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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目光温暖，很开心他身体好了。
驰厌问：“我看病花了多少钱？我去交钱。”
野狗竖起尾巴嗅嗅，没趣地离开了。
驰厌道了谢就离开了。
“急什么。”护士被气笑了，“还要不要这条命了，有什么事能比你命还重要，先躺着吧，我给你找点吃的。送你来的小……门卫还给你留了粥，先吃点吧。”
但驰一铭其实不在意。
他只恨段玲这贱人，百般让他哥出丑。
陈淑珺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笑了。
考试前有一次模拟考，初三要征用初一初二的教室。
她问他段玲是不是不会伤害它，他当时说了什么。
护士递给他，心想真是倔。
讥讽归讥讽，可是小少年少女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段玲穿着洋气的红色小皮鞋，白色长袜，还有一身宫廷蓬蓬裙。
姜穗摇摇头：“是同学。”
小少女低下头，捏着手上的面粉，不看他了。
木刺被他磨去，半旧的桌子变得光滑起来。
老教师们闻声走出来，看见孩子们笑开了花。
驰厌在她面前蹲下，小奶猫被他身影笼罩上一层阴影，“喵”了一声，恨不得往姜穗身上爬。
“不行，我就要她手上那只！你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待在我段家做什么！”
姜穗摸摸身上，还有三块钱的零钱，她出了病房。
姜穗颊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窝窝儿。
语调里的轻慢和讽刺，驰一铭听得清清楚楚，他几乎克制不住眼里的阴戾，狠狠推了那个同学一把。
驰厌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阳光倾泻在病房里，心软的小护士拉开窗帘：“咦，你醒了，怎么样，还痛不痛？”
他只字不提这件事是因为段玲的冷漠和刻毒，段天海对他又满意了几分。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是女儿的错，可是天下有哪个父亲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孩子的不好。
初三考试考了两天半，第三天低年级同学回来读书的时候，陈淑珺惊讶地发现她们桌子上的小木刺不见了。
猫咪舔舔姜穗的手指，姜穗小声说：“我不想给你。”她看过段玲和林雯雯打架的样子，怕段玲摔死这只幼猫。
这种屈辱的称呼，驰厌没反应，驰一铭却没法不在意。
有人讥嘲道：“还真是封建大小姐和她家忠奴才。”
姜穗好笑地捏捏她脸颊：“好啦，不生气。如果他食言了，我也会生气的。”
今天是周三，本来该是上学的日子。
驰厌眸色有片刻的冷，他什么也没说，转头找姜穗去了。
下午阳光正好，陈楚则组织班上的同学一起打扫卫生。她知道使唤不动初二初三的学姐，于是只能让初一的小姑娘们一起扫地。
她放下自己的苹果和香蕉，一位七十岁的女性退休教师和蔼地说：“谢谢你，小同学。”
这身搭配精致却怪异，学生们目光炯炯有神。
段玲见他久久不动，发火道：“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我要那只白色的！”
她问：“段玲不会伤害它是不是？”
门卫叔叔把他送到医院后已经走了，医生这时候走进来：“小姑娘，你是他妹妹吗？”
男同学挠挠头：“算了算了，也是我不对，不该说你哥哥。”
驰一铭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他同学调笑着说：“驰一铭，快看你哥，又在帮段玲拿书包了。”
姜穗撑着下巴，也忍不住笑了。
他把那碗粥一滴不剩喝完，最后还是交钱出院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躺在这里像个废人一样纯粹是浪费时间。
姜穗记得，他让自己不要管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他远一点。她心里有些难过，最后还是走过去，小声说：“你快点好起来啊。”
“什么？”
驰厌静静看着她：“门卫？”
“……嗯嗯，是的爸爸，我很好……对，同学胃病发作了，我送他来了医院……好，我很快就回家了，你别担心……我知道要坐15路公交车回来。”
“姜穗，学校修了桌子呀？”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路过他们，溅起一大片灰尘。
驰厌僵住了身子。
驰厌没再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驰厌漆黑的眸看着她。
他几乎立刻回过头看姜穗。
大家都赞同，有人说：“好像是初三那个段玲的车。”
驰厌抿唇，最后走到了姜穗身边，那小猫独独亲近姜穗，在姜穗身边恨不得翻过肚皮求她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