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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人马分作三队，浩浩荡荡出了上元门，在城北营地驻扎下来，诸队人马安排妥当时已是入夜。一股尚未散尽的硝烟气息夹杂着血腥气息，随着江面上湿润的水汽而来。静谧的江面上，时而飘过的尸体都在诉说这里曾经爆发的大战。
“大人，临时码头搭好了，薛氏的船马上就到。”
“好，速度要快。”
不过一会儿，便见江面上远远几点火光，刷刷水声拍击船底的声音愈发靠近，只见那船队上都降了帆，循着岸边的火把靠近过来。
“金陵上夜！”只听得那打前的船头上，一只灯笼摆了两圈，传出一声号子。
“王薛入洛！”王小远朝那船头应道。
“王大人！”船头上几名精壮汉子快速抛下缆绳，船尾几人递下舷梯。
“快！”
岸边人马快速接过缆绳，将几艘船系在岸边临时搭建的简易码头上，架上了舷梯。众人分作两拨，一拨在船舷两侧快速卸下沉重的木箱，一拨拴了大车在岸上，将木箱装了往营中去。
两边人马忙活了小半夜，直到过了二更才卸完了，王小远才堪堪放下心。
“这就是西洋火枪吗？”秦红玉迫不及待地撬开木箱，打开包裹的油纸，这是一支崭新的步枪，约有一人长短，枪管修长而笔直，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木制枪托裹着枪管往后延伸，线条流畅，枪托下方伸出一只扳机。
“洋人虽然要价贵，但是这确实是好枪，原先咱们缴获的都是打鸟用的。”黄山小心翼翼抚摸着枪身，啧啧赞叹道。
王小远取过枪，抵在肩上，右眼瞄着枪管末端的准星。步枪的握把处被打磨得十分光滑，贴合着手臂，细微的划痕和淡淡火药味道说明这支步枪被使用过，“荷兰人还挺讲信用，这确实是现役部队的步枪。”
“大人快来看，这火炮甚是轻巧”，一旁的黄林站在一尊火炮旁，脑袋几乎要伸进炮管中。
王小远走近去瞧，只见那泛着古铜色的炮管浑然一体，比营中老式火炮更细更长，王小远抚摸着冰冷的炮身，仿佛能听到炮口呼啸的声音，“这是野战火炮，能用骡马拉着随军行动。”
几人将步枪、机枪和火炮一一点了，又验了弹药，“黄山、秦将军你们把火器登记造册，编号对应上，按照火器营的编制分发下去，以后武器就是士兵的弟兄，明天我给大伙儿演示火器使用。”
“是。”
慢了大半宿将军火安置妥当，王小远看那月亮已被遮在云层中，匆匆赶回府中时，已是四更时分。临战的紧迫和危险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向王小远压迫过来，而对朱茱、杨蜜、杨颖儿、关小彤、奚媛、奚娣几人的牵挂也揪着王小远的心。
所说几人都是各种情形被推到自己身边的，但无一不是乱世中飘零的可怜女子，王小远想来，这般情景可能与一个无助的北漂也并没有什么差异。
“大人”，王小远心中郁结，拴住马放轻脚步进了府，本想略微睡两个时辰便把这几个女人安置到洪宣娇府上，却听到一声轻唤。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在这里作甚？”却见杨蜜和朱茱靠在床上上打盹，案桌上还留着烛火。
“大人怎么才回来？”
“明日便要入营开拔了，营中有事晚了些。”
“已过了四更天了，大人还能睡两个时辰，可累坏了吧。”
“朱茱、蜜儿，我同女营主将洪宣娇商议过了，明日你们还有贾东的老母、儿女都安置到她府上”，王小远轻轻搂过两人，捧起朱茱和杨蜜的脸蛋不舍地吻了下去，“洪将军是天王义妹，定能护你们安全。”
王小远将两人搂在怀中，恨不能将两人拥入身体中。
“大人”，杨蜜都涌出泪来，白皙的脸上，泪珠断线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抱着王小远说不出话来。
“好了蜜儿”，王小远在杨蜜额头上轻轻一吻，擦去杨蜜脸上的泪珠，轻轻一笑，“好好等我回来，别哭哭啼啼的，你看看朱茱。”
王小远微微一扭头，却见朱茱已经褪了衣裳，春光乍泄无遗，双臂伸过来紧紧搂住王小远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王小远，“大人”，朱茱凑近，双唇紧紧贴在王小远嘴唇上。
王小远紧紧搂住那细腰，双手在紧致的翘臀上下摩挲着，翻身将朱茱压在身下，贪婪地回应着朱茱的热情。杨蜜也慢慢褪下纱衣，紧紧抱住王小远的后背。三人仿佛忘却了一切，肆意宣泄着心中的不舍。
次日一早，王小远起身时，朱茱和杨蜜已经没了踪影，是小彤在一旁伺候，“朱茱她们呢？”
“朱茱姐姐她们在收拾东西呢，教我等大人醒了伺候大人更衣”，只见那小彤脸上也挂着泪痕。
“小彤怎么也哭了，大人来亲一口。”王小远看着小彤清纯羞涩的脸蛋上一道红红的泪痕，搂过小彤抱在怀中。
“大人要何时回来？”小彤将发髻轻轻倚在王小远肩上。
“很快就回来了，听朱茱和蜜儿的话知道吗？”
“小彤知道。”
王小远换上衣服出门，几人都已在园中候着，朱茱正在前堂指挥着侍女。
“颖儿你可别把小彤她们几个带坏了”，王小远搂着杨颖儿纤细的腰肢转了一圈。“大人”，将杨颖儿惹得娇嗔一声。
“大人，都安排妥当了”，朱茱进了后堂，将江家姐妹等人打发上了轿子，“我和蜜儿都会安排好的，大人一切小心，莫要挂怀。”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帕子系在王小远腕上，“这是姐妹们绣的，妾等等候大人回来。”
王小远看着帕子上的“远”字，长舒一口气，随即翻身上马，往北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