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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山洞极其宽大,山壁上均燃着火把,照得洞内明亮无比。顺着山洞望去,只见蜿蜒曲折,一眼看不到头,不知道要通到哪里去。
郑小桃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口中道:“两位姐姐,你们昨天夜里说用小胖狗作火锅,小妹从小到大还不曾尝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陆人菊知道她意有所指,于是笑道:“那可不能一概而论。一般来说,那小胖狗若是听话,就不能吃。因为狗儿若是太乖,身上的肉就乏得很,没个咬头。只有那不听话,爱乱跑,爱乱咬,说话不算数的小胖狗,煮到火锅里,那肉可是又筋道,又弹牙,好吃得不得了。”
卓雪红闻言道:“菊姐说得对极了。不听话的小胖狗,因为调皮四处乱跑,所以身上的肉才长得结实,才更好吃。”
邓不通闻言心知肚明,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姐姐,还有小桃妹子。据我所知凡是小胖狗都乖得很,听话得很。如若不然,他怎么会长得心宽体胖,成为一只小胖狗儿?所以,要是想吃狗肉火锅的话,自然不能选那听话的小胖狗,要吃顽皮的小黑狗才对。”
卓雪红与陆人菊闻言咯咯一笑,异口同声道:“哦,原来如此。小邓言之有理。”邓不通满脸尴尬,口中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郑小桃闻言咯咯大笑。
又跑了一会儿,只见山洞还不见个尽头。众人心头暗自吃惊,心道这山洞若是天然那可真算是天下少有。若是人工开掘,那真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工才能够如此。
郑小桃担心郎好,又不便直说,于是开口叫道:“郎好,你可千万要乖乖的听话,不听话的话,我可保护不了你啦。”陆人菊闻言奇道:“小桃妹子,你却是在和哪个在说话?”
郑小桃道:“菊姐,我和我的马儿在说话哪。拉着车的两匹马儿,这一匹黄骠马便是我的,他的名儿唤作郎好。”说罢又自叫了一声,道:“郎好,你若是听明白了,便打个响鼻给我来听!”话音方落,却听郎好一边奔跑,一边狠狠打了个响鼻。(其实是郎好大骂了一句:“女骗子!”)
陆人菊和卓雪红吃了一惊,却听邓不通道:“小桃妹子,原来你的马儿这么聪明,而且还起了个人的名字。”郑小桃脸上做出得意的模样,道:“那是当然。郎好是我家里最好的马儿,最聪明,最乖啦。你们知不知道,他的名儿还是我给起的哪。”
陆人菊笑道:“怪不得一匹马儿,起的名字活象个人的名儿。原来是你这小鬼头作的好事。”郎好听到这话,又禁不住连打了三个响鼻。(其实是郎好大声叫道:“胡说八道,胡编乱造,老子没有!”)邓不通惊道:“啊哟不得了,这马儿真是精得很。菊姐唤它的主人作小鬼头,他好象老大不乐意呢。”
众人正在说笑,却觉马车猛得顿了一下,速度大减。回头看时,却见那仆妇左手中勒住了马缰,右手按下刹车板。两匹马儿亦步亦趋,行动缓慢,那马车随之吱吱作响,缓缓而行。卓雪红探出头一看,惊道:“好大的坡,这马车原来是在下坡。”众人闻言均自大惊,均探头出去看。只见前方道路陡然下行,只看到远处山壁上的火把隐隐绰绰的火苗吞吐,居然看不到个尽头。心中均自惊道:这马车原本就是进了山洞,此时却又往遇到这见不到底的大坡。这藏人殿难道是在地底下所设么?
