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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小子狗眼看人低
“这是客房钥匙,出去后门左转就可以看到房门,你的房间是一号,在最东边。”那个自称是老板的娘的女孩子,接过楚扬递过来的钱后,数也没数的就塞进口袋,随后递过来一把已经生了铜锈的钥匙:“因为很久没有人来住了,里面可能稍微有点潮,但打开窗户透一下气就会不要紧了,不过肯定很干净的。”
“很久没有人住?嗯,好的,我知道了。”听女孩子说很久没有人住后,楚扬稍微一愣,接着心中大喜。很久没有人住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家旅馆生意惨淡啊。一家生意惨淡的小旅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吗?点点头后,他就拿过钥匙,顺便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的手。
那只手,手背光滑而白腻,手指纤长而干净,指甲修的很好但没有染上任何的指甲油。老楚留意这个女孩子的手,倒不是说他晚上渴望能够有这样一只小手抚摸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他只是觉得,这么一只干净的手,要是不去握枪,就算是弹钢琴都是一种资源浪费。
“还有就是,你要是打算在这个地方住的长久一点的话,最好不要在店里乱闯,更不要没事去二楼。”就在楚扬掀起珠帘准备走进后面时,女孩子再一次说话了,只不过这次说话的语气倒是有点像是警告。
“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划为禁区的地方?”
“呵呵,”也许是楚扬的这句话有点搞笑,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这些话有点生硬,反正女孩子在笑的几乎连整个大堂仿佛都亮了一下后,语气放缓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可看的地方,只不过二楼是我和小风骚住的地方,不想被外人打搅,希望你能理解。哦,对了,你要是觉得叫我老板的娘有点别扭的话,你可以喊我名字。”
“好的,以后咱们就是主顾关系了,我觉得还是称呼名字比较妥当一些。”当然别扭了,老板娘本来挺顺嘴的,可非得加上个‘的’字。楚扬笑着点点头:“那我该喊你什么名字?”
“我姓夜,叫夜流苏。”女孩子说:“不是树叶的叶,是夜晚的夜。”
“哦,夜流苏。”半夜三更的流苏?流出的是除了苏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嘿嘿,牛呀,这小妞的名字还真有个性……那我是不是该告诉她,我想改名叫楚作乐呢?楚扬心里挺流氓的意x淫了一下后,接着就表示理解的笑笑:“这名字还是女孩子叫起来好听,呵呵,我姓楚,叫楚扬。”
“你的名字也不错,很好听,记得到傍晚七点的时候,来大厅吃饭,你交的饭费从今天开始算。”名字叫夜流苏的老板的娘点点头后,也对楚扬报以微笑,然后就开始拿起小风骚的作业看了起来。
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夜流苏后,楚扬走进了一条通往后院的狭小走廊。
出来那条狭小的走廊来到后院后,楚扬就觉的眼前一亮。别看福临门旅馆外面挺寒酸的,但后院却是堪称奢侈的大,足有一千多平米的院子里稀稀的种了几颗果树,在距离旅馆主建筑最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形靶子挂在墙上,接近半人高的荒草野花长的是那个招展。厚且高的红砖围墙外面,隐隐有水流过的声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后面很可能有个泉子。
怪不得小风骚说福临门以前是家星级宾馆呢,仅从这么大一个后院就可以看出,福临门的真正拥有者绝对不是一般人。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冀南市区,这么大的一块土地本身就是财富的象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竟然到现在还荒着。
不过这一切,好像和今天才有了几千块钱的楚扬没有关系,他宁愿赶紧的进客房歇着等待晚饭时间的到来,也不愿意欣赏这种纯天然的美景。毕竟景色再怎么怡人,也顶不住饿肚子的感觉。
“这个锁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被开过了。”楚扬把钥匙插x进那把同样冒着铜绿的老式锁头,稍微用力拧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也让他开始怀疑夜流苏说的话不真实了。锁头都已经很久都没有开过了,潮湿是肯定的,但干净嘛,还是最好不要再想了。
不过这个锁头好像很给老楚面子,就在他第十四次慢慢用力拧向一边的时候,一个不次于天籁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锁被打开了。吐了一口长气后,他推开了门。顿时,一股冷森森的潮气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不由得低低咒骂:“妈的,比海尔变频空调的冷气还要牛逼,不过我喜欢。”
诚然,在有火炉之称的冀南夏天,能够有这么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也算是让人满意的了。至于冬天怎么过,楚扬还没有空去想那个,也许过不了几天,他就已经被柴慕容那个女人给逼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和秦朝过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好日子,现在他还不敢想。
等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子里中的光线之后,楚扬总算明白了老板他娘嘴里的干净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干净并不是说桌椅床铺之类的家具干净,而是指,这间足有三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的那种干净,干净到除了这张床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哪怕是垫屁股的半头砖。就算是那张床,上面也是没有任何休息用的东西,露着青黑色的木板。
楚扬无语的看着这一切,很想扭头回去和夜流苏说一句退房,可一想到这儿每晚20块钱的超低价住宿费,以及五块钱一顿的饭食,他决定还是先忍忍再说,毕竟老板他娘看起来也是个挺漂亮的妞,虽然冷漠了点,但这有什么呢?反正自己光欣赏她又不娶她的。
进屋后打开窗户,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射了进来,第一次让楚扬觉得,夏日的阳光原来也可以这样美。
“嗨,老楚,”就在楚扬站在屋里接受阳光的爱抚时,小风骚抱着一床铺盖出现在门口:“刚才我娘忘记让你抱着铺盖来了,害的我还得专门给你送一趟。”
“嘿,谢谢了啊,我还以为福临门大宾馆就让客人睡木板呢,”楚扬笑着接过那床铺盖,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他鼻子,让他怀疑这些是不是女人用过的东西:“哦,对了,风骚老板,那个女孩子真是你娘吗?可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小孩一样叫她妈妈呢?”
