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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毓王府。
楚清毓定定地望着跳动的烛火，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悲伤。
轻轻的开门声传来，他扭头看去，就见两个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
“来了。”
“嗯。”
楚净尘应了声，与战婳同时摘下了蒙脸的黑巾。
“坐。”楚清毓准备了茶水糕饼。
战婳捏起一块儿糕饼送入口中，“比北境王府的好吃，临走时给我包点儿。”
楚清毓笑了，心情也松快不少，“小皇婶儿，你瞅瞅皇叔，正瞪我呢。”
战婳一瞧，还真是，“你连一块儿糕饼也要争？”
楚净尘不接她的话，直接看向楚清毓，“明儿把厨子送去北境王府。”
楚清毓傻眼，“好一个釜底抽薪。”
战婳轻笑，“这个主意好。”
楚净尘坐了下来，也捏了一块儿糕饼送进口中，“确实不错。”
“你们是来品尝糕饼的？”楚清毓心痛，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他这个难过的人吗？
“自己说，省的我一句句的问。”
楚清毓平复了一下心情，“皇叔，其实我一直在骗你。”
“骗我什么了？”
“母妃是我害死的。”他的声音发起抖来，眼中也落下泪来。
楚净尘与战婳都没有出声。
楚清毓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皇爷爷殡天后，寝殿中的东西都被父皇清空了。一些兵书典籍什么的被原封不动地送去了藏书阁。”
“绝笔血书就是在这些书籍中发现的？”战婳问。
“嗯，那些书籍被堆在藏书阁，平日里根本就没人理会。”
忆起当年之事，楚清毓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楚清睿除了每隔一两日去看望，还想找些话本之类的书籍给母后解闷儿。
当他来到藏书阁时，正好瞧见一脸慌张的楚清毓。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了三弟手中的那块儿写在锦缎之上的绝笔血书。
楚清睿一把夺了过来，揣入怀中，并警告三弟不许说出去。
“这么说，血书是你发现的？”楚净尘突然心疼这个侄子。
“嗯，皇爷爷的笔迹我知道，当时我怕呀皇叔，我怕……”
楚净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楚清毓抽噎着，“大哥怀揣血书离开了藏书阁，让我晚一个时辰再出去。”
战婳叹道，“看来，大皇子是把血书交给皇后之后，才去找的皇上。”
“都是我害的他。”楚清毓这么多年一直活在自责之中。
楚净尘把前因后果大概串了起来，“你把这事儿告诉淑妃了？”
“嗯。”楚清毓低声哭了起来。
原来，他回到母妃寝殿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淑妃看出来了，再三逼问之下，楚清毓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当年后宫之中，萧贵妃势大，淑妃自然是背靠皇后以保全自身。
如今皇后出事，她自身难保。
在纠结了一日后，淑妃还是决定去找大皇子。
战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淑妃去找大皇子时，撞见了皇上灭口。”
“对，大哥是被父皇一杯毒酒赐死的，母妃正好瞧见，慌乱之下掉落了随身的玉坠子。”
楚清毓的双眼慢慢地染上了恨意，“一连两日都没有什么动静，母妃以为没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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