想到此时,四人不禁面面相觑。邓不通圆脸上笑意盎然,目光闪动,却似与三人眼神交流。只听他道:“两位姐姐,小桃妹子。这马车直往下行,依我目测,只怕此时已经在地面下三丈了。看这架势,只怕要到十数丈甚至数十丈都不止。”
郑小桃道:“邓小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天性顽皮,见邓不通模样可亲,是以拿他的名儿开玩笑,言下之意是讲他无凭无据,信口开河。
邓不通闻言摇头道:“小桃妹子,你这话可真是不通,不通,实在不通。”卓雪红见他说的顽皮,接口道:“小邓,你有话直说,什么不通不通的,又不是你掉到了水井里头。”陆人菊闻言扑哧一笑。
原来郑小桃与其初见时,邓不通曾介绍自己名字为“娃儿掉到水井里,不通不通的不通。”此时卓雪红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独陆人菊大觉好笑,郑小桃更是乐不可支。
邓不通一脸尴尬,道:“卓姐姐,你不要取笑。大家可能都忘记了,小弟邓不通原本就是个木匠。”众人闻言均是口中“哦”了一声。却见邓不通自怀中取出一块似布非布的东西,凭空一抖,顿时平平展开。
众人见状均觉好奇,心道:若这是一块布,怎得会被他提在手中展得如此平整?若这不是一块布,他怎得又能将其藏在怀中?三人均禁不住伸手去摸。只觉那东西摸在手里,冰凉滑腻,十分奇特,谁也摸不出那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却见邓不通面对三人轻轻摇头,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众人见状,知道他有话要说,顿时噤声。只见邓不通满脸诚恳,一副老实八交的模样,口中道:“我此次出来,我娘曾对我说,不通啊,你出门在外,一定要老老实实的才好。若是在人群里头,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别显得你有多么伶俐。若是要做事时,你便让着别人先做,千万不要逞能。若是看到有人闹事打架,那你就躲得远远的,不要靠上前去,免得挨了黑拳头,着了黑刀子。”
众人见他说话笨头笨脑的样子,均大觉好笑。然而却见他一边说话,一边手在那展开的物什上写道:“不言不动,随遇而安。”三人见状,顿时心中明了。于是尽皆点头。
郑小桃一边看他写的字,一边道:“邓小胖,那你出来听你娘的话了没有?”邓不通面上显出沮丧之意,口中道:“也听了,也没听。”陆人杰知道他还有话说,便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听就是听了,没听就是没听,什么叫也听了也没听。”
却见邓不通手一晃,那几个字顿时消失不见。众人见状更奇,均对他手中物什大感兴趣,郑小桃忍不住又摸了一回,却依旧摸不出个结果来。
只听邓不通口中嚅嚅道:“我娘叫我不要逞能,我听了。叫我不要打架,我也听了。可是叫我不要说话,我却没听。前些日子到了固原卫集镇上,看到有人在卖狗儿。一群人在那里讲价,我本该不要说话,却偏要长嘴说:这狗儿不够肥,不好吃。结果那主人大发脾气,道:这好好的一条小胖狗,你偏说不够肥。你是来坏老子生意的么?于是便被那摊主揍了一顿。”
郑小桃听他又说起小胖狗,禁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却见他一边说话,一边在那物什上又写了几个字:唯卓姐姐马首是瞻。郑小桃与陆人菊见状均自点头。只因大家均觉卓雪红经验老道,果断利落,是以以她为首,大家均觉放心。
却见邓不通手一抖,那字又自不见。即而随手又写道:小胖狗很乖,不要吃火锅。
锅字写完之时,突地嘴巴噘起,与鼻孔一起上翻,对着三人顺势吐出舌头,活脱脱象煞了一张狗脸。郑小桃见状再也忍不住,口中咯咯大笑道:“邓小胖,你可真顽皮。”
四人正自笑闹,突觉头顶一亮。只听前面两辆马车上均是一阵惊呼,连忙抬头看时,郑小桃也禁不住惊叫起来。
原来众人不知不觉间已经随着马车下行十余丈距离,此时抬头,山洞顶上竟然是一片光亮。再细看时只见上方碧水深幽,水草纷纷,其间游鱼穿梭,虾蟹可见。间或一两只大龟慢吞吞地从大家头顶游过。原来此时山道行到了一个大湖的底部。却不知道这山洞顶壁是什么材质,居然如琉璃一般透明。
一时众人坐着马车行在山洞中,便如游览水底一般。众人惊叹声中,只觉如梦如幻。却听邓不通口中喃喃道:“竟然到了老龙潭水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