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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夏天，我出差陪客户吃饭，那人喝多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和我称兄道弟，还非要领着我回家，说要带我见见他奶奶。”
高跃说着，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当时就纳闷儿，他都快50岁的人了，这奶奶不得是个老妖精？
果然，他所谓的奶奶，其实早就死了，家里设了个灵堂，哭喊着跪下带我拜灵位。
说实话，那是他奶奶，又不是我的，但是为了那单生意能拿下，我就忍了。
结果一跪下，我发现灵位上边还有张裁剪成圆的黑白照片。
里面的女人并非想象中那么老，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
那个客户哭的很惨，说他奶奶因为一场火车事故，过世的早，从小他就没见过奶奶。
说实话，他也一大把年纪了，就在那儿抱着供桌腿儿哭闹，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当时就想走。
怎料他又哭喊着，说他父母后来因为执着于这件事，认为火车失事不是偶然，花钱找人查了很多资料。
然后，他就拿出一大堆报纸、文件给我看，那些东西放的太久，都发黄了。
我一心想告辞离开，哪有心思看，但为了应付，我就随意翻了翻报纸。
结果正好看到当年火车失事的新闻。
发现在五十年前，那是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儿！
事故后，不仅死伤了一百多人，而且事关铁路客运及运输的安全性，所以受到多方关注。
那时候没有网络，信息不发达，乘坐那辆火车的还都是一些外出务工人员，所以许多遇难者都联系不上家属。
只能让媒体将照片公布在报纸上，弄出一份遇难者名单。
结果……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说到这儿，高跃顿了顿，似乎回想起了那时照片带给他的震撼。
缓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我看到的，就是绮罗的照片，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瞪大眼睛看了很久。
发现她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连左眼下的泪痣，都是同一个位置。
我当时就吓醒酒了，发狂的翻看报纸，文件，最后惊骇的发现，当年那个死者也叫万绮罗。
而且，火车失事的那个地方，我非常熟悉。
我们第一次相遇，就在那里！”
高跃神情激动，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万绮罗。
“你们知道吗？当我发现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竟然出现在五十年前的遇难者名单里！我是又恐惧，又绝望。”
额……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感触。
自从当上道士后，我常常夜里回想当年与燕子之间的点点滴滴。
发现她的很多习惯，以及厌恶的事物，或多或少都与鬼魂沾边儿。
所以我猜测燕子也是鬼魂。
但是嘛，可能是因为我太想念燕子，加上跟鬼打交道的次数多了，自身也拜入道门之下。
所以猜测到她是鬼时，我倒没什么恐惧感。
这时，万绮罗苦笑一声，低头说道：
“恐惧，你居然害怕我。”
高跃无奈道：“绮罗，咱们阴阳两隔，你是鬼，我是人，是个正常人！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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