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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门前，就在几人离开之后，血水重新汇聚，最终成为一个人的模样。
脸上一道道的深沟似的血痕，额头一颗猩红的鹅蛋大的眼睛。
怪物活动了一下肩膀，目光看向学校门口的方向，被一栋楼挡住看不到那边，但是地上一簇簇暗淡的黑色火焰，还在燃烧。
从三眼怪物身边开始慢慢一团团熄灭，就像是黄泉路熄了灯，今夜打烊，诸鬼退避。
额头上的眼珠来回转动，最终选择离开，向相反方向离开，渐渐没入黑暗的暴雨中。
······
陈言两步来到跑在最后的男孩身前只是一刀，脑袋滚落在地，无头的身体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接着鬼魅一般出现在女孩身后，手起刀落，犬神的气焰持续高涨，几公里外都能看到着冲天的煞气。
陈言目眦欲裂，金色的眼瞳几乎膨胀到充斥整个眼眶。
愤怒让他已经保留不多理智，如同怪物无异，不同的是他是暴君他们是佞臣。
李原已经不再奔跑，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他知道跑不掉了，直接瘫软在地上。
“饶我一命···放过我···我会报答你的，我可以·······”
话还没有是说完已经被犬神摸过脖子，瞪大了眼睛，扑通一声向后倒去。
断臂的张居安神色惊恐，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合格的战士，可是面对眼前的怪物，他恐惧了，他只想活着。
陈言从他身边一掠而过，没有片刻停留继续去追最后的楚冉，张居安扑倒在地上，手中的戒指慢慢停止转动，最后的时刻他动用了权，但是似乎没有作用，对方的权柄太大了，蝼蚁岂能撼动山岳。
“呼··呼··呼··呼··呼”
螺旋桨的风声，从天空中处传来，飞机越来越低，一束光打在陈言的身上。
飞机上的男人，短袖大裤衩，脸上戴着一副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一对洁白的翅膀。脚上是带着黑色翅膀的黑色拖鞋，有些滑稽。
男人看着下方的惨状口中啧啧。
“真是壮观，不过到此打住了，别太过火呀。”
面具男人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半空中抓住早已经从飞机上抛下的绳索，顺着绳索下滑。
微微下腰，卸去落地之后的冲击，身影一闪而逝。
远处观战的四人震惊的无以复加，“赫尔墨斯？”黎幽幽惊呼出声。他们整个赫尔墨斯的首领，借用传说中的神明，赫尔墨斯在神话中的是神使，他传达神的旨意。
就在陈言即将一刀抹了楚冉的时候，面具男人出现在楚冉身边，一把将他拉到一边，这让陈言扑了个空。
面具男人隔着冲天的煞气，与陈言肩头金色的小人对视。
“差不多可以了，你这样我很难办啊，谁都可以死这个楚冉真不能死，拜托了。”
金色小人渐渐黯淡，消失不见。煞气也跟着萎靡，坍缩成依附在陈言身体的大小。
陈言的眼睛恢复些许清明，金色的瞳孔恢复成黑色。
楚冉在最后仍旧是冷冰冰一张脸，好像死则死已，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其实对他来说，恐惧确实没有，但是遗憾却是有的，如果死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把对手摁在脚下。
面具男人走到陈言的身边，一只手按在陈言的肩头，那本就萎靡下来的煞气，收刀入鞘，聚拢回那把犬神里面。
犬神中的瞳孔明亮，而后消失，他吃饱了，心满意足。
“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你在乎的人死了，也不能拉上这个世界陪葬不是？冤有头债有主的。”
陈言抬起头与男人对视，但是什么都看不到，面具上没有任何空洞。但陈言还是那么看着他。
“跟他一样还是两个问题，第一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面具男人一动不动，沉默半天之后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等你跟我回去，我会把所有东西讲给你听。”
“好，那第二个问题，他们是谁杀的？”陈言死死盯住面具男人。
这次面具男人没有片刻犹豫，干脆利落的回答，“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所有执行任务的画面”
而后指了指最后面的男孩和仰头倒在血泊中的李原，“他们两个和你们四人相遇了，是他们最后杀死了那三个人。”
“那为什么没有杀我？”陈言目光凶狠。
面具男人沉默，抬头看向天空，雨已经停了，但仍旧是阴沉着天，显的周围有些黑。
“其实你也死了的。”面具男人声音有了些起伏。
“看看你的心口，伤口虽然被你恐怖的自我修复能力复原了，但是那衣服上的洞跟大片血迹骗不了人的。”
“放心好了，我不会骗你，我手里有这个任务的所有资料，我可以把一切信息都让你看的，只是你现在需要跟我走。”
面具男人说完重新看向陈言，等待着他的答案。
陈言神色暗淡，“我也是怪物是吧？我也会死是吧？”
亚历克斯已经来到两人身边，轻声的说，“你不会死的，我说过我在你身上押注的，尽我所能。”
面具男人转头看向亚历克斯，“背着我偷偷挑一个好苗子？”
“他也许是个疯子。”亚历克斯说。
“喂喂喂，人家还在这里呢，你就说别人坏话，不太好吧。”面具男人说。“而且你愿意保一个疯子？你把钟山之地的人都卖了，那群老爷们会找你麻烦的，说不定我也会有麻烦。”
亚历克斯没有理会，转头看向陈言，“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不愿意。”陈言斩钉截铁说，“但是我需要知道真相。”
“加入我们。”亚历克斯说。
“算是交换？”陈言狐疑打量两人。
亚历克斯没有说话，反而是面具男人开口，“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加入我们，但是那些家伙要你死的话，我们也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的。亏本买卖我们不能做。”
“你杀了人家一个小队，以他们的暴脾气，估计现在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了，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而我们有能力保护你。”
陈言在脑海中思考，“好，我答应你们。”
“就喜欢你这种能看清形势的，我们都不用太费劲。”面具男人拍了拍陈言的肩膀，“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了，所有档案上都是如此，跟以前告别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这所学校里的人都死了，没有活口，你当然也是。”
面具男人对着天空招了招手，直升飞机从云端降下，丢下绳索，面具男人走到张居安尸体旁边，弯腰将他的戒指摘下来，抓住陈言攀上绳索，慢慢被拉回飞机上。
“麻烦你处理剩下的事了。”赫尔墨斯最后对着亚历克斯挥手。
直升飞机带着两人消失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