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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敬廷去伊州了,战婳以为两个姨娘会来找她。
可天都要黑了也不见人来,索性由知春陪着直接去了裴姨娘的院子。
刚迈进院门,就听屋内传来了欢笑声。
她心想:难道两位姨娘得了失心疯?
她快步走了过去,推开门一瞧,就见两位姨娘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好不快活。
孙嬷嬷在一旁给她们添酒,面上的笑意怎么也拢不住。
再看晗依,正带着锦泽在一旁写大字。
“大姐姐来了!”战晗依扬着一张笑脸,眼中的神色是轻松。
“大姐姐!”战锦泽放下了手中的笔。
两位姨娘起身相迎。
裴姨娘道,“大小姐一起喝一杯?”
“好。”战婳爽快的答应了。
孙嬷嬷添了碗筷,满上酒,“大小姐,请。”
战婳端起酒杯,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孙嬷嬷在这儿还习惯吗?”
孙嬷嬷笑道,“托大小姐的福,裴姨娘对老奴很好。”
裴姨娘接过话头,“多亏了有孙嬷嬷帮衬,这府中才不会乱。”
“侯府的生计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裴姨娘摇头,“侯府毕竟是世家贵族,再落魄也比寻常的官宦强上许多。”
战锦泽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大姐姐教我写字吧。”
战婳脑袋嗡嗡直响,教杀人她倒是会,教写字……
裴姨娘笑了笑,“锦泽,今日天太晚了,改日再让大姐姐教,好不好?”
战锦泽很听话,“好。”
战婳万分感激,“多谢!”
裴姨娘饮下一杯酒,“还记得夫人在世时,为了能让大小姐写得一手好字,可是费了不少工夫。”
战婳自嘲一笑,“可惜,我天生就不是那个材料。”
裴姨娘犹豫了一下,起身跪在了她的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战婳弯腰去扶。
裴姨娘不肯起身。
她面露真诚,“将来若是有一日,老爷要为晗依选夫婿,还请大小姐帮上一把。”
战婳了解父亲的为人,是不会管子女死活的,而且晗依向来懂事,于是痛快的答应了。
“好,我应了,就算将来我不在侯府,也会为晗依想好退路。”
她不为别的,就为了匕首刺来时,晗依的奋不顾身。
战晗依激动地落下泪来,她跪到姨娘的身旁,“砰”的一声,叩了个响头,“多谢大姐姐。”
战婳听得脑门儿疼,“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她把二人都搀了起来,“父亲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会伤心,就过来瞧瞧,没想到,这小酒喝得还挺开心。”
舒姨娘解释道,“大小姐不了解,柳姨娘活着时,是没少欺负我们,老爷知道了不但不管,还由着柳姨娘乱来,如今我们是熬出来了。”
裴姨娘附和着,“不怕大小姐笑话,老爷走了,我们反倒是轻松了,省的应付他。”
战婳心道,这是我能听的吗?
她又陪着两位姨娘喝了几杯,就起身离开了。
一晃眼,行刑的日子到了。
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城西最大的广场上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临街的茶楼酒肆,观看行刑最好的位置,更是被各家老爷、公子们包了下来。
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儿中,战婳、楚净尘、战锦文、窦书铭与詹玉楼,五人边喝酒,边等着即将到来的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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