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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中策,”司马懿说道,“只是这样的策略委屈了陛下。”
“朕有什么委屈的,是我委屈的伯达。”刘协动情的说道,“你的中策是什么?”
“忍!”司马懿就说了一个字。
“忍!过去伯达和正平都让我忍,可是忍到最后我的下场又是什么呢?伯达虽然不是我所杀,但是却是因为而死的,董仲颖在洛阳横行霸道,大汉朝廷的威仪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踩在脚下。”刘协愤怒的说道。
“即使这样,您也要忍。”司马懿继续说道,“只要忍耐下去,一切都可以变好的。”
司马懿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停后又继续说:“陛下您青春鼎盛,而董卓老贼却已经过了身体的巅峰时期了,他的继承人也年幼,一旦董卓老贼哪一天有了意外,这就是您的机会。此外,董仲颖的爪牙如张济等人的年龄也不小,这些百战之人多数年龄也不小了,时间拖过一天,董仲颖就年老一天,他就弱上一分,而您则强上一分。”
“只要您有足够的耐心,您总是可以忍耐到强弱逆转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大汉就可以中兴,您也可以成为比肩光武的人物了。”
“您现在所做的应该是解散自己的军队,让董仲颖看到您的顺从,使您不成为他的眼中钉,这样才能够保全您的性命,等待大汉中兴的那一天。”司马懿又继续说道。
“可是解散军队,陛下的安危该怎么办?”祢衡忍不住说道。
“陛下手下的军队对于董仲颖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在董仲颖的眼中,陛下手上的军队和童稚手中的利刃有什么区别?只要有防备,童稚手上的利刃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就是由于这样的利刃,却让人对童稚有所忌惮,甚至想要下毒手。”司马懿继续说道。
“既然您的军队对付不了董仲颖,只会引起他的猜忌,那么为什么还要保留呢?或许让世人看到陛下的窘况,看到陛下对于董仲颖的恭顺,这样才能保住陛下的有用之身,等待着大汉的中兴。这就是我的中策。”
“可是朕不甘心。”刘协说道,他沉吟了很久,作了一首诗歌:“伤哉龙受困,不能逞深渊。上不飞天汉,下不在乾田。蟠居于井底,鳅鳝舞其前。藏牙伏爪甲,嗟我亦如然。”
刘协的诗做完了,祢衡和司马懿久久没有说话,司马懿更是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陛下的情况已经窘困于此了,那么我还有一策可以供陛下选择。”司马懿又继续说道。
“陛下可以直接起兵,讨伐董卓老贼。”司马懿的话语说完,不管是祢衡还是刘协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祢衡才说道:“陛下兵不满三千,身边又无勇武之士,不要说讨伐董仲颖了,即使是贾诩所带领的执金吾,陛下也没有办法去战胜,这样的行为和用鸡蛋去触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司马懿回答说:“我从来就没有认为陛下用这样的方法去讨伐董仲颖可以获得成功。”
听到司马懿的回答,祢衡又继续说道:“古时鲁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的专权,讨伐失败而出走,丢掉了国家,被天下人所耻笑。如今权柄掌握在董仲颖的手上已经很久了,朝廷内以及四方之臣都为他效命而不顾逆顺之理,也不是一天了。按照你这样的做法,不是想要除去疾病却反而使病更厉害了吗?祸患恐怕难以预测,此事应该慎重。”
司马懿又继续问道:“陛下一旦起兵讨伐董仲颖,董仲颖该如何面对呢?他会起兵攻击陛下,还是会废黜陛下,不管如何做,他必然会被天下人所议论的。”
“如果董仲颖在兵变的过程中杀死了陛下,那么天下人必然会全力讨伐董仲颖,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死而不僵,大汉这么多年的国祚,那些地方上的官吏即使在有异心,此刻也只能讨伐董仲颖。”司马懿补充说。
“你是想要让陛下去死!”祢衡站了起来,指着司马懿说道。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已经够离经叛道了,没有想到,司马懿竟然比他还要疯狂,竟然想要让陛下去送死,这已经称得上丧心病狂了。
“是,为了大汉的社稷,我的兄长可以去死,那么为了大汉和天下苍生,我想请陛下赴死。”司马懿郑重其事的说道,说完对着刘协施加了一个大礼,“这就是我的上策,用陛下的鲜血号召天下的诸侯前去诛杀董卓老贼。”
司马懿的话说完了,刘协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太激动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到刘协的表现,祢衡知道了刘协心中的想法,他只能站起来替刘协说了话:“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但是祢衡的心中却认为司马懿的上策有一定的可行性,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能够对付董仲颖,去延续大汉的国祚,但是即使是他,他也没有办法逼迫陛下做出自己的抉择。
“下策过去的软弱,上策过于的激进了。”刘协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不如我们采用中策,蛰伏以等待天时。”
“陛下圣明。”司马懿说道,他的心中涌现出了两个字“果然”。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在走了,陛下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是一个惜命的人。
于是按照司马懿的建议,刘协将他在洛阳手上的军队派遣到了徐州,加强了刘备的力量,在自己的身边只留下了一百多名心腹之人,而且他将司马懿招为自己的幕僚。
刘协也下诏给了董仲颖,大肆封赏了董仲颖的儿子,同时他将王沁卉送入了冷宫之中,他不需要人再去搅乱董仲颖的后宫了。
在司马懿的心中,接下来只要按照他的计划下去,一切都会变得水到渠成了。
只是司马懿并不清楚,还有一个叫做贾诩的人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