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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溪后学王升著,
同邑后学吴骙校。
襄公
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会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
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元年。
楚人释君助臣,事巳悖矣。晋悼初立,乃能合列国之师,围宋彭城而降之,何其伟也!然楚所恃以犯中国者郑也,晋不得郑,霸业不成,故以韩厥帅师声郑之罪而入其郛,复以五国之师次鄫以为之援,盖不欲轻用诸侯之力也。及壬夫侵宋以救郑,而诸大夫按兵不动者,知壬夫之不足以害宋,而吾惟俟郑之服而已。如是而郑又不服,乃城虎牢以逼之,而后郑人行成,悼之霸业复光矣。
传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诗曰:其惟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季孙于是为不哲矣。
姑以老而备葬器,妇以少而未备,不幸妇先姑死,则奉姑之命而用其葬器可也,何逆礼之有?行父可议颇多,而此非大失,左氏舍其大而深讥其细,何居?
经六月,庚辰,郑伯卒。晋师、宋师、卫宁殖侵郑。郑成甫卒,而晋师侵之,说者以为讥伐丧也。然与?曰:非也。郑成入楚,终身不返。今僖公新立,志向之南北未定也,不有以少警之,能保其不入楚哉?夫郑,中国之枢,而其从违,天下之大机也。事机之会,间不容发,尚可泥师不伐丧之常礼耶?
经冬,仲孙蔑会晋荀莹、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传冬,诸侯之大夫复会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会,知武子之言故也。遂成虎牢。郑人乃成俱二年。
虎牢。虢之制邑,为郑所并,非先王分封也。郑既从楚,则中国之险非郑所宜有,故城虎牢,春秋不系之郑,凡所以许晋而恶郑也。或责郑以为不能保其险者,误矣。圣人岂欲郑保险以拒中国哉?
传三年春,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巳。子重归,既饮至,三曰,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
赵木讷云:自是天下之势遂成鼎足,晋、吴、楚是也。吴既附中国,则楚势孤,终春秋之世,楚无一日安枕者,吴掎其东也。
经公如晋。夏,四月,壬戍,公及晋侯盟于长樗。
彭山曰:观襄公如晋而能与晋侯盟于长樗,则左氏所谓会于沙随之岁始生,而说者遂谓四岁即位者,妄矣。公此行虽报荀莹之聘,其实欲合诸侯而推晋伯也。故长樗既盟之后,即有鸡泽之盟,鲁公请晋为之也。按此说最为近理。不然,兹等事,岂六岁小儿所能办哉?
经陈侯使袁侨如会。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传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会求成。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秋,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陈请服也。俱三年。
陈自辰陵即楚,其去中国久矣。今见晋悼之明,郑人求归而使大夫求成,其意甚善。时与郑伯既盟于鸡。泽则侨之继至,弗与之盟,非招携之礼也。若亲与之盟,又非所以严霸统也。故使诸大夫与之盟,其礼得矣。其再言及者,明此为袁侨而盟也。或以为诸侯皆在,而大夫自为盟,为恶其专者,误矣。
传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丧乃止。陈人不听命。臧武仲闻之曰:陈不服于楚,必亡。大国行礼焉,而不服,在大犹有咎,而况小乎?夏,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也。
陈人笃于服晋而不贰,是能守信者也。后有不虞,罪在晋矣,而武仲乃深讥之,左氏又以为无礼,可谓深于势利而暗于大义者矣。
传秋,定姒薨,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巳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匠庆请木,季孙曰: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君子曰: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
夫榇非小木可为,而槚非十余岁可成之物,季孙树槚,未必将为巳用也。假令文子蚤年树之,至是可用,匠庆用之小君,而季孙弗止,得成其丧,可谓善补过矣,何以讥其多行无礼,必自及耶?
