似不敢相信，歪着脑袋想了想。
“所以你还要去？”
裴川说：“你回去吧， 我有办法。”
他这辈子，只骗她最后一次。
霍旭让他有了很严重的危机感，金子阳问他，不争了吗？不可能不争，不会不争！
贝瑶没有和他提霍旭的事，在她眼里，这是个很大的麻烦，笔记里提到霍旭时憎恨，讳莫如深。裴川才出狱，一无所有，她不敢让裴川因为这件事再出事了。
贝瑶晕乎乎地想起，大一有一次撞见秦冬妮和男朋友激吻，那时候自己悄悄感叹，好激烈啊。
他紧紧抱着她，说道：“好。”
金子阳不明白裴川要做什么， 一步三回头。到底还是走了。
如果正常发展，赵芝兰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自己。可是霍旭这件事，利用好了，却是裴川绝地反击的机会。
他不仅要争，还会直接争取最后的结果。
贝瑶疑惑道：“什么是我不喜欢的事？”
他声音微涩：“瑶瑶，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裴川眸色漆黑：“不需要， 今晚我不会送钱过去的。”
可是霍旭的事情，让他心中蛰伏的恐惧感顿生。
可是今晚……今晚……
风很冷，他的唇却很烫。
裴川捧着她的脸，喉结滚动。
他高二那年，下定决心不再卑鄙对她，永远尊重她最后的选择。
贝瑶心中震惊，连忙穿了外套轻声下楼。
裴川眸子暗了暗， 夜风吹在他们身上，寒凉得不得了，裴川一腔心事， 光与暗交织。赵芝兰不要霍旭的钱，更不会要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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