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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辰先愣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顿感无语。
亲二弟,和亲到二弟,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先前谁说这货是块木头来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指定是个闷骚。
极闷,极骚。
朱府。
杨士钰得了消息,当即并未给出准确回应,只说了句“知道了”,随后便将来传话的衙役打发了回去。
转过身,去到书房。
朱全章今日休沐,正在临摹某位书法大家的字帖,闻声,未抬头,漫不经心道:“何事?”
杨士钰将事情说了一遍,询问道:“江景辰以上官之名下令急招,显然是遇见棘手之事,因此特来向岳父大人请教一二。”
朱全章落笔不停,随口道:“你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何必再来询问。”
杨士钰回答道:“恐他会对岳父大人不利,儿子担心无法应对,故而前来向岳父大人问策。”
听闻“儿子”这般自称,朱全章笔势一顿。
良久,一滴墨落下,污了半幅临摹帖。
朱全章轻叹一声,将笔搁置笔架,摇了摇头,道了句:“可惜了!”
语气略有失落,不知是为临摹的半幅字帖,还是为了眼前之人。
杨士钰微微欠身,说道:“是儿子不好,坏了岳父大人的雅致。”
朱全章背着手,认真看了眼原帖,好一会才抬头,说道:“是因为吏部尚书家的事情,准确的说是因为他家嫡幺子的案件。”
杨士钰面露疑惑,询问道:“吏部尚书?能到刑部的都是命案,莫非是那位小公子惹上了勋爵世家,又或是皇亲国戚?”
就凭“吏部尚书嫡幺子”这几个字,只要对方不是背景强大,案子绝对到不了台面上。
朱全章当下并未多做解释,只交待道:“这件案子若由你接手,那就好好审,好好查,追究到底。”
这话听着像是要跟吏部尚书过不去,可杨士钰知道这事绝不能只看表面,想了想,追问道:“岳父大人的意思是要儿子秉公处理吗?”
朱全章点头道:“老夫正是此意,莫要忘了你的任命还是吏部签发,自然是要拿出一身正气,才不至于让人失望。”
吏部刚发了任命,转头就去找人家幺子的麻烦,这与过河拆桥有何区别?
杨士钰自问不是个傻子,也不觉得岳父会是个傻子,可这番话里头的意思,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拿出正气,说的是不能徇私枉法。
不让人失望,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关注这件案子。
眼下的情况就像是面前摆着一张测卷,他可以选择不参与作答,将自己置身事外。
但看岳父的态度,显然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提笔做卷,一旦开始做题,势必要交出一份让人满意的答卷。
“江景辰毕竟是侍郎,职权在儿子之上,如今主动派人来寻,定是没安好”
“你怕了?”
不等说完,朱全章直接打断道:“你是五品郎中,他是四品侍郎,上头还有一位三品尚书,你在怕什么?”
七日之期早已过去,尚书潘弥业回归刑部执掌大权,侍郎、郎中,皆是下属。
刑部尚书也是岳父阵营里的人?念头一起,杨士钰心中大定,恭声道:“多谢岳父大人教诲,儿子知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