传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甲兵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说,使魏绛盟诸戎,修民事,田,以时巳上俱四年。
和戎,虽不应古谊,然亦有说焉。无终在北燕境内,去晋稍远,彼来扰之为易,而我欲征之为难。时楚方与。晋争陈,势在制楚,无暇于戎,故度时审势而和诸戎,是或一道也。然自是开和戎之端,后世遂以中国事夷狄为长策矣。
传王使王叔陈生诉戎于晋,晋人执之。士鲂如京师,言王叔之贰于戎也。
戎陵王室,不能攘斥,巳失霸主之义,乃王使卿士来,言而可执之乎?就令王叔果贰于戎,亦付之天王自治之耳,而敢擅执之乎?信如传所云,是晋行王事,而周室顾为臣也。是时晋悼方明,六卿多贤,必无此事。万一有之,经必书晋人执王叔陈生,以著其悖矣,肯没而弗书乎?不知左氏何所误闻,而纪之简策也。
经冬,戍陈。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传楚子囊为令尹,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会于城棣以救之。俱五年。书戍书救,凡以予晋也。当是时,晋君方明,六卿济济,何弱于楚,而士丐遽欲弃陈乎?陈虽不若郑之枢要,然陈侯一意向晋,若能长以诸侯之兵戍之,有急复为救援,可以无失。安陈而服郑,于伯业不愈光乎?乃无故而欲弃之,逾两年而陈侯逃盟,则宣子之言阶之也。
经莒人灭鄫,传曰:鄫恃赂也。经季孙宿如晋。传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六年。
莒人灭鄫,实灭之也。公谷以为立异姓,莅宗祀,为灭者,非也。二家盖因昭四年取鄫再见于经,故为此说,谓鄫宗绝而国存尔。若果如所云,圣人书之必稍异。其文以微见其意,岂直曰灭鄫而巳耶?详取鄫下。左氏以为鄫恃赂而灭,亦非也。鄫虽云属鲁,上年穆叔既以属鄫为不利,告于晋,而使鄫人听命于戚之会矣,贡赋之入亦不在鲁,何恃赂之有?又谓晋人以鄫故来讨,尢非也。夫莒人灭鄫,其罪在莒,乃不责之莒而责之鲁耶?倘晋人妄有所讨,鲁必不受,何季武子如晋听命耶?此皆左氏传闻之谬,而不知其事理之不可通也。然则宿何以如晋?或谓初嗣执政,往植私交者近之。
经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传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鲁郊非礼,盖天地鬼神所不与也,故或以牛,或以卜,往往微示其儆,而莫之悟也。献子不正言之,而归咎于既耕,亦末矣。
经楚公子贞帅师围陈。十有二月,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郑伯髡顽如会。未见诸侯卒于鄋传郑僖公之为大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也。及其元年,朝于晋,子丰欲诉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将会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及鄋,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俱七年。
鄬之会,将救陈也,郑伯如会而道卒。圣人盖深惜之,故特书未见诸侯卒于鄋,以见意也。然则传何以言不德而见弑?曰:郑僖公志向中国,盖郑之贤君也。子驷辈皆欲即楚,其不相能,信有之。但以为实弑君。而以疟赴,春秋遂因而书卒,则诬妄之甚矣。春秋为乱臣贼子作也。若实弑而诈以疾赴,又如其诈以书,是与乱贼为党也,何以为春秋?盖子驷为人恣肆自专,群公子恶之,故僖公路卒,而加以是名,流传民间,三传得之,遂以释经耳。
经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公至自晋。传五月,甲辰,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高厚、宋向戍、卫宁殖、邾大夫会之。郑伯献捷于会,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八年。
邢丘之会,彭山以为郑侵蔡、获燮而惧,故郑伯入晋,求为此会。其说近是。传谓改命朝聘,使诸侯之大夫听命焉,则晋侯必使人主之,而郑伯亦当以从行大夫代已矣,何为屈侯伯之尊,俯从诸大夫之列乎?夫会,重事也,郑伯亲之者也,故晋侯主之可矣。若攺命朝聘之数则轻矣,使人可也,屈尊不可也。故知左氏之说非也。当是时,鲁襄在晋,晋侯舍之,而与季宿会,政在宿也。春秋上书季孙宿会晋侯,而下书公至自晋,所以罪晋而恶宿也。
