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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青听完阮平淮的请求后,脸色淡了淡。
“平淮叔,虽然我与傅大人是有几分交情,但交情也没有深厚到能左右他的决定那个程度。万强叔联合外人搞卖假种子的事情,九爷可想过若是施大人没能及时遏制住会是什么后果?
最好的情况是买到和平常无异的种子。但是如果买的是劣质种子甚至压根不是稻谷的种子呢?大半年的辛劳全部打水漂了不说,还有咱们县比别处要高出一倍的税从哪里出?卖田卖地,卖儿卖女来凑么?接下来一大家子的口粮又从哪里来?”
阮平淮一脸难堪,“道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想着请你们看在还没有酿成大祸的份上从轻处理你万强叔么?你万强叔族也除了,村子里也呆不下去了,我们也不敢有多大的奢求,就求他能留在清水县,最起码在我咽气之前还能见他一面。”
“那九爷你可想过万强叔这么做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到时候大家歉收甚至地里长不出什么东西来时,他们第一反应是什么?是不是要找我麻烦?是不是要向我索要赔偿?再顺带让我受尽谩骂和诋毁?
先不说我的求情没有用,就是有用,让我怎自处?幕后的指使之人暂时没找到,我这边去求情了,到时候枣子岭里的众人有样学样,跟外人联合起来陷害我,好处他得了,轮到惩罚了就派家里的老人小孩子来我家求情,最后重拿轻放不了了之。这还有什么威慑力?是不是什么人都能踩我一脚?”
阮万铁大步走到阮青青跟前,直接将她护在身后,对还想说什么的阮平淮直言道:“九叔,你们对我们家的好,这个我们从心底里感激,也记你们的好!
但是让大丫去给强子求情的事,别说她求了没用,就是有用也不该她去求。强子在做这件不地道的事之时,从未想过会对我家大丫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我家大丫也犯不着为一个伤害她的人去求情。你不要再为难我家大丫,换做谁谁也做不到!”
阮平淮目无焦距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自语般念叨着:“老四,九叔明白了,明白了!我也不求了,不求了,一切都是万强他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他的背佝偻了下去,一步一颤地往外走去。
阮青青面色平静地注视着这位老人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眼前,心情有些沉重。
“后悔了?”阮万铁垂眉问她。
阮青青摇了摇头,“我做不来的事就应该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给人希望再给人以绝望,这最是诛心。更何况这还是我压根就不想去做的事!干脆利落地拒了就是,没必要为难自己!我只是心疼一位作为父亲的心。爹,将来若是我们做错了事,你会这般不遗余力地去求人么?”
“但凡有一丝的希望都会去的!”阮万铁语气沉沉道。
“可是爹,我不愿意!看着你们做父亲的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模样,我们会心疼的!所以爹,你可别让我们长歪了!”
阮万铁正感动着,冷不防被她后一句歪理给气笑了,“你这个丫头,你怎么不说你们几个给你爹我争点气,别自个儿长歪了!省得到时候嫌你爹我求人的样子难看!”
“所以说爹,你平时发现我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千万别心存侥幸,该敲打还是要及时敲打的。”
“那你跟你爹我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想嫁人?一提起你的婚事你就百般推脱。”
“爹,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以后再议!”
“唉,我们也不逼你。只是我和你娘也不知道能护你几年。这世道本就对女子多有苛刻,再任你这般下去,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阮万铁惆怅道。
“爹,你们急什么,我满打满算都还未满十八岁呢!你就容我再自由几年可好?”
“行!行!你爹我再多攒点钱,大不了回头给你买个夫婿回来。”阮万铁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爹,你这……”阮青青直接惊呆了。
“不然怎么办呢?不这么想,我这晚上觉都睡不着!”阮万铁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得了吧,爹!晚上咱家就数你打的呼噜最响了!”阮青青可不信这套说辞。
“那是,你爹我就奉行‘该吃吃,该喝喝,烦恼不往心里搁!’”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阮青青。
阮青青丝毫未觉,只是两眼弯弯,“还是我老爹懂得生活!”
阮万铁眼中划过一丝黯然,继而似是无意中提起一般。
“眼看清明将近,今年你还同我们一起去给你迟大伯他们扫墓么?”
“去呀!我这也没什么忙不开的事。再说迟大伯那个性子就爱说笑,我们人去少了估摸着他还要失落呢!”
说起给迟猎户做清明扫墓的事,阮青青立即来了精神。
想到自己最近诸事不顺,说不定去他那拜拜,能去去晦气。
如此一想,她不禁轻笑出声。
阮万铁见了,心下不由地一个咯噔。
“那迟靖骁那个小子的墓前呢?你去不去?”
他不死心地继续试探。
“爹,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我们打算去迟大伯的墓前扫墓,那迟大哥那里自然不好落下了。况且那两处离得又不远,你也不至于要省这点香纸钱吧?”
阮青青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奇奇怪怪的老爹。
“以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至于吝啬这么点香纸钱吧?爹,你怎么回事?今儿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这不是怕你还没从迟靖骁那小子的死中缓过来么?”阮万铁一咬牙,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阮青青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家老爹一直在心里脑补着自己忘不掉迟靖骁这一茬,一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跟他解释很多遍了,也无济于事。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一口认定自己就是因为这才不肯嫁人。
心累得说。
“是还没缓过来,那爹你就多给我点时间缓缓吧!”阮青青懒地在这个话题上争辩,直接破罐子破摔。
“咚!”
“谁!”阮青青听得窗外的一声异响,立即冲了出去。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无殇对她讪讪一笑,“不小心脚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