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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瑶将余下的包子都给了他。
乞丐如恶狗啃食般吃了四个包子，珍惜地挨个舔干净手指上沾着的油汁，然后看向了崔瑶。
“姑娘想问什么事？”
崔瑶还未开口就听乞丐道：“先说好，你问的事我不一定知道。”
崔瑶点点头询问了起来：“近来可有人牙子，领着一群小孩打这经过？”
“有，大半个月前有一批，五天前也有一批。”
崔瑶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度，没想到她真被她问出点什么。
“那两位人牙子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两位人牙子都是男的，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四十出头。”
崔瑶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她只知买下妹妹的那位人牙子是个男的，其他一概不知，她想了想问：“五天前的这一批人可离开了？”
乞丐笑眯眯的看着她：“这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崔瑶又买了六个大肉包，递给了他。
乞丐接过肉包，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溜烟钻进巷子里，七拐八蹿一下就没了影。
崔瑶并未追，蹲在原地没动，这些乞丐乞讨都有固定的地方，等会他一准回来，除非他今个不乞讨了，那她也只是损失了六个肉包子罢了。
再就是崔瑶感觉那乞丐应没有跑远，果然过了约莫两刻钟后，那乞丐伸出头扒拉着巷口悄悄朝她望了过来。
他应该是没想到会被她抓了一个正着，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乞丐知道躲不过去，直接走了过来，重新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你问的问题我不知道。”
崔瑶‘哦’了一声，倒也没有生气，毕竟她刚才就已经猜到了。
乞丐歪着头看崔瑶并未动怒，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摸着怀里温热的大肉包，他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终于发挥了作用，低声道：“我虽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崔瑶闻言拿出一两银子放入了他的破碗里：“多谢了！”
碗里的银子被乞丐以最快的速度抓进了手里，他一边藏银子一边警惕地望着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长吁一口气对崔瑶道：“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
崔瑶点点头，起身离开西城门，并未回去，而是去了贫民窟。
一茶楼内，崔瑶望着远处的贫民窟，眼中的情绪异常复杂，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再来这里，可偏偏这里有她在乎的人，她又不能不来。
她在茶楼中枯坐了一上午，最终还是没有踏入贫民窟，再等等，没人比她更清楚贫民窟是什么地方，现在她还不能过去。
下午，她离开茶楼边问朝戏楼街所在的戏楼巷子走去，她的姑姑就住在那里。
戏楼巷子，顾名思义住的都是一群戏子，她的姑父年轻时，曾是有名的旦角，现在乃是戏楼的管事，所以姑姑家的生活还算不错，再加上这些年两家一直都没断了联系，所以她那位薄凉的爹，才会带着她们来投奔姑姑。
崔瑶来到戏楼街，买了一帷帽戴在头上，在戏楼胡同外的一茶棚坐了下来。
黄昏，卢洪提着吃食回到家中，看崔瑶不在，询问过田虎知她早早的就出了门，虽知不能拿她当普通弱女子看待，但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人生地不熟，又长的那般美丽，万一被有心人盯上就不好了。
他将吃食递给田虎三人，示意他们先吃，就又出了门。
卢洪走出胡同，望着东西方向的大街，有点犯难，因他不知崔瑶去了哪？所以他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在这时，他听见旁边传来个清脆的声音：“卢大哥！”
少女的声音传入耳中的那一刻，卢洪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转身一眼就看到了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的崔瑶。
“你这是刚回来？”崔瑶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问。
卢洪并未解释什么，低头扫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纸包，顺手接过看是板栗，拿了一个剥开递给她；“去了戏楼街？”
因糖炒板栗只有戏楼街那里才有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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