传公送晋侯。晋侯以公宴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国君十五年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钟磬焉,礼也。九年。
冠者成人之道,必告于庙,礼也。君而可冠,则归国而祭告于鲁之祖庙,未为晚也,何中路而假卫以冠哉?季孙于是乎陷君于非礼,左氏且以为礼,吾不知其何说也。
经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夏,五月甲午,遂灭逼阳傅。夏,四月,戊午,诸侯会于柤。晋荀偃、士丐请伐逼阳而封向戍焉。荀莹不可,固请,许之。五月庚寅,荀偃、士丐帅卒攻逼阳,亲受矢石,甲午,灭之。书曰遂灭逼阳,言自会也。以与向戍。向戍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逼阳光启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赂如之?若专赐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
按私考:柤与逼阳皆在今沛县东北,柤即逼阳国故地,而逼阳又宋之故属国也。柤乃吴人往来之道,而巳为楚有,则逼阳必巳属楚而为吴之梗矣。故晋人灭之,所以通吴道而因以与宋,盖宋之所欲得也。其曰封向戍云者,为之词耳,故逼阳竟归于宋。
传郑皇耳帅师侵卫,楚令也。卫人追之,孙蒯获郑皇耳于犬丘。秋七月,楚子囊、郑子耳侵我西鄙,还,围萧。八月,丙寅,克之。九月,子耳侵宋北鄙。孟献子曰:郑其有灾乎?师竞巳甚,周犹不堪竞,况郑乎?有灾,其执政之三士乎?
左氏好巫相之术,然于动作威仪之间,占人休咎可矣。若谓郑师竞甚,灾在执政,则缪之甚也。且皇耳侵卫而被获,子耳侵宋而无功,惟从子囊围萧,乃克之。然乃楚之力也,郑亦何竞之有?若曰三卿反复,不恒其德,有取死之道焉,殆庶几乎?
经盗杀郑公子、公子发、公子辄传:初,子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尉止获,又与之争。子驷抑尉止曰:尔车,非礼也。遂弗使献。初,子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丧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乱。于是子驷当国,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帅贼以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杀子驷、子国、子耳,劫郑伯以如北宫。子孔知之,故不死。书曰盗,言无大夫焉。
据此传,则三卿之死,国乱,众杀之也。然经不书郑人,而书曰盗,何也?子驷当国,志在从楚,郑则受兵无虚岁,而子国、子耳则唯之从者也。郑人怨此三人久矣。尉止诸人挟私愤,乘众怒而帅贼杀之于朝,尉止等非大夫,书法宜曰盗,盗则斥三子之名而巳。若称郑人,则必曰杀其大夫某某。三子者身为执政,而盗得杀之于朝,其仁不足以泽国,其义不足以服众,其智不足以保身,何大夫之足云?抑又有说焉,三卿不死,则郑之从晋未定也,其受兵未巳也。杀三卿而戍虎牢,然后郑决北向之志,无牺牲玉帛二境之待矣。春秋上书伐郑,中书盗杀三卿而下即系之戍郑虎牢,虽有他事不书,其为世道幸深矣。
经戍郑虎牢传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戍之。晋师城梧及制,士鲂、魏绛戍之,书曰戍郑虎牢,非郑地也,言将归焉。郑及晋平。巳上俱十年。
前书城虎牢,不系之郑者,郑方从楚,则虎牢乃中国之险,郑不得而有也。今书戍郑虎牢,则知郑将从中国,方倚虎牢以拒楚,真为郑之有矣。传言师城虎牢而戍之,二年巳城之矣,兹复言城者,修筑其巳坏而后可戍也。传言城梧及制,经不书者,举虎牢则小者可略也。
经冬,秦人伐晋。传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不设备。壬午,武济自辅民,与鲍交伐晋师。巳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十一年
秦之伐晋,非救郑也,报十年智莹之伐也。盖是时郑巳服于晋,良霄见执于楚矣,国非被兵,何救之有?然传称战于栎,晋师败绩,而经止书秦人伐晋者,或本无其事,或旧史有之而不书,为悼公之贤讳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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