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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拔高了音调,厉声开口:“还不说实话!”
何少爷被他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他真的不敢说,今日是他给方子彦说他知道裴召祺家摊子在哪,问方子彦要不要同他一起去。
方子彦虽然为人跋扈,但是干得都是一些逗猫遛狗之事,鲜少欺负同窗,就算有也是被他唆使的。
是他看不惯裴召祺平时总是一副清高模样,跟瞧不起他们这些脑子笨的人似的。
所以他今日便起了坏心,怂恿着头脑简单的方子彦前去找裴召祺的麻烦,他一路上都在给方子彦说着裴召祺的坏话,就想着到了摊子上之后方子彦能多骂那裴召祺两句。
方才他回来的路上也想过要不不来报信了,他知道这几日方子彦的大哥在家,他若是来了一定会遇上此人。
可他更怕那同安县的县令等不到人,直接来方家了,到时方子彦的大哥定要找他算账的。
他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敲响方家的大门!
方文修看他光哭也不说话,彻底将面色沉了下去:“若是不说实话,你何家的生意也不用做下去了。”
何家的生意全是仰仗着方家在做的,方家愿意帮衬着他们理由也很简单,方子彦只有这个朋友。
若是他们不将手指缝中的那点蝇头小利漏给何家,方子彦便在家中又哭又闹。
方文修知道这何家少爷必定在其中唆使,但那些生意对方家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只要方子彦不闹,给了便给了。
可谁想到这何家少爷倒实在是个坏心眼,方子彦都出事了,他还磨磨唧唧有所隐瞒!
何少爷一听方文修要收回他家的生意,吓得眼泪都止住了,他只得重新将今日之事叙述一遍。
他说今日书院休沐,二人想着之前有位同窗因交不起束修办了退学,他们便想着去同安县看看他,可谁知方子彦与那位同窗言语间起了争执,还摔了人家的碗。
就那么刚好,同安县的县令也在那处,刚好还被方子彦骂了,便将人扣下了,叫他回来报信。
何少爷这话也半真半假,方文修听了也没全信,真真假假之间他已经推敲出事情的大概了。
约莫就是两人去嘲笑摆摊的同窗,然后顺带冲撞了同安县县令,方子彦就被扣下来了。
思及此处,方文修放了心,冲撞县令说大可大,说小可小,那位女县令也说了拿银赎人就行了。
他方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若是这几日他们的父亲在,定是立刻就要动身赎人的,但他方文修不会。
他要让方子彦长长教训,偏听偏信,仗着家世目中无人,这下场是他应得的。
便让他在同安县衙多待几天吧,方文修想。
“我知晓了,这事我方家自会处理,何公子回家去吧。”他开口朝何公子说道,面上情绪不显。
何公子还以为方文修信了他的话,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方家大哥信了便好,方子彦那般的蠢,自是不会将被他唆使一事说出来的。
他朝方文修恭敬地行了个礼,脚步轻盈的退出了方家厅堂。
方文修盯着他的背影,无声一笑,心中盘算着何时收回他何家的生意。
一旁的小厮见何公子走了,上前来轻声问道:“少爷,小的去安排马车?”
方文修端起茶盏朝他摇了摇头:“不必,过两日再去。”
小厮听这话犯了难,踌躇开口:“这若是老爷知道了”老爷最是疼小少爷,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小少爷出事,大少爷还要晾他几日,老爷必定是要生气的。
方文修一笑,盯着小厮:“要不这个主子你来当?”
小厮顿时脊背冒汗,俯跪在地:“小的不敢。”
“下去吧,照我说得做。”方文修朝小厮摆手,小厮赶紧起身退了下去。
裴召祺回家简单收拾了些衣物,便与沈筝二人往县衙去了。
方子彦一路上都在打量着同安县的街道,频频嫌弃开口:“你们这也太穷了吧,一路上净是些干苦力的卖菜的,连几个生意人都看不到。”
沈筝不悦地看着他,这小胖子真没礼貌。
她回怼道:“一路上有好几次机会方少爷不跑,倒是关心起我同安县县民来了。”
方子彦面色一红,傲然开口:“小爷家中有的是钱,用得着跑吗!你且等着吧,今日我大哥就会来赎我了!”
其实他路上想过要跑,可他看着同安县这弯弯绕绕的街道犯起了难。
他不识路啊今日也是何良平带他来的,若是他自己一人,是万万找不到路的。
沈筝看他如此自信的模样,心中其实有些艳羡,这小胖子蠢是蠢了点,可一眼便能看出他是集家中宠爱长大的。
几个时辰的接触下来,她也知道方子彦应当不是真的坏,只是这种蜜罐中长大孩子,不能共情普通人的苦难罢了。
而今日另一个少年,沈筝想到他便是一声冷笑,眼神飘忽不说,朋友落了难还直接脚底抹油跑了,那人才是真正的坏种。
看来这方子彦也是个没朋友的可怜孩子,沈筝想着便同情地看了方子彦一眼。
方子彦被她这一眼看得炸了毛:“你什么意思!是在可怜本少爷吗!”
沈筝不再理他,转过头去与裴召祺说起了话,方子彦更是气地在一旁哇哇大叫:“你知道我家有多有钱吗!比你们同安县还有钱!你凭什么可怜我!”
他这话招来了旁边路人的打量,他们想看看是谁胆子如此大,敢与县令如此说话,还吹嘘家中那般有钱!
方子彦被路人的眼神瞧得更气了,竟是站着不走了,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沈筝与裴召祺说着话,突然发现旁边的方子彦不见了,她还以为他找机会跑了,谁知道回头一看,他竟然站在原地与几名县民斗鸡似的站着不动。
他脸上气得涨的通红,像是涂了朱砂的胖包子。
沈筝心中一笑,这傻孩子。