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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公，你可知错！”盛孝帝不怒自威，幽深地目光落在跪在下首的人身上。
不管认识到错没错，这会也要承认错误。
顾国公医跪拜，“回禀皇上，微臣知错！”
“错在哪里？”
“微臣错在去而复返，但实属事出紧急，微臣不得已才着急回来，将事情禀告给皇上。”顾国公认真回道。
盛孝帝目光越发深沉，“朕倒要听听，何事能够让你违背圣旨，去而复返！”
顾国公一边从袖中掏出顾清漓飞鸽传出来的信，一边禀报道，“微臣的女儿顾清漓因为考虑到我身体，所以先微臣一步，带着文书以微臣的身份去了怀县探路，刚到怀县就险些丧命，小女功夫不错，避开了危险，并拿到的了部分证据，还有抓到的县丞的口供，怀县如今表面平和，但暗地里民不聊生，并且已经悄无声息易主了。”
盛孝帝听到顾国公的汇报，神色不明。
他看完了对方递上来的信，龙飞凤舞且笔度有力，一看就是得了名师指导且常年练字才会有的成果。
哪怕内容一看确实紧急。
但是盛孝帝并没有相信，甚至觉得有些危言耸听。
“顾康年，朕能明白你的慈父之心，但也不该拿国事来为你女儿铺路，顾清漓一个山野长大的女子，就算在你眼中再聪慧，那也不过是一个没见识的丫头，去怀县短短时间就发现这些问题？”
盛孝帝越说，怒意更甚，如果不是念及顾康年这次去怀县，是带病上任，恐怕这会已经治他欺君糊弄自己的罪了。
“皇上，小女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宋怀瑾和叶清雅江南之行，事有所疑，吴将军投降招安，可能是诈降，你让微臣调查怀县的暴动之事，可能也跟其有关！”顾国公又是一拜，言辞铿锵有力。
盛孝帝蹙眉，眼中满是疑窦，“你因为平妻的事情，心生怨怼，所以牵扯到宋怀瑾夫妇，朕可以饶恕你，但是为此，你强行想要给顾清漓身上镀金，实属不该！如果怀县如她所言完全落入叛贼手里，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从敌人手里逃脱，还给你飞鸽传书的？”
“皇上，你不信任微臣？微臣忠心耿耿，一心也是为了盛国的江山社稷，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犯糊涂的。微臣当初也不信小女有此能力，但是就在前不久，小女和离回家，不到三招，她就能剑指微臣的喉咙，功夫虽不能说出神入化，但比微臣年轻时更加厉害，微臣的大儿子也曾夸赞过她的聪慧和功夫，都在大儿之上。”
顾国公言辞凿凿，一时让盛孝帝沉默了。
但是，也只片刻，盛孝帝再次开口，“朕很难相信她是否因为宋怀瑾平妻之事，所以为了邀功而夸大其词，不过，朕念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即刻出发去怀县，朕专门派一队护卫，保护你的安全，若查到信上内容属实，你即可飞鸽传书回京，朕允你一块令牌，能够调取两广驻军，清扫叛乱！
顾国公没想到，皇上误认为，自己和阿漓这一次是为了邀功，所以才夸大怀县的危机。
他还想继续劝一劝，“皇上，事出危急，如今怀县已经全部在敌人手里，万一他们另有行动，就算微臣这会急赶快赶到怀县，再传信回京并且搬军队，恐怕就晚了！”
“不必再多说，不然，朕不介意换个人去怀县，到时顾清漓所犯的偷拿文书，谎报情报等数罪，就一并处罚了。”
盛孝帝冷着脸，一双威严的眸里，满是不耐。
顾国公不敢再多说，触怒龙颜，可不是小事。
“微臣领旨！”顾国公无奈，只能领了令牌，跪拜皇上后离开了皇宫。
为了避免耽搁时间，他出了宫就迅速赶路，连给顾清漓的书信，都是在马车上写的，写完后迅速飞鸽传书给了顾清漓。
不过，这会顾清漓并不知道皇上没相信父亲的话。
她说过要夜探军营，自然不是说着玩的。
暗夜还想要跟着，但是顾清漓考虑到他的身体，故意说嫌弃他拖后腿，自己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急行几十公里，到了郊外的驻扎营地。
因为她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已经夜能视物，所以虽然黑夜，也如白日行动。
“郑将军让送的美人，送过去了吗？”就在顾清漓琢磨要不要抓个小兵，询问主将的营帐在哪里时，便听到有几个守卫的对话。
“嘘，你不要命啦，这事也就我们几个值班守卫知道，你要嚷嚷出去，要让那郑将军知道了，你的命就真没了。”
“还是以前江统领在的时候好，和我们大伙同甘共苦，这……”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也没办法，能活着已经不错了，你不知道小强哥当时就是反抗得厉害，有血性是有血性，兄弟们也佩服，但是最后被砍了，我们也只能对江统领说声抱歉了，快，巡逻去吧！”
……
几人说话间，渐渐走远。
顾清漓刚顺着几人聊天指着的营帐，猜测那就是他们口中的郑将军的营帐。
不过，郑将军？
难道是军营里原有的将领提拔上来的？只是怎就那么凑巧，也姓郑！
就是不知道江统领被关在哪里。
只是顾清漓都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江统领被关押的地方，多半江统领已经被运走了，关押在别处。
至于她怀疑的吴将军，却并未在军营。
她敲晕了一个“放水”的小兵，换了他的衣服，在军营走了一圈，甚至偷偷听有士兵的对话，吴将军早就没在军营了。
但是显然，吴将军身份，比那郑将军地位更高，自己对于吴将军的怀疑，几乎可以得到证实了。
那个郑将军，她偷偷去看了。
当时差点被营帐那污秽的声音和画面污了耳朵，她虽和宋怀瑾成了亲，但是还未圆房，自然不免有些羞涩。
但为了查探清楚，她硬着头皮扒开营帐缝隙，看到了郑将军的脸。
是一张陌生的脸，但又在这张脸上，看出了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