“不是我亲妈,是我亲妈的小妹妹,本来我想喊她姨娘的,可她不让,说那样太生疏,就让我把那个姨给去了。”小风骚看起来平时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好不容易碰到个来住店的,他总算是有个可以聊天的对象了。
“哦,”楚扬点点头,将那床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铺盖放在床上,顺势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那你爸爸和妈妈呢?”
“他们都死了,车祸。”谈起自己生身父母的离世,小风骚好像并没有多么的悲伤,只是坐在楚扬身边,双手撑着床沿的四处看。看样子,他也没有进来这个屋子几次,虽然这儿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娘平时都干什么工作?我感觉,你们这儿的生意不算很好吧?”楚扬摸出烟来,抽x出一根虚让了一下小风骚,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叼在了自己嘴角,虽然这小家伙竟然伸出了手。但本着不能用烟草毒害祖国花朵的想法,他还是装作没看到小风骚这个想接烟的动作。
“不知道,”小风骚等楚扬点着烟后,这才有点讪讪的缩回手,顺势擦了一下鼻子:“她白天大部分都会在店里,只有晚上才会出去工作。”
“晚上出去工作?”楚扬一愣,但接着明白过来,这个夜流苏很可能是晚上去那些夜总会之类的干活,因为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夜间工作适合于年轻女孩子去做的,当然还有一种是干那行的。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想到了一首在社会上流传的顺口溜:老公老公,我在光东,白天睡觉,晚上打工,月薪一万,稀稀松松……
“你不要想的那么肮脏好不好?我娘她只是在几家夜总会推销啤酒而已,要不是因为你是这半年来的第一个顾客,我也不会让她把自己的铺盖给你。”小风骚好像看出楚扬想的什么了,给了他一个白眼后跳下床:“不过,等我长大了,肯定会让福临门的买卖好起来,那样就再也不会让我娘出去受苦了。好了,和你这种思想觉悟不高的人也没什么可说的,走了。”
我到现在还是处x男,这思想觉悟还不高?楚扬摸摸后脑勺,不知道怎么和这小孩子说好了。
“哦,对了。”走到门口后,小风骚又回过头来:“钥匙你自己装好,晚上要是出去的话,请在十一点半之前赶回来。要是晚饭之前赶不回来,那五块钱的伙食费是不会退给你的,自己记住了。”
“靠,你们倒是会算,不过大爷我也不在乎个三块五块的,”楚扬鄙视了小风骚一句,接着问道:“本来还想替你旅馆打工挣点零花钱的,不过看到我是半年内第一个顾客的份上,恐怕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这样吧,你清楚不清楚附近哪儿最好找工作?”
“你要找工作?”
“是啊,要不是身上没钱,我会住这种条件的旅馆?嘿嘿,我没小看福临门的意思,只是顺口说说。”楚扬不好意思的笑笑:“喏,你看现在才四点多点,出去找工作时,也可以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免得有事外出再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我的钱岂不是白交了?”
“嗯,你说的也是道理。”小风骚倒没有觉得老楚这话哪儿不对,更没有鄙视他:“你要想找工作的话,出了这条街向东走几里路就是火车东站,那儿有很多人等的扛麻袋包的,我娘有时候就去。看你身子骨还挺结实的,应该比我娘要强装很多,你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你娘有时候还会去火车站?难道火车站也有女人可以做的工作?”楚扬有些纳闷。在他印象中,在火车站混日子的,都是些大老粗,几乎看不到有夜流苏这样的女孩子。
“没有女人干的活,就是扛包啊,帮着货场的人收拾乱包什么的。这些工作都很脏的,没有哪一个女人爱干。”小风骚摇摇头:“可我娘为了生活,什么苦都吃的下的,做这些算什么?所以,等我长大了有本事了,我会让我娘过上全世界最幸福的日子,让她每天都生活在蜜罐里,再也不用做那种苦工。我要……”
“行了,你小小年纪的,别和我谈什么理想了,那些太他妈的遥远了。”楚扬打断小风骚的话,皱眉问:“除了扛麻袋包,难道就没有体面一点的工作?”
“你穿的还不如我体面,还想找什么体面工作,真是个弱智。”被楚扬打断诉说理想,小风骚很不满,白了他一眼后甩给他一句很伤自尊的话,就再也不理他,转身走了。
“靠,你小子狗眼看人低。”楚扬骂了一声,不过当看到自己脚上的那双带着汗渍的旅游鞋后,觉得小风骚说的好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