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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蔡瑁亲眼看着宇文化及将伊籍斩杀,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来。
“化及!你疯了!”
蔡瑁一把夺下宇文化及手里的宝剑,扔在地上:“他是主公派来的,就算我们不去,你也不能把他杀了吧!”
宇文化及笑了笑,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将军,自从你派兵追杀公子刘琦,这条路就已经回不了头了!当今之计,唯有破釜沉舟!”
蔡瑁长叹一声,无奈道:“如今,你连伊籍都已经杀了!还能如何?只是此事还未告诉过姐姐。”
“诶!”
宇文化及道:“此乃生死大事,将军大可先斩后奏!”
说完,宇文化及朝身后招了招手:“来呀!”
话音未落,宇文化及身后的众多随从中,一员壮士应声而出,背上悬挂杆两杆长枪,在马背上抱拳唱喏:“小人在。”
“将军。”
宇文化及指了指面前的人,为蔡瑁介绍道:“此人姓董,名平,乃是我在军中发现的豪杰,此人武艺高强,尤其善使两杆长枪。人称双枪将,他必定能助将军建一番旷世奇功!”
蔡瑁点了点头,赏给董平一个裨将军的职衔。
董平大喜,想自己刚刚不过一介普通士兵,现在当上裨将军无疑是平步青云,当下施礼拜谢。
“给我调集兵马。”
蔡瑁终于下定了决心,很快就发出了军令:“宇文化及、董平,你们二人速速前往调集兵马,封闭四门。”
二人俱躬身领命而去。
安排好一切,蔡瑁带着百余名亲随来到府中。
随着蔡瑁一脚踹开了房门,把里面的蔡氏吓了一跳,惊问道:“怎么了?”
蔡瑁环顾四周,见刘表竟然没有在房内,当即向姐姐诉说了刚刚的事情,最后,蔡瑁道:“我已决意逼主公退位,将荆州传给琮儿!姐姐意下如何?”
蔡氏幽幽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是……德珪,可千万不要伤害了景升啊!他毕竟……”
“我知道。”
蔡瑁缓缓起身,道:“他毕竟是我的主公,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如此的。”
“琮儿呢?”
蔡氏指了指身后的帘子,从里面挤出来一个少年的头,看着蔡瑁:“舅舅?”
蔡瑁带了刘琮,两人共乘一骑,向着刺史府走去。
恰在这时,宇文化及也引军前来,不仅带来了军营中的两千兵马,还有一众武将,董平、蔡和、张允等俱分列左右。
“蔡将军!”
把守刺史府的士兵远远地看到了蔡瑁,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蔡瑁身后的兵马。
“不好!”
他顿时感觉不妙,转身就想要向府里跑去。
“咴!”
一声响亮的骏马鸣叫声传来,董平飞马如魅影一般杀至近前。
“死!”
董平刚刚升为裨将,急于表现自己,当即叱喝一声,掌中一杆长枪飞快刺出,将那名看守士兵如糖葫芦一般钉在了大门上。
“杀!”
随着董平高举双枪,众人鱼贯而入,将胆敢拦路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高低贵贱,通通砍翻在地。
被这样的兵马一个冲击下来,府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众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跪在一旁,求着入侵者能够饶自己一命。
蔡瑁在门前下马,快步走入。他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人,而是径直走向了内堂。他知道,自己主公,现在的荆州之主就在那里。
推开房门,刘表正坐在那里,独自出着神,听到了蔡瑁进来的声音,抬开眼皮看了看,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脸上并不见多少意外。
“主公。”
蔡瑁看了看刘表,心中颇有些无奈,还是抱了抱拳,以主公称呼。
刘表笑了笑:“你还能叫我一声主公,还说明我们之间还算有些情谊。”
蔡瑁叹了口气:“箭在弦上而已,不得已为之。”
说着,蔡瑁走了进来,看着满脸褶皱、一头白发的刘表,说道:“主公已是满鬓沧桑,何不思急流勇退,将荆州让于刘琮公子。这样一来,主公也可以就此卸甲,享受天伦之乐,岂不美哉?”
刘表冷冷道:“事已至此,我的话还有用么?”
“这得看情况了。”蔡瑁耸了耸肩,道:“我不会杀你的,这样一来,我难免背上弑主的骂名。但是,我却要借你手和印绶一用,安荆州文武之心。”
蔡瑁刚刚进去没一刻钟,便走了出来,手上也多了一张帛书。
他高高地举在头顶,冷声道:“主公有令,只因主公年老体衰,难以为继,从今日起,特将荆州太守一位传于少子刘琮。”
“主公万岁!刘琮公子万岁!”
所有人在宇文化及的带领下大声呐喊道。
宇文化及上前建议道:“我听说荆州文武之中多有亲近刘琦者,将军不可不趁早图之。”
蔡瑁点了点头,道:“刘磐前些日子去了长沙,帮助黄祖驻守,不足为患。其余文官,如蒯越、蒯良者,亦不足挂齿。只有一人,令我极其忧虑!”
宇文化及道:“莫非是文聘文仲业?”
“正是!”
蔡瑁面露难色,道:“此人既不倒向我们,也不倒向刘琦。况且他刚刚从武陵回师,手中有一千多精锐部队,万一他趁机作乱,其余郡县起兵响应,则大势去也!”
“那将军还等什么?”
宇文化及一拍大腿:“我们手握两千兵马,应该赶紧把文聘拿下,免得生出后患!”
“好!”
蔡瑁如梦初醒一般,留下蔡和带着一百兵马看守刺史府。自己拨马就走,大声呼喊着麾下的兵马朝军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