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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鸢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面对周行聿，她知道要克制自己，不能暴露出异常。
所以面对周行聿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近和试探，她都装作羞怒，实则暗暗观察着他。
但现在她真的生气了！
程十鸢的脸煞白煞白的，一会儿后就变成了愤怒的红色。
周行聿将人揽到怀里，故意扯下了她右肩上衣襟，露出一大块雪白滑腻的皮肤。
随即他愣了愣，因为他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就算有桂萼这个神医在，伤口能好，但疤痕呢？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连疤痕都没有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程十鸢拽回自己的衣襟，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周——行——聿！”程十鸢咬牙，“你不仅无耻混蛋，还畜生不如！”
周行聿沉默地看着她，程十鸢气得浑身发抖。不像以往那样怯怯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而是生动的怒容。
程十鸢扯紧衣领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怕水了，左右张望一眼，拿起船桨，用力将周行聿杵下了水。
周行聿什么都没说，顺着她的力道落到水中。
“扑咚”一声响，程十鸢盯着水面，依旧怒容满面。
但实际上此时她心中的怒火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早料到周行聿这个混蛋，还会扒开她的衣服检查，所以提前让随溪在肩上做了易容。
她借着生气推开了周行聿的手，否则他要是摸上去就会发现那块皮肤根本没有温度。
但好在周行聿没有无耻到底。
她这段时间被周行聿步步紧逼，确实也攒了不少火气，如今发泄出来，身心舒坦。
周行聿落水后，许久没冒出头来。
程十鸢站在船上，一开始因为怒气还能压住怕水的惧意，但这会儿不行了。她放下船桨，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一会儿后周行聿从水中冒出头，漂浮在小船旁，露出一整个脑袋。
程十鸢脸色冷冰冰的，眼珠子淬着寒冰。周行聿觉的好笑，还以为真是个脾气软的，没想到这脾气不是挺厉害的。
“抱歉。”
程十鸢没理他，若她真的是程家小姐，周行聿所做的一切，真的会毁了她的一生。
不过若真的是程家小姐，也不会引来周行聿的怀疑。
分析此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周行聿已经看到他想看到的了，之后应该不会怀疑她了吧。
“嫂嫂，三郎跟你道歉。”周行聿神色认真，也没靠近小船，而是继续飘着。“之前我把你当成了刺客，没有丝毫证据就怀疑你，是我的不是。”
他说的极其认真，心中确实有歉疚。
但他脸皮厚，又一向无耻，很快就将情绪压了下去。
程十鸢：“将军抓刺客是大事，按理说我都应该配合。但将军不该羞辱我，我是许家少夫人，不是供将军羞辱的低贱女子。”
周行聿沉默了一会儿道：“日后许家若是找你麻烦，我可以当你的后盾。或者你想离开，我也可以帮你办到，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许弘轩如今中风了，程十鸢也不必在许家蹉跎下去。
更何况以许和志对程十鸢的态度，想必许家其他人对她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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