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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自家宫主的寿宴,在韵都停留的修士较往年要翻了个数倍,这也致使本该在几日后开办的百乐大会提前整了个预赛,想以此来筛选出百名将在大会上正式登台的乐者。
魏安荷一清早就打扮好了,改头换面,在眼上蒙了一块三指宽的白布。
又沾了点水红的口脂在唇上一抹,魏安荷更显楚楚动人。
她抱着古筝走了,好像是说要去热络一下和追捧者们的关系。
青衣白裳和那些个侍女也都结伴相行,去凑预赛的热闹去了。
这下小院里就只剩还在树底下练剑的荆水兰。
最后一剑扫出,即便没有附着灵力,相隔一丈远的大树也因无形剑气而猛地震颤起来,簌簌掉下了许多叶子。
收剑吐息,荆水兰将赤炎重新插回头发。
她站在无人的院中思来想去,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也跟着去了。
因为聚在城中的人实在太多,韵都城主只得暂时关闭了这块地方范围的禁空法阵,好让更多的修士可以在空中观赛。
荆水兰亦是其一,金丹期的她无需借助飞行法器,便可直接御剑悬停在半空。
但现在距离预赛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前去报名的人踊跃不绝,这倒方便了荆水兰提前占好位置。
地上的空地已经被修士们瓜分,能停于空中的要么是有钱的氏族子弟,要么是金丹以上的修士,所以竞争压力并不大。
而将要举行百乐大会的高台正前方已经有人架了一艘飞舟,最佳位置已失,荆水兰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在飞舟不远处,高台的侧前方站定。
这块地方的视野也还算不错,至少不会比另一侧夹在飞舟和翘起屋檐下的位置要差。
荆水兰正欲盘腿打坐,刚弯下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
“你,那个穿红衣服的,你让开点,这是我们的位置。”
扫视一圈,荆水兰终于在一众蓝白粉绿的颜色中,确定了这句话里穿红衣服的人指得就是她。
“凭什么?”荆水兰头也不回,继续做完了自己盘腿坐下的动作。
“凭什么?!”那人声调猛地升高,“凭我们是十二律宫的弟子,这位是十二律宫钟大长老的首席弟子,钟清清!”
怎么这个年头什么玩意都敢叫板了。
荆水兰默默翻个白眼,语气不变:“钟清清?不认识。”
那狗腿子直接沉默了,她也没想到荆水兰会这么没眼色,敢在韵都和十二律宫的弟子对着干。
“你给我起来!”那人说着,就想伸手过来拉扯荆水兰。
但一个连操控单人飞行法器都费劲的人,又怎能近得了荆水兰的身呢?
荆水兰的身体自发打出一道灵力,将几个试图对她动手动脚的人弹飞了出去。
“哎哟!”“哎呀!”“痛啊!”
那些个人砰砰砰砸在了带她们过来的飞舟上,发出几声高低起伏的痛呼。
被扰了修炼兴致的荆水兰起身,回头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这么不要脸。
领头的那个是被狗腿子称作十二律宫大长老首席弟子的钟清清,她还算清秀的面容一片阴沉,显然对荆水兰的态度十分不满。
钟清清站在飞舟的边缘,身后就是那几个捂着胳膊或腿痛哀不已的女修。
高阶弟子一贯的竹青弟子服和宫中普通乐修的牙色弟子服,她们飞舟上还有十二律宫的徽印,这一行人确实是来自十二律宫。
至于是不是长老首席,亦或是长老亲女儿,荆水兰都懒得关心。
“你好大胆子!”钟清清冷脸厉声呵斥,“竟然敢在我的地盘动手伤人!”
荆水兰丝毫不畏惧,还有闲心嘁声:“那你胆子好小,最好的观看席你不敢去让她们滚,就挑了我这个看着无权无势的弱小散修下手呗?”
只因旁边那艘飞舟上刻了正阳宗的徽印,一看就是钟清清一行人惹不起的。
而像荆水兰这种只身一人,身上更无大派氏族的身份纹样的散修人士,是最容易被欺凌的。
可惜荆水兰身份不简单,性子更不是那种会软弱退让的人。
“好一个大派弟子呢,竟干些恃强凌弱之事?!”荆水兰佯装惊讶地捂住嘴,说话的语气却带了丝丝讽刺。
这下直接戳到钟清清痛点,她勃然大怒,指着荆水兰怒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参加百乐大会?!你听得懂这些高雅之音吗?低俗的白痴。”
“?”
不是,你骂啥呢姐妹?
荆水兰纳了闷了,这怎么拐到这上面来的。
“就是就是,你这种连乐器都没抓过的低俗散修,知道什么是五音什么是十二律吗?还有脸占着这么好的位置。”一个狗腿附和上,另外几个狗腿也纷纷附言。
荆水兰这才注意到,来此地的修士基本人手带着一件乐器,大到要搬来架子的编钟,小到可以拴在腰上的埙。
总而言之,大家都多多少少对音律有过研究,唯独什么乐器都没拿的荆水兰,在这里就显得格外突出。
“我们钟师姐可是十二律宫中数一数二的天才乐师,能给她让位置,那是你的福分,你知不知道?”见荆水兰一声不吭,还以为是她害怕了的狗腿吹捧钟清清也越发起劲。
“”
就待在十二律宫的这两日,在那些弟子口中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曲溪月,其次就是阮弄玉。
其他一些技艺不错的弟子也会偶尔被提及,唯独眼前这个被吹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钟清清,她的名字荆水兰是一次都没听过。
这可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尬吹!
“钟师妹!”一声呵斥,原是曲溪月脚踏竹笛飞来。
荆水兰倒不奇怪,毕竟刚才那么大动静,十二律宫没人来调解才奇怪。
但钟清清那一行人可不这么想,来的是宫里任何弟子她们都有办法搪塞过去,唯独宫主一脉,铁面无私的大师姐,她们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这会是各个小脸煞白,除去钟清清全都垂头立正,嘴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
看得荆水兰一阵发笑。
“你们今天修炼了吗?曲子学了吗?心法背熟了吗?没有还不快去,在这里聚着好玩呢?”曲溪月面色难看地把钟清清的跟班训斥了一番。
跟班弟子连连称是,连忙跳上飞行法器,歪歪扭扭地逃似的飞走了。
至于引导放纵这些弟子的罪魁祸首钟清清,曲溪月眼睛半眯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冷声道:“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