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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若非绝顶,莫要自恃聪明。 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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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心头大震。邓不通暗道:果然如此。《三字经》首句便是“人之初,性本善”。此言妇孺皆知,乃是最朴素不过的道理。那改命先生虽然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之徒。然而说的这句话,却似乎另有深意。钟魁与胭脂夫人终日在这山腹之中,表面上是恶人牢的主人,其实何尝又不同样是恶人牢中的囚徒呢?

另外,恶人牢中所囚这些恶人固然罪有应得,然而钟魁与胭脂夫人手段之残酷,与被囚恶人委实是不遑多让,以此观来,难道就不是恶行了么?在这世间难道说只有施于好人身上的恶才是恶,施于恶人身上的恶,便不是恶了么?

想到此时,邓不通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去看那狗儿,却见他高昂人头,直挺狗身,目光炯炯,紧紧盯着胭脂夫人与钟魁。气宇轩昂,便似在这恶人牢中被囚的并不是他改命先生,而真的是钟魁与胭脂夫人一般。

钟魁脸色铁青,鼻孔中狠狠哼了一声,道:“好狗才。你自命改命先生,今日我便依了你。倒要看看,你这厮混得如此光景,还要如何给人改命?”

狗儿闻言仰天大笑,直笑得气断声吞,仿佛得意已极。只听他道:“老子一生为人改命,此时被你作践得人头狗身,却仍能给人改命,你不服也不成!”说罢又自狂笑。

众人见他如此狂态,无不惊骇,却又暗生佩服之意。郑小桃心道:这狗儿给钟魁和胭脂夫人害成如此模样,却依旧如此狂态,想及他当年授艺秀才大叔,将他塑造成江湖上知名的恶人。此人之行为作派,委实是无拘无法,无法无天,世间人情道理与他似乎全不相关。当真可称是人世间天字第一号的大恶人。这等人行为作派万不可以正常人的心理测度。不知道他今日愿意出手帮我,是简单向钟魁挑战出气,还是另有什么诡计?

想到此时,禁不住心头一凛,暗道:这家伙如此难缠,只怕帮我出战只是个由头,必定另有打算。我可要千万小心才是。

钟魁强忍怒气,道:“在下以恶制恶,却又有什么错?”他这话随口说来,却不知道是说给邓不通等人,还是说给自己来听。邓不通等闻言只觉心头一动,想及他在恶人牢中所为,禁不住暗自摇头:以恶制恶?他这话说的似乎有理,可是看这恶人牢里,只怕已经不止是以恶制恶这么简单了。

那狗儿闻言止了笑声,道:“这里是恶人牢,你是恶人牢里的主人。你说了就算,何必多言?在这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又有哪一个敢来指摘你一字半句?何必再跟老子们再说上一遍?怎么,莫非是你心虚了么?”言语中尽是讥讽之意。

邓不通与郑小桃听得此言心中更觉奇异,只觉这改命先生言语之中似乎另有深意。然而左思右想,除了心头惴惴不安以外,丝毫想不出个道理来。

钟魁闻言怒眼圆睁,几欲喷出火来。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狗儿见状更自大笑,朗声道:“老子今天亲手杀了鬼娃娃,解了他猪狗不如,不生不死之厄,岂不是改了他的命运。我改命先生表里如一,名符其实,纵被你害得人头狗身,依然不堕其志,快哉快哉!”说罢更自狂笑。

钟魁闻言惊得呆住。却见那猪儿扑在地上又自跪拜,泣道:“改命先生,名不虚传。大恩大德,我来世当牛作马再来报答。”说罢连连叩首。

狗儿见状止了笑声,傲然道:“鬼娃娃,你莫来拜我。老子与你一样均是恶人。老子只是要看这姓钟的出丑,并没有一丝要助你的心思。你这头莫要白磕啦。”言语之中,简直倨傲无比。

话音方落,却听他又道:“小姑娘,你脑子里莫要胡思乱想。似老子这等年老成精的货色,你便是想破了脑门,也是白猜白想。莫要把你娇滴滴的脸上想出几道皱纹,那可就不美啦。”

郑小桃闻言一惊,心头暗自懊恼:我怎得这般不小心,脸上神色居然被他出了破绽,真是不该。然而口中却自笑道:“改命先生,你说得是。你的心思我便是猜上一百年,只怕也猜不透。既然你要助我,我想也是白想,不如信你一回!”

邓不通见郑小桃如此回复,禁不住心头暗自佩服:想不到小桃妹子表面上看起来天真烂漫,心思却如此细腻。更可佩的是她不但心细如发,而且应变极速,更兼磊落坦荡,我当真是小看了她。

那狗儿闻言呵呵一笑,道:“小桃姑娘,这世间万物变化多端,不要说你,便是老子这等年老成精的妖怪,也思之不深,想之不透。与其如此,不如随遇而安。老子活了一辈子,见过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终于给老子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可想知道?”

郑小桃嘻嘻一笑,道:“改命先生,你说来听听。”狗儿闻言深深地看了郑小桃一眼,即而昂起头道:“小姑娘,你听仔细了。这道理便是,若非聪明绝顶,莫要自恃聪明。若非看破看透,不若随波逐流。”

此言一出,连钟魁与胭脂夫人听了也微微一怔。邓不通听得此言,只觉古怪已极。这两句话中之意,仿佛若有若无,听在人耳中之时,仿佛方才明白,瞬间却又疑惑。便如雾里看花,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一般飘缈。

邓不通看着那狗儿,却见他说完此语,径自昂首向天,一副目无余子的狂妄模样。正在此时,却听郑小桃拍手笑道:“果然是改命先生,当真是谢谢你啦。”邓不通一惊,暗道:这小桃妹子象是听懂了似的。却不知道她到底听懂了些什么?

却听钟魁怒哼一声,道:“小桃姑娘,这两阵我便全部依你。那第三阵,却又要怎样?”郑小桃暗自思忖,心道:第一阵四海人妖对那飞头夜叉,依方才众人反应,想必是四海人妖必胜无疑。第二阵改命先生选了鬼娃娃,那鬼娃娃感激涕零,自以为必然死在其手下,能够得以解脱。看其表情,必定不是作伪。由此看来,赌赛三场,这两场几乎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想到此时,郑小桃正要说话,却听那狗儿道:“这还要问什么,第三阵便由你来作主就是!”郑小桃原本便是此意,却不料猝不及防,被那狗儿抢了话头。

钟魁大怒喝道:“在下与小桃姑娘说话,哪时轮得到你来插话。且闭上你的狗嘴!”那狗儿见他发怒,昂起头来,斜着眼睛看他,口中嘿嘿冷笑不止。

郑小桃闻言灵机一动,嘻嘻一笑,道:“钟先生,第三阵便由你来作主吧。”

钟魁闻言一呆,禁不住看看郑小桃,却见她满脸笑意,一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模样。又看看那狗儿。却见那狗儿昂首向天,一副目无余子的狂态。似乎连看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钟魁强忍怒气,道:“若真如此,那在下谢谢姑娘了。”郑小桃嘻嘻笑道:“钟先生,你太客气了。你让了我两阵,这第三阵理应由你作主。”

钟魁闻言脸上闪出一丝奇异的表情,然而一闪即逝,若非仔细观察,几乎令人毫无所觉。只听他道:“那第三阵,我便选这狗儿,与四海人妖和飞头夜叉的胜者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