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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聿刚出书房门,就被钱管家告知程十鸢吐血了。
他心中一紧,急忙回到屋里。
刚进门就看到程十鸢坐在灯下,正捧着一本书专注看着。烛影摇红,月色惑人,女子柔婉宁静,容貌昳丽,美好的仿若画卷。
周行聿大步过去,将人拉起来,上下看着:“哪不舒服了?现在怎么样了?神医来了没有?”
程十鸢道:“刚才一时急切,心疾犯了,如今已经没事了。”
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已经吃过药了。”
周行聿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程十鸢心虚任由他动手动脚。
周行聿问:“真的没事?”
程十鸢点头。
周行聿心中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她手上拿着的书:“看的是什么书?”
程十鸢道:“我见此书放在窗边,没经过你的同意,便拿起来翻看,是我的不是。”
“你想看便看。”周行聿道,“你若是喜欢兵书,我还有不少,明日都让人搬过来。”
“不用了。”程十鸢忙摇头,怕周行聿怀疑她,“我只是拿来打发时间的,兵书对我来说太枯燥了,若是有些闲杂书籍,倒是可以拿来看看。”
周行聿没多说什么,程十鸢也摸不清他有没有怀疑。
只是另一事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听钱管家说,忠勇侯世子来府上做客,将军不用去陪客吗?”
“不用,我让他留在书房画画了。”
程十鸢疑惑地看着他,周行聿坐下来,还将程十鸢按在自己怀里。
抱着怀中静美如月下海棠般的女子,在这闷热的夏夜,比放了一屋子的冰鉴还要管用。
“他刚从松却山回来,我让他将在松却山上看到的人和物都画下来。”
程十鸢点头:“都说段世子一笔千金,其画神乎其技,巧夺天工,想必能将松却山上的情况复现出来。不过之前在康王别院上,听他的意思似乎画不出松却山大小姐的模样?”
周行聿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程十鸢垂着眼,神色不明。
周行聿道:“一个女土匪让他夸成了天上的仙女,看来读书读多了也不好,容易成傻子。”
程十鸢淡淡问:“将军是不相信段世子说的话吗?”
周行聿冷声道:“一个土匪窝而已,本将军早晚将其掀了,不管是不是美人都会成为我刀下的枯骨。”
程十鸢沉默下来。
周行聿的话没有错,等到他们俩兵戎相见的那天,周行聿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而她也不会留手。
只是如今就是不知道段涟能不能画出点什么?
虽然段涟在山上时,程十鸢一直派人看着他,没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加上段涟本人痴迷作画,其他的人和事他一概记不住。
但也难防段涟真的画出什么。
就在程十鸢垂首思考的时候,周行聿的手又不规矩地想伸到了衣服里。
这套锦缎衣裳燕雀给她穿上时便繁复得很,从内里到外,一层层衣衫重叠,加上系带无数,周行聿扯了好一会儿,竟然没能将衣裳解开。
他不耐烦地道:“还说是皇家贡品,连解都解不开。”
程十鸢顿时回神,气恼地按住他的手:“衣服是用来穿的,不是用来解的。”
周行聿问:“你晚上不用解开衣服便睡觉?”
程十鸢:“……”根本不想理他。
周行聿扯不开,反倒将衣裳揉乱了。裙摆云朵般铺在周行聿腿上,层层叠叠,好似一朵盛开的花。
周行聿道:“果然这衣裳你穿了才好看。”
程十鸢这才想起来问:“这些衣裳首饰都是从哪来的?”
周行聿一脸自豪道:“我抄了康王府,这都是王府里搜出来的。你放心我拿给你的都是新的,保证没人穿过。”
程十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将康王府抄了?”
康王是皇室子弟,就算犯错,那也得三司会审,由宗人府处置。
周行聿一个外臣,怎么敢抄康王府?
程十鸢又急忙问:“如今康王人呢?”
“我将他关在北留城牢房里。”周行聿冷笑一声,“康王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强占民田……他的罪名数都数不完。朝廷要是能管早就管了,就是因为他们不敢管,我才将康王府直接抄了。”
程十鸢依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周行聿身在北朝,是北朝臣子,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受朝堂和皇室的辖制。
周行聿此举岂不是藐视国法,藐视皇室吗?
像是看出了程十鸢眼底的疑惑,周行聿道:“我没有那么傻,康王的罪行我已经让人一路往北送到京中了,而且是大张旗鼓地送。不仅有罪名,还有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
“要不了多久,康王的罪行便会天下人皆知。”
如今各处战乱,百姓贫苦,皇室一直都对外说国库空虚,无力赈灾。甚至派人跟他们各地的驻军哭诉,发不出军饷,更没有粮草供应,只让他们自己开垦军田。
康王的罪行一旦传出去,各处百姓乃至军中人便会知晓,不是朝廷没有银子,而是银子都被揽在皇室子弟中。
到那时便是皇室急着要处置康王,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程十鸢明白了周行聿抄康王府,不是没有经过谨慎思考。但是周行聿有没有想过,就算明面上他占据了大义,但皇室乃至朝中人肯定会因为此事恨他入骨。
他不像她身在土匪寨,做事不用跟其他人交待。他是一方守将,家族众人都在朝中,需要他交待的人太多了。
程十鸢忽然想,若是周行聿可以不用管这些,这乱世枭雄、逐鹿天下之人必有他一位。
周行聿见程十鸢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将人脸扭了过来。“这些衣裳首饰你喜欢吗?”
程十鸢摇头,周行聿啧了一声:“这么好的缎子穿着都不舒服,你也太娇气了。”
程十鸢撇开脸,懒得跟他说话。
周行聿却不依不饶,低头跟着程十鸢腰上的系带斗智斗勇。
程十鸢只好道:“我饿了。”
周行聿抬起头,可惜地放弃了手上的系带,对外吩咐:“来人将晚膳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